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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拾沐叹了口气,无奈说:“你不知道,我一直被秦序押着,以前的下属还都跑去勤沣了,我想组建公司,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啊?我这几天还在陈总那游说来着,看他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宋寅木惊讶地说。

宋拾沐摊手,“我公司已经无望了,所以希望颂心能更好,最好超过深境,这才初此计划。”

“好,我会好好完成的。”宋寅木闻言更加信服他说的话。

宋拾沐拿出手机把一个文件发给宋寅木,“这里面是我整理出来的计划,你按照上面的做法来就行。”

“好。”宋寅木低头看着计划书,里面记录详细,每一步要做什么都详细写明,甚至期间和向善接触可能发生的危险都写明了解决方法。

越往后看宋寅木越觉得被一种莫大的安心包裹,越看越觉得可信。

“谢谢哥。”

整份计划看完,宋寅木焦躁的心平静不少,甚至好心情地说,“哥,要是真能帮到颂心,我一定不会忘了哥的!”

宋拾沐轻轻点头,顿了几秒后面色为难道:“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就是那几百万的债务很头疼……”

宋寅木心情好,为人慷慨起来,“要是赚得多,哥的贷款我帮哥还!”

“好,”宋拾沐感激点头,拍拍宋寅木的肩,“有你这样的弟弟,是我的福气。”

第28章 生病 死哪去了?

“阿嚏——!”

宋拾沐刚踏出门, 骤降的气温就裹挟着寒冷的清风扑在脸上,鼻腔顿时掀起一阵麻痒,打过喷嚏后鼻腔炸开的震动震得眼眶发酸。

宋拾沐缩着胳膊抱住自己, 上班地脚步迟迟迈不出去, “好冷。”

“你平时出门不看天气吗?”秦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拾沐扭头的瞬间, 天黑了。

柔软厚重的布料猛地裹住整张脸, 视线被死死挡住,羊毛织物特有的绒感蹭得脸颊发痒, 呼吸也变得闷热而局促。

宋拾沐把布料从脸上扒拉下来,发现竟是一件大衣, 衣服色系还和今天穿的西装同一类。

宋拾沐捧着衣服,眼尾弯成勾人的小月牙,“想不到你还挺贴心的嘛。”

秦序薄唇抿成凌厉的直线, “别挡路。”

“。”给了颗糖又被打了一巴掌的感觉让宋拾沐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感谢的话。

“还不走?再不走你这个月全勤没了。”秦序说。

宋拾沐迈步出门,同时把大衣套在自己身上, 瓮声瓮气说:“行动那么暖,嘴怎么这么欠。”

秦序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气音, “总比你行为欠嘴暖好。”

“……除了那两次电你, 我应该没对你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吧?”宋拾沐说。

秦序睨他一眼,下颌线崩的笔直, 加快了脚步往车上走。

宋拾沐抿了抿秦序的眼神, 察觉到秦序说的应该是前世的事,于是闭了嘴在秦序后一步上车。

司机驱车开往公司, 宋拾沐和秦序坐在后排,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宋拾沐开口说:“最近都这么多工作吗?”

自前几天被秦序发现新功能,宋拾沐就没有准点下班过, 每天都在加班和去加班的路上。

班上久了,难免有怨言,尽管这份工作比上一份好。

“嗯。”秦序点了下头。

“是不是有点太忙了,上次看你出差回来直接瘦了一圈,现在也没长回来。”宋拾沐想借关心之名讨点假期。

然而秦序并不接茬,反说宋拾沐,“我看你日子过得挺滋润,气色越来越红润了。”

“……有吗?”宋拾沐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感觉出来变化,“我体重都没涨。”

秦序目光扫过,深邃的眸中隐隐带着幽怨的情绪。

宋拾沐凑近他问,“你不觉得累吗?”

“累,但钱不能不赚。”秦序说。

“……”宋拾沐被资本家的想法说服了。

“明天我要出差去仟城,你帮我订一张机票。”

“好。”宋拾沐应下,转话题一边抚摸风衣柔软的面料一边说:“这风衣颜色和我今天的西服好搭,有心了。”

秦序皮笑肉不笑,“你可是我的得力下属,要是生病了,工作怎么办?”

“……”宋拾沐扯了扯领子,一时间想把外套脱下。

秦序看出他的想法,说:“你现在脱有什么用,有种下车,就这样走去公司。”

“我热还不行吗?”宋拾沐狡辩。

“那希望你下车也热。”

“……”

【好感度+10】

宋拾沐闭了嘴,暂时性失去和秦序聊天的欲望,正想闭眼打盹就听见脑海中系统播报。?

宋拾沐懵了,原本经过一周的加班,秦序的好感度已经从负数转为正数,如今随便呛几句加的好感度居然和加班一周差不多?!

宋拾沐某种闪过异色,问,“秦序,平时是不是没人和你聊闲天啊?”

