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两个人能都粗心大意上吗?
带静虚出来,教育她呢,召凤把她要走了。
当着静虚的面不好直接说不行,他是白莲教,晚上单独在豹园,沈砚忍不住说:“她真不适合跟在你身边,这静虚是位野生的白莲教,你看齐小宛我都是主动给你带过来……”
耳朵已经被揪住了。
召凤问:“知道是白莲教,你还跟她来往,知道是白莲教,你能带在身边,不让我带在身边?你想干什么?齐小宛那时候,你还没别人,没变心,没上过床,没吃过肉不知道味,现在你天天跟小寡妇一起睡吧,啊?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想梅兰竹菊,可以各爱所长呀,我打不死你。”
她武断地决定说:“人就留在我这儿,如果如你所说,是冤案遗孤,以我的身份,我还方便让人调查,给她昭雪。”
也是。
沈砚问:“别人问她来历呢?”
召凤想了一下:“就说是你妹。”
沈砚眨眨眼,想笑,忍住了,他反问召凤:“你说是我妹就是我妹呀,我有妹妹吗。”
召凤说:“对呀。你家在京人丁没有繁衍开,也没个像样的族谱,你不就是你们沈氏这一枝的族长吗?你认她做妹妹,就说是你爹的私生女,现在找回来了,或者直接过继给你哪个叔伯,我把她要进宫里不就行了吗?你放到外头,哪天白莲教一联络她,她松动了,不就又跟白莲教了吗?”
她又说:“尤其是这种孤女,没父母没亲族,谁睡她,谁就是她的全部,万一失身于贼,以后也是死心塌地的。”
沈砚说:“应该不会,白莲教的人别说才华才学,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的都不多,静虚又练有到家功夫,没那么容易就你说的,失身于贼……”
召凤啐他说:“连我都能失身于贼,何况她呢,真是,女子思春时挡得住呢,就你这样的烂人,废材,见异思迁的薄幸郎,我还就摆不脱了,过年几天没见,想得不行,让刘行知带我去,假装是召寿,好奇你在自己家修的工坊。”
沈砚苦笑:“我有那么不堪吗?罗娘子是你同意的,我一开始没想法,你同意之后,我想着不纳她她不安心,她老怕我赶她走,也不利于管窑厂……”
召凤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看,自己色心一起,做都做了,还推诿说,啊呀,正室允许了,罗娘子半夜钻你被窝了,你若是正经守礼的人,你一脚踹她下去,又怎么了嘛?”
沈砚带着后怕说:“她第二天羞愧难当,自尽了呢?”
召凤说:“哦。你拒绝别的女子,女子就自尽了?你是怕她想不开呀,那我问你,要是静虚哪天钻你被窝了呢?说,求求你,乖乖郎君,你不要我,我明天我跳井。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呐?”
沈砚无言以对了。
他说:“那要你们家大晟朝廷能让天下没有孤苦怜丁之小娘子,自不会再有眼下光景。我也没机会见太子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我想请他禁裹足,禁止再表彰贞洁烈女……”
召凤翻身坐起来了。
她说:“你享用着贞洁烈女,厌恶着贞洁烈女?啊?怕人家嘲弄小寡妇,你心疼是不是?”
沈砚轻声说:“你也是女子,你感同身受一番,先是从国家的角度,一旦改变女子不裹足则嫁难的局面,则占天下半数的妇人可以劳作,耕者,佣者多半数,千百万劳力呀。”
召凤半跪着,面朝他,掩着自己的胸,呼吸沉重道:“你这么一说,也是实情,问题是?禁不住怎么办?朝廷虽然没有禁裹足,但从不提倡裹足,眼下天下女子尽裹足,连我的一位姑姑都……你说得轻巧,你没上过朝,你没主过政,你肯定你要禁你就能禁得了呢?”
沈砚说:“这比白莲教之邪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下妇人足小静卧,日后婴孩肯定受影响,更正晚了,必令我汉人羸弱千百年。”
他又说:“贞洁烈女也一样,朝廷一块牌坊送出去,多少寡妇不敢再嫁,这些寡妇脚又小,行动又不便,别说抚养子女了,等死么?”
召凤冷笑说:“那有一天你老婆跟人跑了,你别怪我。”
沈砚说:“我娘子不就是你吗?你要是离我而去,我也阻拦不住,我还怎么怪你?”
召凤说:“保不住你现在说得可好,将来心里嫉恨交加,觉得戴了绿帽子,非要杀了我?”
沈砚叹口气,去抓她的手,抓起来,放在手心里,包覆起来,这一瞬间似乎无比成熟,眼睛黑得像泼墨的夜,有着让人无穷无尽的沉沦,他充满着男性的魅力和柔软,轻轻吟哦:“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两情相悦,各不相负岂不更好?真要迫不得已离别,又何必怪镜子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