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新政风雨:谁向范仲淹泼了脏水
第一章 开封府的清晨闹剧
庆历三年深秋的清晨,开封府衙门前的青石板还沾着露水,范仲淹的轿子刚转过街角,就被一阵恶臭裹住。轿夫猛地停步,轿帘被一股蛮力掀开,浑浊的秽物劈头盖脸泼了进来。
“奸贼误国!滚出开封!”
污秽顺着范仲淹的官袍往下淌,带着馊味的烂菜叶挂在他花白的胡须上。他猛地攥紧轿杆,指节被竹篾硌得发红,却没动怒。街对面的茶楼上,几个穿绫罗绸缎的公子哥正拍着栏杆哄笑,其中一人挥了挥手里的折扇,街角立刻冲出十几个泼皮,举着粪桶往围观百姓身上撞。
“范大人!”府衙差役们提着水火棍赶来,却被泼皮们用秽物阻拦。为首的泼皮头裹青巾,故意把粪水往自己身上抹,撒泼打滚地嚎叫:“当官的打人啦!新政害民啊!”
范仲淹推开搀扶的差役,挺直腰板站在轿前。晨雾中,他那件被弄脏的绯色官袍格外刺眼,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看着四散奔逃的百姓,看着茶楼上那些幸灾乐祸的笑脸,突然扬声道:“新政若真害民,我范仲淹任凭处置!可若有人故意捣乱,休怪朝廷法度无情!”
吼声刚落,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街角疾驰而过,车帘缝隙里闪过一张阴鸷的脸。范仲淹认得那车辙——是参知政事夏竦的车架。
“大人,快回府换衣吧。”随从递上干净布巾,声音发颤。
范仲淹没接布巾,反而转身走向府衙:“备笔墨,我要上奏朝廷。”他踩过满地污秽,官靴碾过烂菜叶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此刻的政事堂内,宋仁宗正揉着太阳穴听奏报。参知政事章得象捧着一叠奏折,声音尖细:“陛下,范仲淹的‘明黜陟’让各地官员人心惶惶,昨夜通判崔峰竟悬梁自尽,留下血书说受不了考绩压力……”
“一派胡言!”枢密副使富弼猛地站起,朝服下摆扫过案几上的茶盏,“崔峰贪赃枉法被查实,畏罪自杀倒成了新政之过?夏大人,你分管刑狱,这事该给陛下说清楚!”
夏竦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慢条斯理地吹开浮沫:“富大人稍安勿躁。崔峰之死确有疑点,但民间流言汹汹,说新政要毁了士大夫根基,这也是实情。今早开封府衙门前……”他故意拖长语调,眼角余光瞥见走进来的范仲淹。
范仲淹一身污秽地站在堂下,惊得宋仁宗差点打翻茶碗。“希文!这是怎么了?”
“臣在府衙门前遇袭。”范仲淹躬身行礼,秽物顺着袍角滴在金砖上,“但臣不是来诉冤的。恳请陛下速查崔峰案,公开考绩标准,让百姓知道新政不是苛政!”
夏竦立刻接话:“陛下,范仲淹刚遇袭击就提查案,恐有挟私之嫌。依老臣看,不如先暂停新政,安抚民心要紧。”
“夏大人这话不对!”富弼上前一步,“正因有人故意搅局,才更要把新政推行下去!”
朝堂上瞬间吵成一团,范仲淹站在中央,任凭污秽风干在衣袍上。
第二章 考绩案里的猫腻
范仲淹换过官袍回到府衙时,推官欧阳修正等着他。案几上摊着崔峰的卷宗,旁边堆着半尺高的诉状,全是告崔峰在地方任上强占良田的。
“大人你看这个。”欧阳修指着卷宗里的考绩表,“崔峰去年的考语还是‘廉能’,今年突然被查出贪腐,这里面肯定有鬼。”
范仲淹拿起考绩表,笔迹看着眼熟。他翻到落款处,果然看到“王拱辰”三个字。此人是夏竦的门生,现任御史中丞,负责监察百官考绩。
“去查王拱辰最近和谁来往密切。”范仲淹指尖敲着卷宗,“特别是崔峰死前三天。”
欧阳修刚走,府尹包拯就带着捕头进来了。包拯把一份供词拍在桌上:“今早抓的泼皮招了,说是受‘张员外’指使,给了五十贯钱。这张员外是夏府的管家。”
“直接抓人。”范仲淹没抬头,“搜夏府时重点找往来书信,特别是和王拱辰的。”
包拯刚要起身,捕头突然低声道:“大人,刚收到消息,王御史弹劾您‘结党营私’,说您提拔的官员都是自己门生。”
范仲淹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他还说了什么?”