“?”

秦序头顶冒出问号,不知道宋拾沐又梦到哪去了。

“你要实在想聊,可以找我,我不介意你浪费我时间。”

“………”

秦序满脸无语,“给我一个你误解我喜欢聊闲天的思路历程,不然你0点前休想回家。”

“?……!”

“其实…那只是我想了解你的手段。”宋拾沐讪笑。

“……”秦序无言,默默挪开了座位,让两人本就不窄的距离形成巨大的鸿沟。

“啊嚏!”

刚下车宋拾沐又打了个喷嚏,秦序蹙眉,“你要是感冒了就别来公司了。”

“你终于要开除我了吗?”宋拾沐摸了摸鼻子。

“有一个词叫‘居家办公’,让你回家没让你离职。”

宋拾沐笑着摆手,“放心,就打两个喷嚏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你最好是。”

“咦,拾沐,你昨晚没睡好吗?”茶水间,宋拾沐照常泡完咖啡再开始工作,和进来接水的俞化撞了个正着。

“有吗?”宋拾沐眨了下眼睛。

“感觉你今天有点憔悴,嘴唇都没以前有血色了。”俞化细细端详着宋拾沐的脸说。

“可能是最近加班加多了。”宋拾沐苦着脸。

说起加班,俞化也觉得宋拾沐惨,明明带动了整个公司提前下班,自己却经常被上司扣下。

某种程度上说,也算舍生取义的了。

俞化叹息劝道:“实在不行向你爸妈求个情,我相信他们会立马把你调去清闲的岗位。”

“这还是算了。”宋拾沐回绝,之前信誓旦旦表示要留在秦序身边,怎么可能一个月不到就走?

太胡闹了。

“兄弟,要是真受不了想出去自立门户,我一定跟着你。”俞化拍拍宋拾沐的肩说。

宋拾沐用玩笑的语气回道:“出去加的班更多。”

“……”俞化怂了,一时无话可说。

宋拾沐拍拍他的手臂,说:“走了,再聊我今天又要留下来加班了。”

“嗯,拜拜。”俞化摆手。

“拜拜。”

回到办公室,宋拾沐一如往常开始处理工作。

通常来说,在工作时间里,宋拾沐和秦序都各忙各的,没工作上的事默认互不干扰。

今天也一样,宋拾沐忙着秦序给他的派遣的工作,秦序忙着由宋拾沐为导火索公司遗留多年的问题。

都忙得焦头烂额,且某种程度都由对方引起,互相没有好脸色。

“仟城的机票定了吗?”直到中午休息,秦序才和宋拾沐搭话,两个人一同往食堂走去。

宋拾沐点头,“订了,需要现在发你航班信息吗?”

“不用,我后天下午从深市回来,再帮我订一张回来的机票。”秦序说。

“怎么从深市回来?”宋拾沐挑眉问。

“去见一个老教授,明天回国。”

宋拾沐了然。

“今天你自己叫司机来,我晚上不回去了。”秦序说。

“不是明天才出差?”

“忙不过来,今晚得通宵。”秦序声音沉了几分。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宋拾沐听出了几分沧桑,于是转过脸,视线直直落在在秦序脸上。

此时头顶灯光打下,秦序高挺地眉骨阴影恰好落在精致好看的丹凤眼上,眼尾微微上挑,眼睑处有淡淡的青色,配合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像用狼毫饱蘸墨色,晕染上去的点缀。

宋拾沐唏嘘,人长得好看,就连黑眼圈也能成为点缀。

秦序察觉旁边的视线久久没有移开,冷冷道:“好看吗?”

宋拾沐点头,“长得怪标志的。”

“……”秦序没想到宋拾沐真能夸,但目光却没有收回,偏头对视,“羡慕?”

宋拾沐挪开脸,“是对你颜值的肯定,不是羡慕谢谢。”

“只知道看第二眼是肯定,一直盯着叫男凝。”

“?”

“好好好,以后我要是正眼看你我就不信宋。”宋拾沐气笑了。

秦序勾唇,“那正好,改姓秦,爸妈肯定高兴得当天就帮你把流程走完。”

“……不要。”宋拾沐拒绝。

秦序抿唇不强求。

暮色渐隐,晚上七点的城市像被点燃的璀璨星河。霓虹灯管在楼宇间蜿蜒成流动的光河,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倒映着晚霞最后的酡红,与车灯交织成闪烁的矩阵。

橙黄暮光从窗外投射进来,将宋拾沐的发梢镀上金边,建模般侧脸轮廓被光晕染得模糊而柔和。

“啪!”地一声,宋拾沐合上手里的文件,将自己砸在椅背上,“终于弄完了……”

秦序闻声看他一眼,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坐久腰椎难免胀痛,宋拾沐起身想伸个懒腰,然而就在双臂高举过头顶舒展僵硬的肩背时,突然有阵冰凉的眩晕从尾椎窜上后脑,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日暮染成的橘色办公室瞬间被黑色代替。

