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避免搅乱了朝廷的防务(第2页)
这都是病态的。
随着一个男的把他老婆抓来,被亲戚带来好几个,这些人已经成了六亲不认的神棍。
这也是对静虚的一次教育。
云镜就看到一个女的丈夫在那哭,他说:“你要问她,我信教了,你跟我睡一觉你愿意不?她也愿意,马上就脱。”
云镜甚至有点羞愧,当初她接触沈砚,也有这点想法,你要是信教,我就牺牲我自己……
这是神徒的真面目呀。
只是自己没那么极端,只是自己对官人本来就有好感。
现在想想幼稚不幼稚?
反正云镜没见过哪个地方官能像官人一样干这么细的,自己这种骨干份子都被扳过来。
白莲教再回来造反,怎么造反嘛?
你的教义和特征全部举证出来,公示于众了,你骗人的套路,你惯用的手法,一听你就是,还没被你洗脑的人马上就会举报。
面对自己官人这种厉害人物,白莲教的教徒们比自己还单纯幼稚。
你们怎么跟他斗,碣石村的人到城里卖桃子去找我,他都向我确认这是村里哪一家,回头他还带人去看望、看望。
你以为你的掩饰,藏得深,人家都傻呢,看不穿呢?
若不是他现在当我是自己人,培养我,我都不知道我们看不起的鹰犬绣衣卫内部,早就有很多、很多很系统的教案,教绣衣卫监视,侦破,跟踪,潜伏……自己官人全都因为他的家世借阅过,从军事上讲,这叫用间。
我们是老百姓,人家是职业的,如果不是生活不下去,我们就不闹下去了行不行?
眼前这个场景。
人来人往,人来人往,还真找到了自己,堵门口给送信了。
叹口气接吧。
展开信,还真像是师姐写的。
女冠道香主破产,道观破落之后,白莲教知道自己师父有一身的武艺,上门拉拢,当时自己的师姐年龄已经大了,不想入白莲教,她只想还俗。
隔了两个村子,那儿有个土财主,土财主家的儿子在后山给师姐商量,能不能嫁给他,师姐就偷着跑了,按说这个事情,估计只有赵全知道。
因为当时来拉自己师父入伙的就是他的师傅。
二人定亲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师姐说:“静虚,我是静空,好些年不见了,你没有把我忘了吧,道观倒了之后,师傅和你云游去了,我还在道观的周围,生了四个孩子了,但只长成两个,师傅教我的有武艺,俺男人也打不过我,根本不敢造次,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就可想可想你,可想可想师傅,放羊了我都不敢去后山,我一到那儿,就记得当初在道观里咱们几个相依为命,你是师姐带大的呀,你要是攒够钱了,你回来吧,别到处跑了,师傅也没了,你一个女人跑那么远干什么呢?你要想修道,师姐带着男人和孩子去帮你修房子,你要想还俗,俺带着俺男人给你说媒。”
云镜掩着口鼻哭了起来,先是小声嘤嗡,然后嚎啕大哭。
送信人看她哭成这样,问她:“你师姐让我问你,你还回去吗?”
回去。
云镜哽咽说:“回去。”
送信的人松了一口气,又拿出一封信,信中信,你人还回去,那说明你没有变节,也没打算跟姓沈的过一辈子。
拿上又看,是赵全写的,说实话。
云镜现在根本不想看,她跟赵全算不算青梅竹马不好说,但确实有婚约,因为道观倒了之后,是赵全的师傅来找的师傅,然后大家准备一起起事。
因为自己是李家的养女,而且师傅武功好,又是道士,李家另有想法,就又给了师徒二人教区。
师傅其实算是假的白莲教徒,她就不信白莲教。
在五台山教区,天天只管修道,也不掺和白莲教的事儿,需要她了,她就作为打手跟人争斗。
那一地区佛教盛行。
因为白莲教激进斗佛,云镜自己也控制不住,最后在争斗中,师傅被五台山僧团联盟的棍僧给堵住敲了几棍。
师傅年龄大了,就顶不住了,云镜跟李家人一汇报,这一教区都是佛教,很多人信佛不好发展的。
李家就让她来京西了,呆到现在,直到前不久赵全出现。
你说很有感情吗?
当时就是想着,没想到我未婚夫也是同道中人,也来了。
而且人是一来,因为要找地方栖身,就被云镜塞给沈砚了。
所以说,如果说没有沈砚,也许两个人会走到一起去,然而因为有沈砚,你从经历,从接触,从相处,从感情,从跟在谁身边舒服上,你都不可能也不愿意选他了呀,尤其是那天那幅大头画。
赵全号称白莲教赵秀才,他哪一样比得过自己官人呢?
当初暴露了,他谁都不管他都跑了,碣石村的人怎么办,自己在哪,全不管,就带几个关系好的跑了。
如果不是官人对自己好。
自己还能活着吗?
但这种信中信,肯定有第三封信。
云镜假装在看,看完,就是一封流于言表的情书。
她质疑,赵全他知道什么叫爱吗?
他知道官人处处管我,揪我耳朵,踢我屁股的好吗?
他知道官人到现在都没动自己,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吗?
他说哪怕自己不得已委身于贼了,将来完成了任务,回去了,他还不嫌弃我,愿意和我恩爱白头?
切。
我还在为官人不要我发愁呢。
看完了。
送信人问:“赵秀才让我问你,婚约还作数吗?”
云镜气得牙痒。
她不自觉回头看看,生怕沈砚从哪冒出来,但转念一想,一说“不作数”,就没有了第三封信了呀。
她点了点。
于是第三封信拿出来了。
云镜看完,马上就清楚了,这是询问自己情况的。
回应不回应呢?
又该怎么回应呢,惹不惹官人生气呢?
她带人进屋,挑着问题回应。
李福达被抓还隐瞒吗?
为什么被抓?
这个她也知道,因为武定侯家的女仆传教被捕了。
自己安全不安全?
自己太安全了,安全得现在底被彻底洗干净了,皇宫大院都能出入,还被正室授了官,能不安全吗?
她回应说,当时在威宁伯府作法,被宫中的人看中,选入内廷,正在伺机刺杀太子。
至于周边的防务?
云镜想了一下,不想让他们回来,到时候送李福达来巡村,他们来了,官人再出手了呢,遇险了呢,太太平平不好吗?
她在信里吓唬白莲教的人:“各县都在抽调人,磁家务巡检司一百多人,到时候五城兵马司也可能会派人,押送的时候,不知道刑部还派不派的人。”
咬着笔头。
想夸沈砚有万夫不当之勇,好避免白莲教把他当目标,夸不进去,太突兀反而引起别人注意。
再看看兵力人数,就不知道往哪加人头了。
以自己接触的官兵来看,磁家务巡检司一百多人,到时候五城兵马来两百多人,应该已经很厉害了吧?
为了避免官人找自己算账。
她假装有笔误,又写了一张,把之前那张当存底,吹干墨,送过去说:“带走吧。不要让他们回来,这边是个陷阱。反正我觉得是陷阱,没那么容易救人的。”
她想了一下又说:“眼下蒙古人寇边,身为汉人,我觉得我们要收敛所为,不能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避免搅乱了朝廷的防务,否则蒙古人攻破防线,百姓们就不相信我们是救苦救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