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当当 作品

第162章 一点羞涩都没了(第2页)

车夫说:“我们管他什么人家?有我们东家在,我们也不怕他。要都像您这样的贵人,不打人不骂人,我们肯定服务好。可有些人家坐你回车,张口就骂你,抬手就想打你,你挣不了他几个钱,他能把你羞辱得好几天心情都不好。”

马车里不吭声。

道路畅通之后,车辆继续往前走。

路过时,沈砚还带着云镜,在路边立马,心里都在发愁,要以后京西的车越来越多,自己咋出门嘛。

路上车水马龙,好些都是京西的制式马车。

很多贵族原先的马车处理掉也要上京西的车,车大,能撑出来更大的车厢,走起来轻便,还不唧唧叫。

这些制式车,有些车是京西车马行的车,有的不是。

但凡京西车马行的车夫,路过时都忍不住坐在马车上喊:“东家。东家。”

刚刚那辆车的车夫路过时也打招呼了,因为他的招呼声,马车里的小姐透过取掉的帘子,看向沈砚。

她评头论足,问车夫:“这就是你们东家吗?什么来头?”

车夫说:“来头?来头大了,天上的星宿下凡。”

这小姐好奇不已,在敞开的车棚里,随着马车的前进,几乎旋转了半周,一直在看沈砚。

天热得快,来得狠,雷雨也来得快,来得狠。

下午从门头沟去煤矿,走到半路就变天了,先是日头忽然被灰云笼罩,蝉鸣猛地哑了大半,沈砚和云镜也打马飞快。

还在商量是不是回去呢,来不及了,风已经先来,卷得天昏地暗,尘土迷得人眼睁不开,紧接着,天边裂开一道银亮的口子,把铅灰色的云撕得粉碎。

“咔嚓” 一声,巨人挥斧,亮光照耀,雨点儿就跟筛豆子一样下来,片刻功夫,就成了倾盆之势。

沈砚看云镜瞬间被浇成落汤鸡,就在两路寻找地方避雨。

终于,看到了一块野地有一个看瓜人的遮雨棚,就跳下马,拉着马,带着云镜寻觅过去。

到了棚子下面,棚子也在淅淅沥沥滴雨,但终究比外面好多了。

沈砚把自己的马拴好,又帮云镜拴马。

这会儿都有点不敢看云镜,她衣裳湿透,夏天衣衫又薄又小又透,裹在身上,曲线毕露。整个衣衫,跟半透明的一样……

云镜抹一脸雨水,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妖雨?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要下一两天咋办呢?”

沈砚安慰说:“暴雨越大,停得越快,咱们先等一会,实在不行,再冒雨回去。“

风卷着大雨,又像是从外头泼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湿了,沈砚咬咬牙,把上衣脱下来拧拧。

毕竟自己在家里足够随便,云镜老在自家,也该看的都看了。

结果云镜也咬一咬呀,把她糊身上的白色素罗揭了下来。

因为小衣也都是雨水,见水之后绷得紧紧的不舒服。

她看了沈砚几眼,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突然来了一句:“官人。你给我看着人,我也脱下来拧一拧水。”

然后她就掀起来了。

沈砚打了个寒颤,赶紧站在棚子口。

整个人面朝外,给她看着人,实际上,视线里一个人也看不到,远处近处就都是雨雾和水烟。

云镜从身后白了他一眼。

她脱了,拧一拧水,越想越气不过,上前几步从后面搂着沈砚。

两个上半身光着的人湿身未干,肌肤直接相贴……

远处又是原山,又是风雨,马儿不安地哼鸣。

沈砚心说完了,这男男女女在一起,一旦单独待多了,碰触过,就跟躲不过去一样。

约莫一个时辰后,雷声渐渐往远处去了,雨势也缓下来,变成细密的雨丝。

二人算算路程,还是去自家矿上了。

离得近的矿是之前的安康,矿上有房屋,条件虽然差,但不缺住的地方,而且下大雨,沈砚特别不放心矿上,怕雨天采煤,怕雨水倒灌,二人穿好衣裳,冒着小一些的雨,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最终到了矿上。

让做饭的女妇给收拾了一间屋子。

沈砚让云镜去休息,还强调了几回:“沈云镜。你姓沈你知道不知道?召凤给你入宫,给你用的名字姓沈,是我的堂姐妹,你再搂搂抱抱,人家笑话死我俩呢。”

云镜说:“那是假的,又不是真的,你要不想负责任,我回去告诉大娘子去。”

沈砚不给她多说了。

匆匆去煤矿看看,安康这边准备很足,排水沟,拦门壑都有,此时虽然也在作业,但他们都是责任到人,窑主都带着人,蹲在穴口。

煤矿没有上驴。

他们已经尝试用绞盘了。

地面井口的篷布被雨点砸得噼啪响。

卷绞盘上的粗绳索裹着层泥浆,绞车工正往绞盘轴上抹猪油,抹完之后,还在从里头往外绞一车一两百斤的小煤车。

沈砚大声问:“还能采煤吗?怎么不让兄弟们上来,雨水这么大,水灌进去了呢?塌了呢?”

大家都觉得不要紧。

他们纷纷说:“东家你太小心,我们都在穴口盯着呢,不是非要现在采,就是不采煤,水灌进去了,大穴子里头都是积水,也得多少天采不了煤。”

沈砚还是不愿意,你万一雨太大,排水来不及,灌进去了,人跑得出来吗?

花一个下午把煤场跑完。

全部把人喊出来,结果反而雨过天晴了,彩虹都出来了。

沈砚松了一口气,挣不挣无所谓,安全第一,找个穴,让人带着下去看看,井下巷道里都是一股一股寒气,挂在顶梁的白琉璃铁条灯忽明忽暗,能照见岩壁渗下的水珠,在顺着煤缝连成细流。

反而走得越深,越不见水了,渗不进来。

看完出来,弄了一身煤,真的应了他说的,白人进去,碳条一个出来。

回去之后,云镜嫌弃得不行,打水来,要给他冲洗。

二人就一个光脊背,一个舀水冲,完了就是一裤裆水。

这咋拧咋晾呢?

二人各自晾着衣裳,还只在一间屋子里。

里头有煤火,云镜直接脱光烘衣衫了,大言不惭说:“都被你看习惯了,脱了之后,一点羞涩都没了,还在一屋住,官人你要能忍,你夜里什么也不干,我俩就各睡各……”

沈砚想让她先烘干衣裳,自己躲出去,被她从后面拽着裤腰,裤裆拧完水之后,还是湿的。

雨下完之后,温度下降,想做点什么都不会那么热。

两个白亮亮的人,还在晾衣裳,不得不坦诚相待,终究跟已经习以为常了一样,发生了要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沈砚带着负罪感,一言不发,去面对多了个小妾的事实。

云镜已经大变样。

就从后面搂着人肩膀,开启撒娇模式,一会儿要去捡蘑菇,一会要去山上找找有没有野鸡。

天气晴朗,但是路还泥泞,沈砚就没走,也没去捡蘑菇,更没操捉野鸡的心,而是在寻思,如果连续降暴雨,煤矿在山里咋办,粮食储存够不够,他喊了人开会,商量需不需要继续修路。

白莲教教徒可以不杀。

但你不能让他没有一点惩罚就放了吧?

沈砚说:“修路。用煤矸石、煤渣、石籽,一直修出去,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