宋拾沐重重跌坐在皮质转椅里,撞出一声闷响。

秦序抬头,只以为他起来太快,脑补供血不足,开玩笑说:“看来你的椅子不希望你下班。”

宋拾沐闭了闭眼,等晕眩感从头脑中褪去,才说:“我比较喜欢家里的床,走了,拜拜。”

秦序颔首,目送宋拾沐出门。

出了办公室宋拾沐径直往技术部走,提前发了消息还没到就已经看到俞化出来,等走近宋拾沐拍拍他,说:“久等了。”

俞化不在意地说,“一个小时而已,打几局游戏就过了。”

接着端详着宋拾沐的脸色问,“你脸色好白,状态怎么比早上还差。”

“可能被工作吸干了精气吧。”宋拾沐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打起一点精神。

俞化深有同感,一直加班是会这样,于是说,“上班果然是最致命的d品。走,去吃顿好的去,奖励一下自己。”

“嗯。”

吃过饭,俞化将宋拾沐送回别墅。

这期间宋拾沐慢慢察觉到身上有些不对劲,身体在发热,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脑袋很晕,喉咙也很干……

感冒了。

起因好像是出门那道冷风……

宋拾沐头一次体会到这具身体体质之差。

一道冷风就能把自己吹感。

“啪——”

宋拾沐打开别墅的灯。

原本昏暗的屋子顿时亮如白昼,米白色大理石地面倒映着穹顶垂下的巨型水晶吊灯,千余枚棱镜折射出碎钻般的光芒,在鎏金雕花的天花板上跳跃。

不远处柔软的鹅绒沙发上空无一人,电视映着冰冷的黑色,走廊被阴影覆盖,没了往日的烟火气,偌大的客厅除了暖灯,似乎没有一处不是冰冷的。

宋拾沐立在门口,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秦序在公司通宵加班,谭曼谨和秦松都在国外,偌大的别墅此时只剩下自己。

宋拾沐迈开长腿往里走,脚步声轻轻回荡在耳边,让宋拾沐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回到了自己独居的时候,每天回家房子永远是冷清寂静的,哪怕买了很多喜庆的东西,但仍然装饰不出烟火气。

如今在充满烟火气的房子里待久了,突然没人,让宋拾沐有些不适应。

宋拾沐快速洗过澡,吃过药就躺下了,像以前一样,上班,下班,洗澡,睡觉。

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以前没有时间,现在是没力气。

“嗡——嗡——嗡——”

手机振动声如钢针刺破混沌,让宋拾沐猛地从深渊梦境中清醒。

睫羽颤动着掀开眼帘,朦胧视线里,宋拾沐挪动手臂,顿觉关节肿痛,像生锈的铁一般,稍微挪动一点就能感觉到刺痛和滞涩。

感冒似乎比昨天更严重了。

宋拾沐慢慢撑着床垫坐起来,拿起电话,屏幕里备注显示的是“心软的橡胶”,他按了接通。

“喂?”

宋拾沐听出了自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过对面的声音似乎更哑,“把航班信息发我。”

“好。”宋拾沐应下,本想挂掉电话,结果话筒再次传来秦序的声音。

“刚睡醒吗?”

“嗯。”

“该起床上班了,”秦序提醒说,接着质疑道:“你以前都几点起来的?每天喊你都刚起床,我出差那段时间真的准时上班打卡了吗?”

宋拾沐拿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我闹钟还有五分钟响,你说能不能准时上班?”

“嗯,知道了,挂了。”

莫名的,宋拾沐被秦序淡漠的态度搞得有点烦躁,于是反问道:“你打这一通电话来就是为了叫我起床?”

“不,喊你发航班信息。”

“知道了,挂了。”言罢宋拾沐抢先一步挂了电话。

秦序看着挂断的通话记录,骂道:“幼稚。”

“秦总,时间急吗?我看您状态不太好,需要开慢一点再路上休息一下吗?”司机望着后视镜里的秦序,眼底满是红血丝,声线沙哑。

像一晚上没睡,还要一大早赶飞机。

“去机场,不急,开慢点。”秦序揉了揉太阳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迷起眼睛。

昨晚把出差这两天的事情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三点多了,睡了三小时,起来收拾完行李就差不多要出发。

太赶了。

偏偏不快点就会被宋拾沐找到机会。

这是秦序最不想看到的,以目前的情况,宋拾沐虽然看起来不像动勤沣,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发疯,直接让勤沣一夜倒闭。

也不知道是什么方法阻止……

秦序想直接质问宋拾沐,但在公司没有彻底达到全行业最高标准的情况下,秦序不敢贸然行动。

要求宋拾沐去扳倒深境,本意是以旁观者的心态看宋拾沐怎么搞垮公司,可现在……

秦序想起每日准时准点上班,总是藏着实力的宋拾沐,为什么这一世摆烂了?

