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文试显真才(第2页)
这算着也不出一会儿,子颜看此间出去方向是朝着天元进了一步。他又想调皮下,想是如今开了西门不知会如何,大约那个雨磬长老说不准还在走廊里呢。可自己这神试是不能开错一扇门,这么一想,子颜收敛心神,规规矩矩走到东门旁,抬手轻轻推开了门,迈进了下一间屋子 。
进了这间屋子,子颜没有先看门上刻着那些文字,而是在几案边看着题目。此处并非竹简,而是一幅绢画。绢画之上,绘着一张人脸,采用白描手法勾勒而成,画中人面容略显肥头大耳,模样甚是奇特。子颜心中满是疑惑,不禁暗自思忖:这又是在考查什么?
他便将目光投向四面的门。看四面门上都是一句诗词,东门一句“心里奸邪必害人”、南门上“思义彰名播远方”、西门上 “少年及第作公卿”、北门上“轮翻廓反有艰辛”。子颜瞧着这些诗词,愈发觉得莫名其妙,心中不禁猜测:难道这几句诗和画上这人有关系。可自己端详许久,却怎么也想不起画中之人究竟是谁,难不成是哪一代圣贤,而这些诗句讲述便是他生平?
想想又不对,若画中真是圣贤,“少年及第作公卿” 这般成就自然是应有之义,如此一来,西门上这句既是错诗,此人便显是不是圣人。何况四句诗两好两坏。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莫不是在考查面相之术?
再看此人面部之图,只见图中之人耳、眼、口、鼻皆刻画得极为清晰。可仔细想想,一般人平日里哪会钻研相面之术?子颜努力回忆,恍惚间记起不久前确实有人教过自己一些相面皮毛知识。他记...
他拿着油灯站起身来,仔细看着每扇门上那句话,进来西门上“桃燃锦江堤”、北门上“烽销极塞鸿”、东门上“钟沉台榭灯”以及南门上“灯垂锦槛波”。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每一句下联都巧妙地嵌入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与上联 “烟锁池塘柳” 对仗工整。
这样说来,就要看哪句意境能相匹配。西门那句自然不对,那留下的东、南、北,对照又分别是室内室外、白日夜晚,以及朦胧和清晰。可见意境上也论不出好坏。难不成答案和此处又有关系?子颜思之,只有“灯垂锦槛波”,勉强与棋盘能接上。可灯如果算是天元之位,锦槛算是棋盘边框,那就与如今所在星位无关。
如此想来只有那句“烽销极塞鸿”里说之大雁有向北飞之事,可以和如今自己境地匹配上。子颜想着可心中惶恐,知自己没有机会出错。他又耗费时间仔细思虑一番,想不出更好答案,只能硬着头皮试试。还好推开北门时,没有触动机关之声。
进入下一间,那里还是挨着星位,因而墙角还有着水壶,子颜算着过了前面四间屋子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如果当初入门时是选对了,那这一路就是最近之路,这前面几间题目虽是不同,然总是各有涉及,后面又是不知会怎样了。
子颜虽记不起自己之事,但如今却有些明白自己为人,自己能过这四间屋子总算还是机智,可心中怎么总先胆怯退缩。刚才那屋,忧疑不定,瞻前而顾后,行事全无沉稳之态,自信匮乏,难道平日所为,也是这般?
这神试难不成不是要他过之,而是专为治好他胆怯之病而来。子颜掐了自己手臂,发现这并非梦境,可随之而来更是迷茫,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他默默落座于几案之前,垂首凝视竹简,其上赫然呈现“房、心、尾、箕、娄、胃、女”几字。子颜深知此七星宿并非源自同一方位,辨认难度极大,想至此处,抬眸望向屋门,果见门上所绘正是这些星宿之图案,看来此番需依图辨星。
细观四门上图案极为相似,各幅星位图几近相同,唯有星位略有差异,且四幅图中星数一致。他本欲以南门图案为参照,借错误数量筛选答案,此刻方觉此路不通,每幅图星数毫无分别。
凝视星位图时,子颜渐觉异样,那些星位本看似黑色圆点,细察之下,黑得深邃。他移步至东门近前,方看清这些黑色圆点并非绘就,而是穿透门户,那浓郁的黑色实则是隔壁屋子透来的幽邃黑暗。
果然至南门处,虽隔壁已是熄灭了灯一片黑暗,然而,仍有丝丝缕缕微光尚未全然消散,于幽暗中闪烁不定。与此同时,空气中还透来了未曾散尽油灯之气味。
子颜再见西门时,只有黑暗和湿润之味从洞中过来。可到了北门时,他却惊得呆立当扬。只见北门上的三十一枚黑洞之中,毫无征兆骤然燃起明亮火光,从洞中穿过而来。
隔壁有人!
刹那间,一股强烈冲动驱使他想要立刻推门过去,一探究竟。可门沉重,第一次并未推动。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警觉,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鲁莽行事。否则谁知隔壁那人是否是在引诱自己去失利。
转瞬之间,隔壁火光缓缓扑灭,光芒逐渐黯淡,又归于一片黑暗。
子颜陷入沉思,这几个星宿图形本来就差异不大,而四门之上答案看似也相差无几,如何才能解得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