第 25 章 自己碰到的都是好人呀,这老大爷多好
齐小宛被带到春杏面前,还带着一封信。
春杏特别佩服沈砚的是什么?
人家姓沈的不愿意占你一分一钱的便宜,不但把马车和马一起还回来了,还一起还回来个人。你不是喜欢唱戏吗?留我在你身边为了学唱腔?干脆我给你聘了一位女师。
看着眼前的狐狸精坯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一问三不知,自己能不知道自己身世家庭?
分明不敢说。
就这样人给送来了,他自己消失了,他以为谁想接近主子就能接近主子呢?
他人呢?
他就这样心安理得地走了?
把齐小宛送走,沈砚只剩下点儿碎银子。
吃饭开始成问题了,寻去官府张贴缉拿令的地方,自己的头像还在上头,只是看起来粗壮太多了,凶神恶煞,嘴歪眼斜,要说也是,画自己的人未必见到过自己,这画像应该都是根据见过自己的人描述出来的,再看看下面的话:案犯沈砚,字铁柱,故威宁伯世子,不满其父获罪,自称黄巢,有造反之言,今日欲投山林,有知其下落者,赏银十两……
沈砚轻蔑一笑。
就自己当众唱了几句戏词,就黄巢了?
再三铭记案犯特征,扎的是爵,可能画师觉得威宁伯世子就应该扎爵,这个特征自己没有,大概是人描述长相,说自己眼睛大,这人眼睛跟牛眼一样,也不像,脸颊,脸颊有点像,是仿自己爹画的,将来自己可能长那样,现在脸也没那么大,还有什么,白面无须……按自己的年龄,胡须是还没有长出来,人说常常刮一刮,胡须就可以长出来了。
看得认真。
官差来了,他也没在意。
官差到了之后,信手一撕,看沈砚看得仔细,主动告诉说:“别看了,赏银没那么好拿的。”
沈砚看官差只有两位,如果自己走,他们也拦不住,就故意问他们:“你们不觉得案犯跟我长得像?”
为首官差直接就“切”他了。
另一位官差看一看手里的图,再伸展出来,看看图,看看他,从上到下看过一遍,冷笑说:“看着似有一点儿,怎么着,你自己把自己送衙门,领白银十两呀,想的美的你。已经撤啦,听人说追捕的时候,被绣衣卫一刀杀了,你就是让人把自己送衙门,这个钱你也领不到。”
沈砚不由击了一下掌,内心雀跃。
从张贴告示的墙壁前离开,他还是不大敢大白天在沈忠家附近闲逛。
这官差认不出来,但熟悉的人能认不出来吗?
虽然沈忠住的地方,离自己家有段距离,但你保不准,就是碰到个见过自己的人呢。
沈砚不自觉走近,就又绕着圈子走远了。
现在身上接近于身无分文,他想在大街上走走看看,希望能挣点钱……
这年头,连做个学徒都是要保人的。
沿街走了大半天,都过午了,肚子咕噜噜作响,问了两三家,找不来一个不问你来路,就让你在他们家干活的。
心虚。
沈砚也没有所有要人的地方都问一问,再验证下去。
因为马上就吃不起饭的焦虑,他突然想起之前府上遣散的人。
是不是能让他们给自己做保人呢?
但要是接上头了,丢不丢份儿,又或者会不会不安全,犹犹豫豫,大街上买了个炊饼垫垫……
突然几个风尘仆仆的装卸工从前面走过来。
大冬天,人敞着怀,推着独轮车,露出古铜色的胸膛,身上都是麦麸子。
他们冲过来要买炊饼,眼看炊饼要等,为首大汉身体往后一仰,大声冲店家喊:“你这老爷子,你快点儿行不,我们还要赶着回通州,四五十里地呢,看这天,回去天黑啦。”
眼看人在那儿等。
沈砚心砰砰跳着,他鼓起勇气问:“你们都是通州来运粮的?这好几十里路,不用牛马大车,靠人推吗?”
为首的壮汉说:“这是大车不够用了,这大冬天,马上该过年了,需要的粮食多,转运不过来,兄弟你是干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