……会换人了吗?

可要是真换了一个人,宋拾沐为什么想个完全没有目的的人一样,每天悠悠闲闲,安心自在?

……

“秦总,机场到了。”

秦序睁开眼睛,眸色清明,这个盹算白打了。

另一边,宋拾沐昏昏沉沉上着班,身体不适的情况下注意力着实有些难以集中,甚至几次写错字,看错数据,算错的低级错误。

“宋秘书,你脸上好红啊?生病了吗?”进来送文件的文助理看到宋拾沐的脸,下了一跳。

“感冒。”宋拾沐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出。

“诶?你这声音,什么时候开始的,昨天来看你状态还不错啊?”

“昨天吧,应该是突然降温,受冷风吹感冒了。”

“严重不严重啊,怎么不请假?”文助理走过去,把手背贴在宋拾沐额头,感受体温。

然而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那还是正常人类的体温吗,都能煎鸡蛋了都!

“嘶!好烫!”

宋拾沐没有生病的意识,觉得自己能抗就来了,于是说:“小感冒而已,吃点药就好了。”

“这么烫还是小感冒啊?”文助理不敢苟同,“还是快点去医院吧,你长这么帅,烧坏了脑子怎么行。”

宋拾沐无奈,“我真没事,我还能忙工作呢。”

“工作哪有身体重要啊,你请假吧,你今天的工作我帮你处理。”文助理提议道。

“没事,我带了药。”宋拾沐拿起随手放在桌面的药晃了晃。

“有用吗?”文助理接过药盒看起来,确实是清热解毒的,但……

文助理看着宋拾沐脸上如红屁股般的红晕,神色担忧。

“好一点了,没大事,你去忙吧,秦序给我安排了这么多工作,我猜你也不少。”宋拾沐催促道。

“……宋秘书,你以前不是最想上班的吗?怎么生病了反而不走了?”文助理疑惑说。

宋拾沐身形一顿,猛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

于是倏地起身,“烧糊涂了……诶呦,帮我请个假,我休息。”

猛地站起来让宋拾沐头更晕了,打了个趔趄,有文助理扶着才勉强站稳。

“去吧,我帮你请。”文助理说。

“好,谢了。”宋拾沐道完谢,就慢慢往外走。

文助理注视着宋拾沐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由司机送回家,宋拾沐吃过药又躺回床上去了。

次日宋拾沐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摸出手机一看发现已经中午了!

总是准时准点上班的宋拾沐看到时间,吓得得想从床上弹起来,但身上的关节都像生锈了的铁一样,僵硬,动一下就会传来滞涩的痛楚。

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宋拾沐才想起自己已经请过假,于是放心继续睡去。

刚眯一会儿手机电话铃声又响起,宋拾沐挥手摸去。

眼睛已经沉得睁不开了,凭着习惯接通电话。

里面传来秦序的声音,“宋拾沐,把我今天的登机信息发给我。”

“h……”宋拾沐想说好,可刚开口就有种小刀划拉着嗓子的感觉。

只好闭嘴,睁着发热困倦眼睛,把秦序的航班信息编辑过去。

“怎么不说话?”秦序疑惑的声音传来。

宋拾沐没有回答,把手机丢一边想继续睡。

电话那头秦序不依不饶,“你不是请假了吗?在家还不能说话了?”

宋拾沐翻开手机,直接挂了电话。

“?”另一边秦序拿开手机,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怎么回事?”

前面司机见状,“怎么了?没有发地址吗?”

“发了,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秦序冷峻的眉峰拧起。

“可能在忙吧。”司机解围道。

“嗯,去深北机场,快一点吧。”秦序望着信息里的飞机起飞时间说。

“好。”

到机场,秦序到自助值机柜台取登机牌,却发现根本扫描不出来航班信息。

秦序黝黑的瞳眸闪过一抹寒芒,宋拾沐的不对劲外加无法在正常运行的值机柜台取票让他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找到人工柜台,把身份证递过去,“你好,办理一下登机牌。”

“好的。”

“不好意思先生没有查到您的航班信息,您确认购买了吗?”

秦序眉头拧紧,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他把宋拾沐编辑的信息拿给工作人员看,“这一趟航班方便查一下吗?”

“好的。”工作人员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没一会儿摇着头说,“很抱歉先生,没有查到航班,您确认是在这个机场值机吗?”

“……”

秦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给宋拾沐打电话求证,而是打开手机软件查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趟航班在另一个机场,宋拾沐给他发了这个机场名……

现在赶去另一个机场要一个多小时,而他的飞机还有20分钟起飞……

秦序深潭般的眸子冷的几乎结冰,他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压下,问工作人员,“去华京最近的航班是几点的?”

