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梦与境
我总共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确切点说,是十六天零九个小时。不知怎的,我从没像这些天一样,那么爱睡过去。似乎在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我就特别嗜睡,而且即便是在响晴薄日的大白天,脑袋里也不免昏昏沉沉的。
这个小姐姐名字叫燕云姗,在我第一天住进她家时就对我说:“无论是谁,如果在身体里有另一个自己,那么他也一定会分去你身体的一半,包括营养、精神,还有所爱。”
也许营养会被他分去,从我怎么吃也吃不胖看来,可以理解。可他的精神会在哪呢?只是从表面上看,我一直精神萎靡便是他存在的征兆吗?
所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
不过,这个叫燕云姗的小姐姐是个很有趣的人,她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和我说,要我做她的女朋友。哇,她可真有意思,竟然让我叫她“老公”!虽然我并不讨厌她,也不抗拒她对我经常动手动脚,搂搂抱抱,甚至还向我索吻,可这对我来说,更如同是一种象征性地情绪宣泄——她把对男人的眷恋移情到我身上,不过我也乐于接受她这样的爱恋,很特别,很刺激。
不,其实是很残酷。
因为只有十六天零九个小时。
嗯……跑题了,还是说回我这十六天的精神状态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暂时离开了天悯大人,心情低落所致。可在此期间又和天悯大人见过一面后,我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什么改观,面对他时也莫名其妙地失去了兴奋与冲动,有一种本来应该被抗拒的声音隐约在脑海里反复告诉我——你已经不爱他了,你已经和他分手了。
这是真的吗?我不爱我的天悯大人了?他曾经是那么喜欢我,那么享受我这个女仆带给他的欢愉和占有感,可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啊。难道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结束了?
对,这都是事实。那天他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负气而去。可我知道……当我把“这是圣子的意思”这几个字说出口后,实在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了。
于是,我哭了。
不是因为天悯大人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地离去,而是我真的对他再无话可说了。也就是说,我们确确实实地就这样分手了。
后来,和他随行的姓景的姐姐又说了很多话,但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燕云姗在和她交涉。就在那时,我有了种莫名的臆想,这个景姐姐未来很可能会和我有无法厘清的交集,或者是羁绊。
“羁绊”,这个词儿用得真糟糕。如果是天悯大人,说不定根本不会考虑用如此糟糕的词语来形容,可他会用什么呢?估计他会刮着我的鼻尖,温柔地对我说:“玉娃娃,我最喜欢你像一个天使的样子了。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羁绊?只有在一起的幸福啊。”
胡扯!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是我梦境中“圣子”给我下的定论——沉浸在和盛天悯的过往与回忆中的我,就是在胡思乱想。
既然说到了“圣子”,我又重新有的可说了。他是个闪闪烁烁的存在,就像在我脑海里的一股难以准确捕捉到信号的无线电波,时断时续的,又无法摆脱。哎?我为什么要摆脱?是啊,干嘛要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