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针对范钰的刺杀
正如白清源所料,范钰“神童”之名,在短短数日之内,传遍了整个江州县城。-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
从茶馆酒肆的说书先生,到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人人都在谈论那个在诗会上一鸣惊人、让何憎颜面扫地的魏府小公子。
一时间,白氏私塾的门槛,几乎要被踏破了。
无数家长带着自家孩子,揣着丰厚的束脩,挤在私塾门口,一张张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只求能让孩子进私塾,沾一沾神童的“仙气”。
“白大塾师!求您开开恩吧!我家狗子虽然笨了点,但胜在听话啊!”
“我们家给的束脩翻倍!不,翻三倍!只要能让我儿进去,跟范神童做个同窗就行!”
“白老先生,您看……”
私塾门口的喧嚣,让本该清净的读书地,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学子们无法安心读书,白清源更是被吵得头昏脑涨。
他本就不是贪图名利之人,收魏明和范钰,一半是看在故友之情,一半也是惜才。
如今这般景象,让他不胜其烦。
终于,在第三天清晨,白清源忍无可忍,亲手写了一张告示,贴在了私塾的大门上。
字迹苍劲有力,内容却简单明了——“学堂清静,暂不招新”。
这块“免战牌”一挂出去,堵在门口的人群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悻悻然散去。
毕竟白大塾师在江州德高望重,他们也不敢真的在此撒野。
私塾,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
江州县城,一处偏僻的宅院内。
何憎面色铁青,将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狠狠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和瓷器碎片溅了一地。
“范钰!白清源!”
他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眼中燃烧着怨毒的火焰。
诗会上的耻辱,如同烙铁一般,日夜灼烧着他的心。
他现在走在街上,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些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他一生的名誉、地位,都在那一天,被一个黄口小儿毁于一旦!
他怎么能甘心?!
“老爷,您息怒……”
一旁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收拾着碎片。
“滚出去!”何憎一脚踹开小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绝不!
明面上,他动不了范钰,更动不了有赵老太爷做靠山的魏家和德高望重的白清源。
可明面上不行,不代表暗地里也不行!
他何憎能在江州混迹多年,靠的从来不只是那点学问。
最终,他走到书案前,迅速研墨铺纸。
但写的却不是什么文章,而是一封密信。¢1¢5!8?t+x`t*.-c?o¢m¨
信上的字迹潦草而诡异,用词也尽是些外人看不懂的暗语。
写完信,他小心翼翼地用火漆封好,唤来一个心腹下人。
“立刻去一趟州府,把这封信,交给‘通达车马行’的崔掌柜,告诉他,是我‘江南客’加急的信,要立刻送往江州‘黑虎帮’处。”
“记住,此事若有半点泄露,我要你的命!”
那下人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接过信函,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何憎看着下人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愈发狰狞。
黑虎帮!
那是江州地界一群臭名昭著的亡命之徒,平日里干的都是些收钱消灾、绑票勒索的勾当。
尤其擅长处理科举场内外的各种“障碍”。
曾经有个与他对立的官员,其子才华横溢,眼看就要在乡试中出头,结果就在考前几天,被人打断了右手,从此沦为废人。
事后官府查了许久,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那件事的背后,就有黑虎帮的影子。
何憎早年曾机缘巧合之下,救过黑虎帮的一位头目,算是搭上了这条线。
这些年来,也靠着这条线,处理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麻烦。
这次,他要黑虎帮做的,不是杀了范钰。
杀了那个小畜生,太便宜他了!
他要在精神和肉体上,彻底地摧毁他!
他要让那个所谓的神童,变成一个终日活在恐惧中的疯子!一个连笔都握不稳的废物!
他要让白清源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是如何从云端跌入泥潭,变成一滩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烂泥!
这,才是最恶毒,最让他快意的报复!
为此,他不惜许下重金,几乎掏空了半辈子攒下的积蓄。
“小畜生……等着吧……很快,你就会知道,得罪我何憎,会是什么下场!”
……
黑虎帮的指令,以一种秘密而高效的方式,迅速在江州城内传达开来。
两天后,两个外地口音的汉子,出现在了江州县城。
他们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凶悍,左脸颊上有一道狰狞的
刀疤,像是蜈蚣一样趴在那里,人称“刀疤刘”;
另一个则相对瘦小,透着一股机警与狡猾,名叫“猴子七”。
这两人,正是黑虎帮派来的金牌打手,手上都沾过不止一条人命,是绑票勒索的老手。
他们没有急着动手,而开始了耐心的踩点和观察。
他们扮作走街串访的货郎,或是寻亲的农人,在魏府和白氏私塾附近徘徊。
几天下来,范钰的行踪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每日清晨,由魏府的那个大少爷魏明陪同,一同步行前往私塾。,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午时,在私塾用饭。
申时末,再由魏明陪同,一同返回魏府。
路线固定,时间也几乎分秒不差。
“大哥,这活儿简单啊。”
夜里,两人缩在城南一间破败的土地庙里,猴子七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那小子身边就跟着另一个半大孩子,咱们俩随便一出手,不就拿下了?”
刀疤刘灌了一口劣质的烧酒,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谨慎:“雇主说了,要万无一失。那个大点的孩子,是江州县丞魏成的儿子,能不惊动,最好别惊动。”
“咱们的目标,只是那个姓范的小子。”
“那怎么办?他俩天天跟连体婴似的。”
猴子七撇了撇嘴。
“等。”刀疤刘吐出一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冷光,“总有他落单的时候。咱们是猎人,要有耐心。”
“等最好的时机出现,一击毙命!”
猴子七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他这位大哥的耐心和狠辣,是帮里出了名的。
而这个机会,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一日清晨,天色微亮,带着一丝深秋的寒意。
范钰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准备去私塾。
可当他走到前厅时,却没看到魏明的身影。
一个丫鬟小跑过来,福了福身子,低声道:“范少爷,大少爷今日不与您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