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呀(第2页)
柳宗越不自觉站了起来,不自觉道:“你来干什么?”
沈砚也冲他笑笑。
他问:“谁抓的我的人?”
陈千户想也没想说:”我抓的。”
沈砚问:“因为什么抓的?”
陈千户说:“聚众斗殴。”
沈砚问:“谁先动手的?双方的人都抓了吗?”
康六说:“他们的人先动手的,只抓的我们的人,车也扣了,他们自己的人一个都没抓。”
沈砚问陈千户:“是不是这样的?”
陈千户洋洋得意,躺椅背上坐下,二郎腿都翘起来了,笑着说:“是又怎么样?您哪位呀,什么官职呀,啊,在我的地方上,我想抓就抓,我就是抓了,你怎么着我吧。”
沈砚说:“那太好了,大晟律对你来说,狗屁都不是,要这样,我把你抓走就行了。而且我是有依据的,我来这里,警告各位一句,现在放人,依大晟律保护外出务工的百姓,咱们还有余地,如果非要觉得怎么不了你,那你等着。”
陈千户再晃晃腿说:“那我等着。”
潘通判说:“陈千户。好好说,先把人放了,生意上的事情你插手干什么呢,官府漕运,人家又不接,人家接的是私人的生意,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非要闹那么僵?那要这么说,你们的人要是往京城务工,我们也可以抓起来呢?”
陈千户不为所动:“抓起来自有苦主找你们。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你要说你来求助,让赏你口饭吃,咱们按照漕帮规矩入伙,有您潘大人的面子,我们免了他的顶首银,让他来扛个活,做个苦力哈哈哈。”
把他们自己人都逗笑了。
知州也忍不住轻笑说:“凡事都是有规矩的,不按规矩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沈砚要求说:“现在我请求你们,让他把人给我放了。”
他问张千户:“你愿意让他放人吗?”
张千户笑笑:“就是在我张家湾找事儿,陈兄是替我抓的人。你找我?你找错人了吧。我跟你很熟吗?”
沈砚沿路问下去。
柳宗越忍不住起身说:“够了。你还以为你是伯爵世子呢,你这样好不好笑,你要放人,能说我要求你让他放人?起码说,我求你,把人放了吧,是不是?你咋那么理直气壮呢,你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呢?念着我们那点渊源,我都想提醒你,你就别找事儿了。”
沈砚问:“你确定你也不管?”
柳宗越头一扭,说:“我也不管。”
潘通判“嗳”一声叹口气。
沈砚问知州:“你也不管对不对?”
知州换个俏皮的说法:“不是我不管,我管不着,他们是卫所的,我是什么,我是地方官。”
沈砚说:“那我再给你们点时间,我出去一趟,让潘通判劝劝你们?”
人出去了。
他人一走。
里头就活跃了,柳宗越跟潘连阔是同事,忍不住问他:“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他脑子有问题?
他脑子可能真有问题,太好使了应该就是问题。
潘连阔说:“依照大晟律,陈千户在这些人没有罪的情况下,把人抓走,车扣了,拒绝放人,这是要干什么?诸位都是大晟的官吏,真的要想清楚,你们要想不清楚,我劝也是白劝。反正不好惹,能说的我就说了,你们要觉得这么做没问题,我没什么好劝的。”
柳宗越忍不住说:“你为了他,跟我们这些同僚说这些?你站在他那边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潘连阔无奈说:“在五城兵马司,刘指挥使是我的顶头上司。”
柳宗越其实觉得亏欠沈砚,想劝沈砚不要丢人现眼,但现在他有个疑问,你怎么是他的副手呢?刘指挥使是哪一位?”
潘连阔说:“刘指挥使是诚意伯世孙刘行知,人称刘无敌,五城兵马司现在领顺天府兵房事,所以他要插手顺天府事务理所当然,现在你们抓了人,人家人来了,你们起码把人放了,坐下来谈谈,看看双方都是什么想法,什么诉求,人家光明正大来做生意,官府上的漕运,也给不到他这样的私人手里,就非要把别人赶走吗?人家买的地,买的商行,置办的车,带来的兄弟,投入几千两打不住,你们就这样把人家赶走?血本无归?”
柳宗越不吭气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曾想,威宁伯世子现在竟然还够得着官吏,去年潦倒到那个样子,今年做起来生意了。
生意是他的吗?
还是他替哪个权贵代持呢?
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呀。
正想着,沈砚回来了,问大家:“都想好了没有?还是不放,还是不救?你们这群大晟的蛀虫呀。一个个找死的玩意儿。依照大晟律,若以暴力、胁迫等手段强行扣押他人货物并拘禁人员,符合强盗罪的构成要件,如果是官吏人等非因受财,如借扣押货物之机索要财物等,以坐赃罪论处。大晟律又规定,遇到情况,你可以求助于任何当地官员,那些拒绝解救的官员,全部以律治罪。现在在座各位犯罪事实清楚,屡经劝告无动于衷,我只好请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顺天府兵房通判潘大人一起抓回去,按照此类案件苦主籍贯地告发审理的原则,在京审讯。”
五城兵马司的人冲了进来。
潘通判有点无奈,这些士卒能听他一个兼任官的吗?非说是请求他抓的人?不得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