“一个小时后,先生需要改签吗?”

“订票。”秦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被耍后的恼怒让秦序想现在就给回去把宋拾沐揍一顿。

但没办法,只能等一个小时后。

票订完,秦序坐在贵宾候车室给宋拾沐打电话。

但一个都没接通。

秦序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冷冰冰一张脸,让新进来的路人完全不敢坐他身边。

“啪!”地一声,秦序烦躁地把手机丢在桌上,屏幕上全是红红彤彤未接通的电话,他暗骂,“死哪去了?”

秦序把手机息屏,眼不见心不烦地望向窗外,却发现天上一架飞机即将隐于云海,看了看手表,就是他原本该乘坐的那架……

第29章 嗓子疼 对不起

深夜十点, 秦家别墅内灯火通明,长长的走廊浸在耀眼的灯光里,米白墙面上蜿蜒的珍珠母贝花纹泛着温润光泽, 与杏色大理石地面交相辉映。

左边第三道门前, 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深灰西裤包裹的长腿微微前倾, 黑色皮鞋尖几乎要贴上浅色门板,像是随时准备撞破这扇隔绝内外的屏障。

“宋拾沐!”

秦序敲着门, 嗓音像啐了冰碴的刀刃。

他沉着一张脸,冷白灯光下脸色愈发冷峻, 眼底的猩红让人看上去不是再敲门而是再砸门。

“开门,宋拾沐!我知道你在里面!”秦序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化作低吼,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 字句间迸发的暴戾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锋利的冰凌, 直刺人心。

一门之隔,外面气氛如何凝固里面都一声不响, 高耸的门像一道鸿沟隔绝着两人。

秦序喊了三次, 此时最后一次警告,“再不开门我就踹门进去!宋拾沐, 敢耍人玩都别当缩头乌龟!”

“我给你三秒钟!”

“三”

“二”

“一”

“嘭——”

秦序后退半步, 右腿猛然发力,蓄势待发的长腿如同出鞘的重剑, 带着破空的锐响撞向门锁。

金属与木材的碰撞声震耳欲聋,门框应声崩裂,木屑如霰弹般迸射而出。

门被猛地踹开,狠狠撞向另一边的墙壁, 发出一声“嘭——”响,接着反弹回来。

房间拉着窗帘关着灯,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但秦序一眼看到床上鼓起的弧度。

秦序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燃烧的怒意几乎要焚烧一切,他没见过有人耍完人还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的。

快步走过去,丝绒被面再纯黑的环境下萦绕着淡淡的亮光,宋拾沐整个身躯被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

雪白的丝绒被从床头一路堆叠到下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被子下整个人蜷缩成紧实的团状,好似害怕面对外界的喧嚣与寒冷。

“宋拾沐。”

秦序一把掀开丝绒被,接着抓着宋拾沐的睡衣把人提起来。

“哼——”

宋拾沐轻哼一声,眼睫轻轻颤了颤,良久,缓缓睁开一条缝。

秦序几乎要把牙咬碎,“耍完人你居然能睡得这么安心!”

“……秦……”视线模模糊糊,宋拾沐看不清人,只能从声线上辨认出是秦序。

语气很冲,听起来自己应该又惹秦序不高兴了。

宋拾沐想问秦序生气的原因,但张口只能吐出气音。

嗓子似乎更难受了,像被人用刀划了几刀然后被拿去火烤。

秦序晃了晃宋拾沐,“说话啊!哑巴了?”

宋拾沐张了张唇,竭力用气音问,“到底……怎么了?”

灯没开,窗帘也拉得死死的,整个房间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说不出声音就只能看,如此黑的环境下几乎不可能看清嘴在动。

“别装睡宋拾沐!玩那种幼稚把戏现在却装死?”

宋拾沐无力的垂下头,半秒后提了点力气,判断好秦序身形,估摸着秦序露出的肌肤位置,直接抱住。

“!你做什么!”

秦序被突然抱住,下意识以为他要电晕自己,抬手就想推开宋拾沐,可再接触到宋拾沐腰腹时,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掌心温度极为异常。

正常来讲,隔着一层布料,体温再高也不能这么烫。

简直不像正常人的温度。

“你……”

秦序猛地抓住宋拾沐的肩膀拉开距离,接着旋身去床头柜开灯。

刚适应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亮光还有些不适应,但秦序一眼就看到脸蛋红的像蒸熟的虾一样的宋拾沐。

拧眉,“你没去医院!”