“说您搞新政是为了培植势力,甚至……说您和富大人、欧阳大人私下称‘朋党’。”捕头声音越来越低。
“朋党?”范仲淹冷笑一声,“他这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包拯,你带人去御史台,就说崔峰案牵涉王拱辰,请他配合调查。”
包拯刚走,欧阳修就匆匆回来,手里拿着张纸条:“大人,查到了!王拱辰前几天去了趟夏府,还和一个叫李定的书吏见过面。这李定是崔峰的表亲,现在人不见了。”
“李定肯定知道内情。”范仲淹在纸上写下“李定”二字,“发海捕文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把崔峰强占的良田列个清单,张贴在开封府门口,让百姓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傍晚时分,开封府门前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当看到崔峰强占二十多户百姓良田的明细时,人群炸开了锅。
“原来是个贪官!死得好!”
“怪不得有人说新政坏,怕是被这些贪官恨上了!”
范仲淹站在府衙二楼看着这一幕,欧阳修突然跑上来:“大人,不好了!王拱辰联合三个御史,在朝堂上哭着求陛下罢黜您,说您再不罢官,就要‘动摇国本’了!”
“他们还有什么招?”范仲淹望着夕阳下的开封城,朱雀大街上的马车依然络绎不绝,只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府衙。
“听说夏竦在给陛下递密折,说您当年守西北时,和西夏暗通款曲。”欧阳修声音发紧,“这可是通敌大罪啊!”
范仲淹转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七个字。
墨迹未干,就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夏竦带着禁军来了。
第三章 朝堂上的暗箭
夏竦带着禁军闯进府衙时,范仲淹正在核对新科进士的名单。禁军的刀鞘撞在柱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得文书们纷纷起身。
“范大人,陛下有旨,请您即刻入宫。”夏竦皮笑肉不笑地晃着手里的圣旨,“不过在这之前,老臣奉命搜查府衙,看看有没有通敌的证据。”
范仲淹没动,指着案上的名单:“夏大人要搜就搜,但这些是新科进士的考卷,关系到朝廷选材,动不得。”
夏竦使个眼色,禁军立刻翻箱倒柜。书案被掀翻,卷宗散落一地,连书架都被推倒。范仲淹的门生们气得发抖,却被范仲淹用眼神制止。
搜查了半个时辰,禁军只找到几本兵书和西北地图。夏竦看着地图,突然眼睛一亮:“这地图上有西夏边境的标注,不是通敌是什么?”
“我曾在西北任职,绘制地图是职责所在。”范仲淹冷冷回应,“夏大人若不懂边防,可去问韩琦将军。”
正僵持着,包拯带着捕头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个人:“大人!抓到李定了!他招认是王拱辰指使崔峰假造考绩,还说要把所有罪证栽赃给您!”
李定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王御史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扳倒范大人,就让我当知县!”
夏竦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富弼带着圣旨赶来:“陛下有旨,即刻停查范仲淹,着令夏竦、王拱辰配合调查崔峰案!”
禁军撤后,范仲淹看着满地狼藉,对富弼苦笑:“这才刚开始。”
富弼点头:“陛下虽不信通敌之说,但对‘朋党’的说法有些疑虑。今早朝会上,章得象还拿出你和欧阳大人的唱和诗,说你们‘以诗言志,结党谋政’。”
“把诗给我看看。”范仲淹接过诗稿,上面是欧阳修写的《朋党论》,里面说“君子与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与小人以同利为朋”。
“这篇文章写得好。”范仲淹突然笑了,“明天我要把它抄录百份,张贴在京城各处,让百姓看看什么是真朋党,什么是假朋党。”
第二天一早,《朋党论》果然贴满了开封城。百姓围着看时,突然有人喊:“快看!夏府的人在撕告示!”
