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射两箭,一甩他的大屁股
睡梦中,沈砚猛地睁开眼。
他梦到是召凤代替召大人去的宣府,到了之后,协调宣府重镇兵马,围困了谷王府,然而王府里突然飞出一人,一剑把人枭首了,之所以没看清是谁,就是自己害怕是召凤或者刘行知,没敢看就醒了……像是潭柘寺那人,那人是他遇到过的最强高手,上一次是硬撑了一个不胜不败。
不知道宣府那边的总兵是谁,手下有没有厉害的武士,如果仅凭刘行知带着的那群纨绔,不是没有被人反杀的可能性。
沈砚顿时毫无睡意,醒来后,浑身甚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
罗娘子也醒来,担心地问他:“怎么了?官人?你做噩梦了吗?梦到什么了?”
沈砚不愿意说。
其实这不是个梦。
说到底是不放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已,他安慰罗娘子说:“没事儿。你睡吧,我安排的事情你别忘了,把钱给老徐、高超准备好,安家再多的不是,已经灭门了,咱要给人备一份礼,毕竟马上高老爷要把他们的煤矿给我们。这你知道的。所以这个钱不能省,省了我们就有巧取豪夺的嫌疑。”
罗娘子“嗯”了一声,看他翻身下来,问他:“官人你干什么去?做了噩梦,躺一会儿就好了,我搂着你。”
沈砚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所以要出一趟门,你睡吧,明后天也许就回来了。”
爬起来,院子里有练功的白蜡杆,因为院中人多,平时人来人往,没敢装枪头,他就提了去,找自己的枪头。
装上枪头,再拿出来自己打的铁胎弓扣上弓弦。
其实这弓只是为了还原唐宋的铁胎弓,想知道铁臂有没有回弹力,耐不耐用,凑合着去用。
眼下自己不是威宁伯世子,没有武器自由,眼下这些武器,也只能用自己打出来的凑合了。
甲也没有。
想了一会儿,他备了马鞍,发现罗娘子也起来了。
罗娘子看他的模样不免惊恐,沈砚连忙安慰她说:“赶紧去睡吧,我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深更半夜爬起来去杀谁,我是想到咱表姐了,她带人去捉贼,我怕她女的打不过别人,干脆武装起来去一趟。”
等一等。
我这样去,是不是人家都能看到我是谁,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要是知道我弓马娴熟,又会冒出来斩草除根的念头。
沈砚问罗娘子:”过年哄尹媛,给她烧了张孙猴的面具吗?你还说准备打磨一下,打磨了吗?“
没有。
罗娘子摇了摇头。
沈砚让她找出来,挂脸上试试,还是带上了。
其实对付潭柘寺那人,沈砚也没把握。
他把老徐也喊了起来,让老徐在自己枪头上绑上一条竹筒,用来装烟花滴滴金,这就叫暴雨梨花枪了。
准备好之后,夜色正浓,罗娘子不放心,问他天亮再走行不行,看他不愿意,求助余老徐,想让老徐跟上。
沈砚没让。
周全若在还差不多,老徐这把老骨头了,路上颠簸,能去干啥?
沈砚安慰说:”你别担心了,我还会去巡检司一趟,巡检司有咱们的人,我从那边挑人出发。“
他去了巡检司一趟,赵大冒不在,他就把王策安几个人带上了,临走又在里头找到三套甲。
巡检司这种地方武装,能有几套甲不错了。
其中一套还是沈砚从家里腾挪出来的锁子甲,他爹的,他没他爹膀大腰圆,但也能穿,就套上了。
门头沟到宣府400里呢,算着行程,召凤如果去,早走一天,可能赶不上了。
但到了之后,刘行知的人不会不作准备吧,召凤冒充的召大人不会不见当地总兵,不会不协调总兵的人马。
沈砚觉得还是机会。
为了足够快,他们学蒙元时期的军队,一人凑了两匹马,一路换乘前往。
因为沈砚手里有大内的令牌,规格高足够高,半路上试着用了一下,能在驿站歇脚,还能在驿站里呼来喝去,让人提供饭菜、喂马,等于有现成的后勤保障,于是他们一天的时间走了250里以上,撑不住了睡一晚又走。
这个速度是不是极限,沈砚也不清楚。
据说成吉思汗军队的全盛时期,他们的骑兵可以一昼夜走400里,人都是在马上吃饭、睡觉。
蒙古骑兵就是依赖这种机动性赢得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抵达宣府,谷王府还好好的。
这愁人了。
沈砚这才醒悟,自己是根据一个梦来的,当然,要说是梦,还不完全是梦,加上自己的直觉。
到了之后,这梦靠不靠谱呢?
就算靠谱,刘行知跟着召凤赶来,还没动手呢,自己知道他们在哪呢?
靠一只令牌到处问人?
这不行呀。
谷王意在谋反,肯定有爪牙散布。
你要这样到处问人,他们不就知道从京城来人了吗,甚至还能通过你要找的人的特征,得知谁来了,要干什么?
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抵达,秘密会见朝廷放在宣府,忠诚可靠的监军、总兵少数几个人,密谋之后行动。
六个人从总兵府门前过一遍。
好在身穿制式衣裳,骑着马,太大模大样了,官兵们没在意。
沈砚犯愁了。
这咋办?
咱要跟女真人的萨满一样,无比坚定自己的梦和直觉?
还是去检讨自己这一切的可笑,夜里做个梦,爬起来喊几个弟兄走了几百里,人到了,梦醒了,又回家去了?
找了个住处住下,吃饱喝足休息休息,想想来都来了,不如盯着谷王府好了,啥时候谷王府被包围,自己再出来跟刘行知汇合。
面具藏起来,等真打起来的时候再戴上。
就休息了一天。
白天沈砚出去,还在瞅着宣府这边有没有走私的口子,将来能不能往这边销售大铁锅,晚上,谷王府被围了。
沈砚赶紧带弟兄们出来,披挂完成,去找刘行知汇合。
人都走出来了,沈砚觉得自己被噩梦给惊得脑残,脑子浑浑噩噩,现在谷王府是被围了,自己找过去,万一带兵的人里头没有刘行知呢?
自己这里头也有风险,自己光凭一面令牌,这就凑过去,找谁呢,什么目的呢,怎么跟人家说呢?
但好在火把下面容易辨认衣裳。
他们几个立刻就通过衣裳找到绣衣卫的身影了,匆匆凑过去。
总兵点齐兵马在正门,交涉未果,谷王不开门,此时已经开始进攻了。
沈砚亮了两回腰牌,没找到刘行知,被带到了召大人身边,一看桃枝一身绣衣男装在,顿时肯定了,这是召大人。
本来想编谎话,说我之所以出现在这儿,是发现你们的裤子穿错了,怕出事儿,于是到处找你们,顺藤摸瓜找到这儿了。
这谎话也编不下去呀。
这是召大人,不是召凤,刘行知跟谁穿错裤子的呢?
召大人就那么冷冷地看着沈砚,沈砚心头不由疑惑,不应该呀,召大人怎么感觉带了恶意?
他不相信我们是来帮他的?
召大人果然问:”你们怎么来了?“
既然不是召凤,沈砚就赖给刘行知了,一本正经告诉说:“刘指挥使走之前通知我,让我带着几个人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召大人开始打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