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灰雪 作品

第2章 文试显真才

雨磬见子颜思索着,说道:“公子可以慢慢想从何处进去,待踏入第一道门后,文试便正式开启。每隔一个时辰,钟磬会敲响三声作为提示。十二次之后,文试即告结束,若届时还未进入天元那间屋子,便算失利。”

子颜移到这棋局之入一一角上,看着左右两边三十六扇门来,这入门的关卡,莫不是在考验自己先前观察力?那盘棋局究竟是哪个残局,又和这边有什么关系。

子颜以前也看过几本残局之书,可偏巧没空试过。他隐约记着这残局中有一局和什么相王有关,适才宫主说到相王,莫非就是同一个“相王”?记忆中那局很是模糊,他大致只能推算到之前看到那棋局模样。

可是刚才那局棋如若不能辨出棋局来,就是光见那棋盘上摆出之黑白子,也很是奇怪。这边上棋子好像做了个“劫”,横竖都是解不出来那种。子颜不记得那残局叫什么,却牢牢记得这个特殊“劫”,又唤作 “相王劫”,黑子又置于去三一和去四一那处,循环往复,仿佛陷入无尽死局。

对啊!这入口门,不正是在去三一和去四一中间那扇吗?见子颜两眼放光,雨磬道:“公子是想出了么?”

子颜一笑,就选了右面那条道走至第十六个门口。雨磬长老默默跟在他身后,轻声询问:“公子,可要老朽为您打开此门?这门一开,可便正式开始了。”

子颜刚想说行,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雨磬长老那似有深意之笑,忽然想起刚才有件心生疑惑之事。适才雨磬坐在宫主面前时,并未按惯例坐在几案左侧,而是选了右侧落座。而那盘棋局,恰恰就摆在雨磬长老几案之上,如此一来,下棋之人的视角与自己原先所想,岂不是颠倒了?

如此想来,这门应该是在棋盘对侧,子颜连忙出声阻止雨磬开门,说是自己搞反了。就见雨磬闻言,神色明显放松下来:“公子聪慧过人,天生便是这神试不二人选。”

雨磬开了平三一和平四一中间那道门,请子颜好自为之。

子颜深吸一口气,心中明白,若选对了门,从这里抵达天元之屋,最近之路仅需过十五间屋子。

行至门前,雨磬长老抬手示意子颜稍作等待。只见他转身踱步至外面墙角处,那里静静搁置着一只铜制龙纹壶。他把手中油灯和装满泉水的壶递给了子颜,与他说,如要补水,只有在星位处那几间屋子。等子颜进入了这个屋子,雨磬缓缓关上了门,刹那间,石屋与外界彻底隔绝,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子颜手中那点微弱的灯光,在这浓稠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他抬眼打量,只见这石屋不过一丈半许见方,屋子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石头案几,借着那如豆灯光,隐约能瞧见上面摆放着竹简、陶觚、笔砚,还有几张泛黄的绢纸。

子颜移步向前,缓缓坐下,这时才发现,案几上还搁置着一盏油灯。他点亮了这盏油灯。刹那间,昏黄的光线充盈了整个石屋,屋内的情形也随之清晰起来。

果不其然,除了自己进来时那道位于西侧之门,屋子东、南、北三面墙正中央,各有一扇模样相同石门。环顾四周,屋内空荡荡的,墙壁上不见任何石刻,除了这几样简单物件,再无他物。

竹简之上,寥寥几个字映入眼帘:“幸有一赦再谢君”。子颜眉头紧锁:这究竟是何意?

子颜看这七个字,怎么也觉着不是一道题目,可是答案就是明摆着在墙上这东、南、北三道门。再细看这门上倒是一致,空空如也,也没个区别。子颜想如果答案就是“东”、“南”、“北”,那这七个字不就是一条字谜吗?要这样想不就十分简单了,“幸”字拆掉一横,剩下部分和“再”字拆解组成的不就像是“南”字吗?何况谜面寓意困境中得到解脱,获得了指引方向,这不是和找到“南”方契合了。

相比而言,东、北二字实在难以与这字谜挂上钩。可见这文试看似高深莫测,实则也并非毫无头绪,或许踏入这第一间屋子,便是文试给予一个简单提示,教会考生如何解开后续那些复杂之题。

子颜边想,边到南边门口,抬手推开了门。“咯吱”一声,南门缓缓应声而开,并未触动响声机关。但朝南面一间而去,去天元可不再是只有十五间那些了。

进了那屋子,子颜走到那边正中几案上,那扇他进来之门悄然无声缓缓合拢。他只得先将手中铜壶轻轻放下,点燃这间之油灯。环顾四周但见这边其他之处和原先那间布局和装饰如出一辙。根据自己进来方位判断,要想继续前行,此刻应当打开东面或南面之门。?可这边四道门上好像都雕刻着文字,子颜好奇先走上前去看。就见东南西北四门上各自刻了四个字,“一尺五寸”、“一尺六寸”、“一尺八寸”和“两尺”。

带着疑惑,子颜转身回到几案旁,拿起竹简,只见上面的题目写道:“今有垣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也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相逢时,小鼠穿几何?”这题子颜看了就笑:这往昔君试,考查范围还真是广泛。可仔细想来自己还是不知答案只得提起笔来,在绢纸上重新推演计算起来。

反正自己由北而来,西面出去就是这棋盘阵外,答案不是东就是南门上所刻。果然算下来真是一尺五寸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