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哥731 作品

第29章 针对范钰的刺杀(第2页)

“夫人早上起来,觉得有些头晕不适,大少爷留下来,在房里侍奉夫人呢。”

赵茹身体不适?

范钰心中微微一动。

作为魏明的生母,她要是真的病了,魏明这个孝子留在身边,倒也合情合理。

“知道了。”

范钰点了点头,没有多想,独自一人背着书箧,走出了魏府大门。

马车就在不远处的街角等着,车夫老张正靠着车辕打盹。

范钰加快了脚步,离马车不过十余丈远。

就在他拐过一个巷口,视线被一堵墙短暂遮挡的瞬间——

异变陡生!

一股腥臊恶臭的风从身侧猛地扑来,他甚至来不及转头,一个粗糙的麻布口袋便当头罩下!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漆黑,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呛得他剧烈咳嗽。

他本能地想要尖叫,但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凌空抱起。

“唔……唔!”

绑匪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句废话,显然是惯犯。

范钰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只会白白消耗体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何憎!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他没能通过科考的正当途径报复白大塾师,便用上了这种最下作、最狠毒的手段!

麻袋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咕噜”声,他被扔上了一辆板车,身上还被盖上了几件破烂的、带着草腥味的蓑衣。

他看不见,只能用耳朵和身体去感受。

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颠簸声,这是在城里。

渐渐地,人声和车马声越来越嘈杂,应该是经过了某个集市。

随后,声音又慢慢稀疏,车轮下的路面变得崎岖不平,颠簸得更厉害了,空气中传来泥土和野草的气息。

出城了。

范钰默默记下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板车终于停了下来。

他被粗暴地从车上拖拽下来,踉踉跄跄地被推进了一间屋子,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头上的麻袋被一把扯开,刺眼的光线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似乎是某个废弃的据点。

墙角结满了蛛网,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唯一的窗户也破了半扇,冷风“呜呜”地灌进来。

刀疤刘和猴子七正狞笑着看着他。

“嘿,小崽子,醒了?”

猴子七一脚踢在范钰身边,激起一片灰尘。

“知道这是哪儿吗?这可是黑虎帮的地盘!进了这儿,就是阎王爷也救不了你!”

范钰的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但他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黑虎帮?

江州城里

臭名昭著的地痞流氓组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何憎竟然跟他们搅和到了一起!

刀疤刘走到范钰面前,蹲了下来。

“小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雇主可是出了大价钱,要我们好好‘招待’你。”

猴子七在一旁嘿嘿笑道:“是啊,他说要把你这根好苗子,彻底给废了!先断手还是先断脚呢?大哥,你说呢?”

范钰闻言,开始呜呜的哭起来。

刀疤刘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站起身,从腰间“唰”地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

“哭?哭有什么用!”

刀疤刘冷哼一声,“雇主说了,得先给你留个记号,让你长长记性!”

说着,他一把抓住范钰的左臂,根本不容他反抗!

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范钰的瞳孔骤然收缩!

“啊——!”

刀疤刘手起刀落,动作极快,在范钰的小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伤口并不深,但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一滴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绽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

这一刻,范钰的眼泪是真的,惨叫也是真的。

这具身体终究只是个孩子,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疼得浑身抽搐,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爹娘会给你们钱的……呜呜呜……好多钱……”

看到他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刀疤刘和猴子七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小子,稍微吓唬一下就魂飞魄散了。

他们将范钰的双手用麻绳反绑在身后,便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坐到一旁分钱。

“大哥,这次的买卖可真肥啊。”

猴子七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在眼前晃了晃,满脸贪婪。

“光是定金就足足一百两!等事成了,还有一百两!”

“妈的,那姓何的读书人,还真他娘的有钱!”

刀疤刘也咧嘴笑了起来,从猴子七手里接过银票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才揣进怀里。

“不过大哥,”猴子七又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这‘通源钱庄’的票子,不好兑啊。咱们还得跑一趟府城,找特定的路子才能换成现银,可别被黑吃黑了。”

刀疤刘冷哼一声:“怕什么!这是帮里的路子,谁敢黑咱们的钱?等办完这事,咱们就去府城潇洒快活!”

两人旁若无人地商量着,完全没注意到,那个缩在墙角、哭得死去活来的孩子,耳朵正微微动着,将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地刻进了脑子里。

通源钱庄!

特定的路子!

范钰在心里死死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就是证据!是指向何憎的铁证!

他一边继续发出悲惨的哭声,一边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西周的环境。

这间破屋只有一个门,被两个匪徒守着。

另一边,那扇破了半边的窗户,似乎是他唯一的生路。

但窗户有些高,而且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概不知。

他必须等待机会,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

与此同时,白氏私塾内,气氛己然变得凝重。

平日里,范钰总是第一个到私塾温书的,可今日,眼看上课的时辰都快到了,却还不见他的踪影。

白大塾师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锁。

他派去魏府询问的学生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先生,问过了,魏府的下人说,范钰一早就出门了!”

一早就出门了,却没来私塾?

白大塾师“霍”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从魏府到私塾,不过一炷香的路程,绝不可能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