宋拾沐请假第一天他就知道了,理由说的是感冒,但秦序不信,认为那是宋拾沐要实施报复计划的借口。

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吹几秒钟冷风就感冒。

但显然他高估了宋拾沐的体质——

宋拾沐真这么脆弱,出去吹了阵冷风就感冒了,甚至因为高烧把他的航班信息都发错了……

“你昨天请的假,还去医院?”秦序抓着宋拾沐的肩膀,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焦躁。

宋拾沐摇头,又指了下床头的药盒,表示自己吃了药。

秦序视线瞥向床头的药盒,两秒后又落回宋拾沐身上,高挺的鼻梁因用力而绷出冷硬的线条,下颌骨微微颤动,将压抑的情绪尽数表露在这道紧绷的眉峰之间,

“你没有感知力的吗?吃药有没有效果你自己感觉不到吗?一定要想个小孩子一样有人带你去医院才肯去是不是!”

宋拾沐抿唇,眸光一时之间显得无措,自然垂落在柔软被子上的手,无意识地揪起一点布料,机械而重复地扣着。

秦序冷冽的眉眼拧成冰棱,下颌线绷得近乎发白,无尽怒火卡在胸腔里灼烧,却只被迫强压着不能爆发,“不想去医院就叫家里的医生啊,请他来不是让他白吃的!你连个电话都不想打吗?!”

宋拾沐想说自己没有电话,动了动唇,发现还是只能发出气音只得作罢。

秦序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更气了,“能不能说句话,一句话会要了你的命吗?还是你的话值千金?”

宋拾沐无奈,指着自己的嗓子,摆手,同时自证用气音说,“嗓子疼。”

“………”

秦序冷冽的目光像要在宋拾沐脸上剜出个洞,他久久凝视着宋拾沐,数不清的怒火尽数堵在“听不见”的三个字里。

秦序深吸一口气,直起腰,深邃的眼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去医院,起来!”

宋拾沐点头,从床上爬起来。

本想把自己的睡衣换下来再出门,奈何秦序给他裹了件长风衣,就拉着走了。

被拉走得太快,宋拾沐磕磕绊绊只来得及捞起自己的手机,就被带到了车前。

上车后秦序更急了,宋拾沐安全带还没系好,秦序已经开了半里地。

好不容易把安全带系好,宋拾沐拿着手机,发开,猛然看到秦序给自己打了几十通电话,全是未接。

宋拾沐眉梢挑了挑,在手机上打字,打完本想直接给秦序看,但看到气头上的秦序,车速又快,怕分心出意外,便转了语音。

“你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生气。”木讷的机械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秦序闻言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里面的人面色苍白,但脸颊却浮起病态的酡红,像是雪地上泼洒的胭脂,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额前碎发被冷汗浸透,黏在滚烫的皮肤上,原本温柔平和的眉眼蒙上一层水光,透出脆弱的美感。

秦序欲言又止,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半启的唇翕动两下,最终闭嘴紧紧抿着。

宋拾沐见他想说又憋着,思考是不是因为没有给秦序开门而生气,于是打字解释,“我生病后睡觉会睡得很死,没有听到你的敲门声。”

秦序冷眼剜他一下,抿唇不说话。

宋拾沐见他还是不想说话,决定用激将法,“你在气我没有照顾好自己吗?”

秦序脸上凝聚的怒气瞬间开裂,喉间溢出一声气音,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是冰棱断裂的角度。

“我确实在你气你没有照顾好自己。”秦序说。

宋拾沐眉峰扬起,薄唇不自觉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秦序突然的坦白让宋拾沐忘记自己喉咙已经哑了。

正要打字问的时候,秦序已经接了下一句话——

“我气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照顾好自己我就能理直气壮骂你了。”

宋拾沐眉头如打结的丝线般聚拢,眉心凹成浅沟,“为什么要骂我?”

“你自己看看给我订的机票,还有给我发的信息。”秦序声线冷得像深夜结冰的湖面,毫无温度。

话落的瞬间,宋拾沐立马就猜到问题出在哪,深市有两个机场……

他给秦序发的是哪个机场,宋拾沐已经没有记忆了,但是以秦序现在的情绪,答案只有一个……

猜想如此,事实真是如此,宋拾沐看到订票信息和消息界面机场名那一栏,写着不一样的两个名字,顿时无话。

是非对错已明了,宋拾沐自知是自己失误给秦序惹了麻烦,于是说:“对不起。”

秦序下颌线紧绷,斜睨他一眼,“你要真对不起我就该亲口对我说,而不是用那难听得要死的破语音转述。”

宋拾沐乖乖点头,放下手机。

秦序全程最高限速,没多久就到了医院。在医院他几乎是被秦序扯着挂号问诊,走得很快,但效率很高,最重要的沟通主要有秦序帮忙很方便。

直到被带进vip病房,躺在床上挂上吊瓶,宋拾沐才惊觉像个小孩子。

被紧紧抓着手才愿意来看病。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拾沐颇有些复杂地望着秦序。

秦序坐在旁边,双手抱胸,冷冷盯着宋拾沐。

对上其复杂的眼神,忍不住问,“你怎么想的?生病为什么不来医院?”

