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沈铁柱,我跟你拼了
回去了。
当啷一声,召凤把绣春刀往地上一扔,一边卸耳坠,一边跟春杏说:“沈大个要刘行知去找召寿定亲呢……”
春杏大吃一惊,上手接过她的首饰。
她捻捻耳垂,耳朵上竟然没有耳洞,这些耳坠是伪装穿过耳垂的,她又主动说:“孤一生气,把他赶走了,下着大雪呢,你看你是不是找个人,跟着看看,免得?免得成路倒了。”
春杏小心翼翼地说:“主子。那他误会您了怎么办呀?咱们想想办法,别回绝他,更不该赶他走呀。”
召凤说:“他气人。你知道,刘行知那个泼皮婆娘都可惜他,说他条件好,高大魁梧,还有劲儿,就是不习武,你说你要是精善武艺,可以服众,父皇百年之后,孤是不是立刻就可以给他复爵,让他到五军都督府做个左右都督?不学,嘴硬说他习武了,说他一个打十个没问题。”
春杏寻思说:“有没有可能人家真的习武了呢?当年从主子脸前一把抓了蛇走,那能是普通人靠胆量就做到的?”
召凤冷哼说:“本来孤也这么想的,孤让他给我练两手,人家手持一丈多的棍,单手一伸伸直了,棍头不带晃的,这是天生神力吧,结果就会一招,把棍戳出去,收回来,戳出去,收回来。”
她说:“把孤气得。孤说你学会了我答应你一件事情,他要刘行知替他求婚呢,孤一气之下赶他滚蛋了。要不你自己去吧,跟着看看,再赌气,往哪儿一躺了。”
春杏不吭气了。
你怕他情场失意,出去往哪一躺难受,你别赶他走呀?
春杏扭头要走。
她又叫住说:“回来。还不至于吧,算了,算了,这个人要不成了,孤想了,还是得以九州万方为重,江山男色你选,要你你选哪一个?让他披风沐雪清醒、清醒也好。到时候九州万方都是孤的,孤还……缺男色了?谁也不许管他,日后谁暗中帮他,别怪我不客气,让他一天赚几十两银子,多了不起了一样,还有,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能再借五城兵马司敛财?”
春杏头一低,不说话。
召凤逼问说:“说话呀,你没有什么高明的主意,馊主意也行呀。照这样下去,五成兵马司整顿五城,靠盘剥在京官署,公饱私囊,到最后肥了他一人,这种钱该让他挣下去吗?”
春杏无奈说:“换掉刘行知?”
召凤得到了提醒,她笑笑说:“不。为什么要换刘行知呢,给他升官,五城兵马司五合一,应该从指挥越升为指挥使,官照做,但他的那位师爷,一定非要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莽夫吗?斩断他的生意,但衙门上的革新事宜该做继续做,用他的方略,去他这个人,并不改弦更张,你让人去请刘行知,看他要表弟要升官。”
春杏得令而去。
召凤越想越得意,越想越得意,她换好衣裳,改去东宫等着。
刘行知正在东宫当值。
被叫进去,一听说要升官,眼睛都凸出来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这升官升得有点快吧,你看干带刀侍卫有半年没有?先从白身侍卫升任掌护卫百户,正六品,之后又是掌护卫百户试千户,从五品,接下来兼任南城兵马司指挥,虽然职位是正六品,但我其实已经是从五品了,按表弟的看法,已经是一衙之长,然而五城兵马司五合一,以南城为尊,最起码对照着试千户,殿下他说什么,五城合一,应该称呼为指挥使?
我的天啊,难不成我马上就是千户试指挥使?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或许不如卫所卫指挥使,到时候定品秩低一级,我也是正五品的出身担任从三品的官职,就算低两级,我也是正五品的出身,担任正四品的官职,试个一年半载,太子一满意给我转正,我一个女扮男装的伯爵世孙,年方弱冠,就是四品、三品的大员了。
要这么说,袭我家爵干什么呀,我这样混一辈子,到老我自己就封爵了,跟我姑父一样了呀。
他就是这种特殊情况。
在爵位制度中,若父亲为伯爵,儿子未通过正常世袭程序也获封伯爵,且两人爵名相同而未另赐新名,这种情况较为少见,但是存在,表面上看是未经世袭提前得爵了,实际上是功劳已到,朝廷耍赖。
那姑父人出去,牛哄哄的,人家的爵位都是世袭的,我爹还在等我爷爷死呢,他爵了呀。
我难道三、四十岁的时候,也能有这种幸运?
我是不是天生适合做官,特殊体质,当官停不下来?
太子清越而带着暖磁的声音响起:“刘指挥使,你不愿意呢?”
刘行知“咚咚”磕两个大头,咋不愿意,太愿意了,我一紧张一激动一高兴,我忘了咋说话了。
呜呜。
呜呜呜。
我日我说不出话了。
刘行知最终以挣脱式的嗓音噶了一口:“愿意。愿意。小臣。不。标下谢谢南海……”
南海观世音?
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咋办?
南海太子吗?
“方才一时口快,竟一股神灵之力充斥脑门,标下将‘殿下’说成了‘南海’—— 想来是感念殿下胸怀如南海碧波般包容壮阔,才让标下失了分寸,想必是标下感念殿下的慈悲祥和,端庄威严,如标下慈爱的父母一般,受敬仰才发自内心的口误。还望殿下恕标下失言,谢殿下体恤。”
太子都吃惊了。
他吃吃笑笑:“刘指挥使,你这马屁功夫,师爷教的?你与孤平辈,都再生父母了,南海观世音了?”
他突然又波澜不惊,冷呵呵地问:“南海观世音是女性吧,你觉得孤不够阳刚?”
刘行知大吃一惊。
他连忙说:“殿下刚,肯定刚,谁都没有殿下刚,每当到了殿下面前,以标下之男儿身,都觉得殿下刚得令人心驰神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