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扯着墙上的诗文,被百姓们围住怒骂。混乱中,有人认出带头的是夏竦的侄子夏明,当场就被愤怒的百姓摁在地上。
范仲淹赶到时,夏明正被打得鼻青脸肿。他让人把夏明带回府衙,却在半路被王拱辰拦住。
“范大人好大的威风,纵容百姓殴打朝廷命官的亲属!”王拱辰指着夏明的脸,“这事我定要上奏陛下!”
“王御史不如先看看这个。”范仲淹递过李定的供词,“看看陛下是先治我的罪,还是先查你教唆贪腐之罪。”
王拱辰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看着范仲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第四章 新政背后的利益网
夏明被带回府衙后,没打没骂,范仲淹只让他看崔峰强占的良田清单。当看到其中有三顷是夏家的产业时,夏明的脸白了。
“这些田是怎么到崔峰名下的?”范仲淹坐在对面,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
夏明咬着牙不说话,直到欧阳修拿着账册进来:“夏家去年通过崔峰,用十贯钱一亩的价格强买百姓良田,转手就以百贯一亩卖给官府做军田,净赚两万贯。”
“这……这是叔父让我做的。”夏明终于扛不住了,“他说新政要清查土地,不赶紧出手就来不及了。还说只要扳倒范大人,新政就会停……”
话没说完,包拯匆匆进来:“大人,李定在牢里被人灭口了!”
范仲淹猛地起身:“谁干的?”
“牢头说是王拱辰派来的人,用重金收买了狱卒。”包拯攥着拳头,“幸好我们提前换了狱卒,现在人犯已经抓到了。”
案情越来越清晰,夏竦和王拱辰为了保住非法所得,先是假造考绩包庇崔峰,事败后又杀人灭口,甚至不惜策划袭击、捏造罪名,只为扳倒推行新政的范仲淹。
范仲淹立刻带着供词进宫,却在宫门口被拦住。太监传话说,陛下正在和夏竦议事,让他在偏殿等候。
偏殿里冷飕飕的,范仲淹坐下没多久,就看到夏竦得意洋洋地走出来。“范大人,陛下说了,新政推行过急,让你先停一停。”夏竦压低声音,“识相的就主动请辞,不然下次泼的就不是粪水了。”
范仲淹没理他,径直走进正殿。宋仁宗正对着一堆奏折发愁,看到他进来,叹了口气:“希文,你看这些奏折,全是弹劾你的。说你搞新政让官场动荡,百姓不安……”
“陛下可看了包拯的查案奏报?”范仲淹递上供词,“夏竦和王拱辰为了私利,不惜制造冤案、杀人灭口,这些人才是动摇国本的罪魁祸首!”
宋仁宗看着供词,眉头越皱越紧:“夏竦是三朝元老,王拱辰是御史中丞……希文,这事能不能……”
“陛下!”范仲淹往前一步,声音铿锵,“若因他们是高官就不追究,那新政还有何意义?朝廷法度还有何威严?百姓还会信我们吗?”
正说着,富弼和欧阳修也进来了,身后跟着一群支持新政的官员。“陛下,臣等愿为范仲淹作证!”富弼高举奏折,“新政是为了富国强兵,不是为了私利!”
官员们纷纷附和,正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宋仁宗看着眼前的局面,突然一拍龙椅:“好!朕就信你一次!包拯,立刻查办夏竦和王拱辰!”
范仲淹松了口气,却没看到夏竦正躲在殿柱后,用阴鸷的眼神盯着他。
第五章 最后的疯狂反扑
夏竦和王拱辰被抓的消息传开,开封城的百姓拍手称快。范仲淹趁机加快新政推行,清查土地、整顿吏治,各地的贪官污吏纷纷落马。
可平静没持续多久,边境突然传来急报——西夏大举进攻,守将说军中缺粮,请求朝廷速发粮草。范仲淹看到奏报,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上个月刚调拨过粮草,怎么会缺?
他正准备派人去查,欧阳修匆匆进来:“大人,不好了!夏竦在狱中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