宋拾沐抿唇,拿起手机打字转语音,“小病没必要来。”

秦序嗤笑一声,“小病?高烧39.5度要是引发脱水,肺炎你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

宋拾沐抿了抿唇,想说以前他也是这样挺过去的,都没什么事,最多烧一星期就退了,但……

宋拾沐凝望着秦序拧成“川”字形的眉心,眼底无意识透露出的关心,以及语气虽冲但字字句句都是关心的秦序。

他只觉胸腔像初春融雪渗入冻土,从心口到指尖都泛起酥麻的暖意。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心软的人。

第30章 弱不禁风 偷偷去医院?

【谢谢。】

宋拾沐给秦序发了条消息。

他本意是展示态度, 既然秦序不喜欢转语音那他就用文字。

但在秦序眼中,似乎不这么想。

他从屏幕中抬起眼,瞳孔黑得像深潭结了冰, 扫向宋拾沐的视线带着实质般的重量, 仿佛能把人冻在原地。

“道歉的话你会用语音, 感谢的话你语音都不用了?宋拾沐, 我平时觉得你会说话,原来只会说话啊。”

宋拾沐连连摆手, 有苦难言。

打字转成语音说,“我真的想感谢你, 等出院我请你吃饭吧,也弥补一下给你造成的麻烦,真的很抱歉。”

秦序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冷哼, “一顿饭你就想让这事过去,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有什么损失我都承担。”宋拾沐说。

秦序睨他一眼说:“两趟机票钱全从你工资里扣, 还有现在的医药费,你自己承担。”

宋拾沐点头应下, 心说这惩罚也太轻了, 依他以前的老板,除去这点损失肯定要扣光他这个月的绩效。

秦序盯着他, 巴掌大的脸还是很憔悴, 眼神湿漉漉的,点头的时候又乖又利落, 偏偏最让人头疼的就是他。

眼睫垂下,秦序揉了揉额头,视线流转间目光扫过宋拾沐的手。

白皙手背皮肤绷在青灰血管上,像裹了层半透明的蝉翼。留置针周围泛着浅红, 胶布褶皱里沾着零星棉絮,随着药水滴落微微起伏。

莫名地,秦序想起今天拽着宋拾沐来医院时,隔着两件衣服也能明显感觉到那手腕纤细,骨节纤巧,没一点肉,像从来没吃饱饭一样。

秦序眉头拧起,联想起前天宋拾沐说的话——体重都没涨。

那么瘦,走出去都会被认为秦家闹饥荒的程度。

想到这,秦序决然说:“明天我给你请个营养师,你以后别在外面随便乱吃了。”

“?”

短短不过三十秒的沉默,宋拾沐不知道秦序为什么从看哪哪不顺眼到我给你请营养师。

“还有体质问题,你以后别想到上班时间再起床,必须给我起来晨跑。”

“??”

“一阵风能吹成这样,你是真废。”

“……”原来是先扬后抑。

“锻炼后要是还这么弱不禁风,你就一辈子呆在医院吧。”

言罢,秦序起身往病房外走,宋拾沐下意识问,“你去哪?”

秦序扭头,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凝成冷硬的线条,“怎么?想我陪着你?”

宋拾沐心里想让秦序留下来,但以前直白地表述心意时,秦序只会觉得自己在恶心他,只好打字说:“你如果回家住的话,这个双人病房的钱白花了一半。”

秦序冷嘲,“心疼钱啊,放心,不会让你亏。”

说完秦序走出门,宋拾沐视线追随他到门关闭,才收回目光。

点滴管里的药水坠成透明的钟摆。

宋拾沐无意识盯着,想起刚被领养的那几年,身上但凡有一点不舒服养父养母都会非常担心,上班时牵肠挂肚,在家里更是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不过这些关心在弟弟出生后就没了。

因为血缘关系,他自动沦为家里的外人,生病非但没有关心,而是比平时更嫌恶的冷眼,要是难受哭了就会遭到白眼或者被骂赔钱货。

以至于他后来生病都不往外说,从来都是一个人憋着,实在难受就用一点点攒下来的钱买药。

迄今为止他这样的习惯从未给任何人带来麻烦,宋拾沐便一直维持着。

只有这次宋拾沐翻车,害秦序误机。依照反派对自己的仇恨值,秦序应该揍自己一顿才对。但秦序没有,哪怕很生气,自己说一句就怼一句,但生气的点居然是没去医院。

想到这,宋拾沐嘴角扬起,要是这么心软的话,他真的会想要独占。

病房门传来响动,宋拾沐寻声看去,就看到秦序提着一套衣服回来,视线先扫过自己而后是挂在支架上的吊瓶,接着收回目光,往浴室走去。

应该是去洗澡。

宋拾沐本想等秦序洗完再聊几句,奈何身上的疲倦感一遍遍重刷着宋拾沐的大脑,然后疯狂压在眼皮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意识也跟跑出了千里外,宋拾沐凭着良心撑了一会儿,但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时,这份坚持瞬间消失殆尽,太晚了。

