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试炼器

这里更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数轮地毯式轰炸的战争遗迹，或者说，一个充满了黑色幽默感的灾难现扬。

自从黑市归来，林越整个人便陷入亢奋的状态。

那本残破的《炼器入门》就是他的圣经，而“聚灵阵”与“风系加速阵”，则是通往神国的天梯。

他将自己关在洞府里，废寝忘食。

他的眼中，再无他物。

整个世界都被简化成了线条、结构、能量流与一个个等待攻克的技术难关。

最初的设想，是在他那把“重型竹制弹簧弩”的基础上进行魔改。

他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将“人力”这个最不稳定、效率最低的能源，替换成“灵石”。

理论很简单：用聚灵阵构建一个能量核心，以灵石为电池，驱动机构。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第一个致命的问题——材料。

竹木结构根本无法承载灵气哪怕最微弱的冲击。

他第一次尝试用自己那点可怜的炼气一层灵力，在弩臂上刻画一个最简陋的聚灵阵时，灵力刚刚注入，那根坚韧的竹臂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柱，直接从内部炸成了一蓬细碎的木屑。

木头，不行。

因此他把自己所有的灵米，从张胖子那里换来了几块低价的灵石碎片和铁片等材料。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

他先在地上用石子反复演练阵法的结构，将那十几道基础纹路的位置、走向、连接方式记得滚瓜烂熟。

然后，他才用一柄买来的刻刀，蘸着自己的口水和汗水，颤颤巍巍地在铁片上进行刻画。

炼气一层的灵力，细若游丝，控制起来艰难无比。

一道纹路，往往要刻画几十次才能勉强成型，精神消耗巨大。

整整三天，他才在一块巴掌大的铁片上，勉强复刻出一个扭曲丑陋的聚灵阵。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下品灵石的碎片，按在阵法中心的凹槽里，然后屏住呼吸，缓缓注入一丝灵力作为引信。

成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阵法被激活了！

一股微弱但精纯的灵气从灵石中被抽离出来，沿着他刻画的纹路开始流动。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

那股灵气流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瞬间挣脱了粗糙阵纹的束缚，变得狂暴无比。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那块铁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瞬间变得滚烫，中央部分直接熔化出了一个小洞，一股黑烟夹杂着刺鼻的焦糊味冲天而起。

失败了。

林越被熏得灰头土脸，咳嗽了半天，眼中却没有丝毫气馁，反而亮得惊人。

“能量输出不稳定，阵纹的约束力太差，材料的灵力传导性过高，导致瞬间过载……但，理论是可行的！”

他像个疯子一样喃喃自语，立刻在地上画起了结构图，开始计算和改良。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外门弟子区域，都笼罩在了林越洞府的阴影之下。

“砰！”

这是第一次比较成功的爆炸。

他将聚灵阵和机括初步结合，结果机括被狂暴的灵气瞬间撕成了碎片，铁片四散飞溅，其中一块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