放过秦序也放过自己,这么想着,宋拾沐没多久便昏睡在了床上。

秦序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宋拾沐已经睡下,雪白的被子有规律地微微起伏,浅色头发凌乱铺散在枕头上,睡颜宁静平和,原本柔和的面容此时看起来更温和秀气了。

脸上病态的酡红退了一些,秦序找出体温计测了下宋拾沐的体温,还是39.5。

秦序摇头,看向只空了半瓶的吊水,心道,似乎有些急了。

次日,宋拾沐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神情冷漠的秦序。

“你没去……”宋拾沐下意识开口,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粗狂,沙哑,像卡了口痰在嗓子眼里。

不好听嗓子又疼。

宋拾沐便闭了嘴。

“没去工作吗?”秦序猜到宋拾沐想问的话。

宋拾沐点头。

“爸妈让我看好你,等他们来了,我就去上班。”秦序说。

“他们知道了!”宋拾沐猛的从床上直起身,震惊下也管不得喉咙痛不痛了。

“他们今天回来,给我们带了礼物,原本想去公司送,但我们在医院,总不能让他们扑空。”秦序摊手。

“……”宋拾沐眉色一紧,掀开被子下床,管不得嗓子疼,一边往卫生间跑一边说,“你就不能让他们在家等着我们吗?!”

秦序踱步走到卫生间门前,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道:“现在知道慌了?你闷在家里把感冒越拖越严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他们?”

“我那不是以为我吃药就能好吗!”宋拾沐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烧应该退了,但脸色很苍白,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平日里健康鲜红的唇色如今看不见一点血色。

宋拾沐手放脸上使劲搓了搓,刚搓完有了点血色,但没一会儿血色褪尽,他又变成了一个小白脸。

宋拾沐把手放脸上,正要再搓久一点,就听秦序说:“你这样没用,妈学过中医学,虽然没有深造,但看面相把脉什么的还是会的。”

“啊?”宋拾沐手顿住,楞楞盯着自己苍白的脸。

“而且你声音也藏不了。”秦序二次补刀。

“……”

宋拾沐放弃了,开始捯饬自己,主打气色弄不起来,精神气总得出来。

秦序看他这样,漫不经心地说:“生病了就好好去医院,逞强只会把病情越拖越重,然后耽误全部人的时间,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宋拾沐垂头,“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敲门声,接着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宋拾沐刚低的头猛地抬起。

秦序在卫生间门口,距离门最近,一扭头就对上了谭曼谨的目光。

“拾沐呢?”谭曼谨柳眉微拧,眼里闪烁着担忧。

秦松后谭曼谨一步进来,问了同样的问题。

秦序瞥了眼里面脊背僵直的人,说:“还不出来,难道要爸妈请你出来?”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谭曼谨走过去,拍了下秦序的手臂。

宋拾沐踌躇着走向门口,面对谭曼谨和秦松时莫名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状态,拘谨,甚至有些无措。

“妈,爸……”

谭曼谨不等宋拾沐说完话,手直接扶上宋拾沐的额头,“我看看体温。”

“怎么样?”秦松上前一步问。

“还是有点烫,昨晚多少度来着?”

“39.5。”谭曼谨松了手,秦松手又抚上,得出结论,“还有点低烧。”

宋拾沐想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还未开口就被谭曼谨拉着手,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床上,强行坐下。

“你先躺下,我让院里最好的医生给你看看。”

宋拾沐被这阵仗惊到了,摆手说:“我就小感冒而已……”

“声音怎么哑成这样?”秦松闻声挑眉,看向秦序。

宋拾沐悄悄使眼色,想让秦序往轻的说,奈何秦序看都不看他。

还添油加醋,“今天都算医院医术高超了,昨天一点声音发不出来,和哑巴没什么两样。”

“………”

谭曼谨扶着宋拾沐躺下,面色严肃起来,“拾沐,生病了不能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逞强的习惯哪来的,但在我们这,你不舒服就说出来,别一生病就费尽心思瞒着。”

“对,生病不能不去医院,也别学秦序偷偷去医院,要和我们说知道吗?”秦松说。

宋拾沐乖乖点头,视线瞥向秦序,发现对方也有些不自在,拿着手机一下一下点着,也不知道在点什么。

宋拾沐借机转移话题,“偷偷去医院?”

秦序玩手机的手一顿。

谭曼谨点头,没好气瞥了秦序一眼,“去年他手臂不小心划伤,十厘米长的口子,缝了20多针,自己一声不吭处理完,回家也一声不吭,要不是我闻到他身上的药味,我和你爸都被他蒙在鼓里。”

秦序漫不经心把话题纠正,“其实昨晚我回去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我破门喊了他好久才醒的。”

“什么!”

宋拾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