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鼎当当 作品

第82章 问问未央皇帝,他娘丑不丑?(第2页)

召凤问:“什么意思?”

沈砚说:“我家也是兵户呀。高爵哪有不是兵户的?我家抄家下来,挖地三尺凑了三万两银子,传什么闲话的都有,请问胡部堂家一万多亩地,光田亩十万雪花银,朝廷管了吗?”

召凤陷入沉默。

沈砚说:“如果你有幸见到太子,你与他言,这大晟如果再不革新府所兵制,军队就会彻底崩坏。不仅如此,还应该去天下贱籍,有些傻逼制度,我给你说一说你就懂了,你要运输,需要是车户,你要漕运是漕户,你要干作坊是匠户……”

召凤说:“没什么问题呀,难道不好吗?”

沈砚说:“普通人有车有马,闲着都不能运输拉货了?流民遍地,想到漕帮干活,只能白干多年,落地生根,有了关系,交顶首银才能扛麻袋挣钱呢?如果你,我就假设是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因为你不是兵户,我就不允许你当兵,我,我假设是我,一身是病,因为是兵户,非要派人把我牵长城上戍守?很多卫所和将领世袭罔替,树大根深却不能打仗,不知兵,高皇帝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他这么干,只为了满足他那种强迫式的想法?”

召凤又给他一脚。

骂狗皇帝不过瘾,他现在骂我们家高祖皇帝了。

沈砚不吐不快:“跟别人我说不上,我给你说什么是咱两口子偷着说,一说狗皇帝,一说高皇帝你就护。是你家的人,你才要正视问题,本来狗皇帝上台的时候他昏庸吗,他不昏庸,但人都夸他,把他夸成了圣人,他就下不来了,他各种作妖,自作聪明,自己还觉得自己聪明得不行。”

召凤咬着牙又是一脚。

不是。

我这种肺腑之言,还会有人跟你说吗?

我跟你说了呀。

你别光心里不舒服,你们有亲戚,你们都是皇族,才更应该正视问题。

我说错了吗?

沈砚说:“你再踢我,我走了,你过分不过分,你看看咱们大晟朝,几个老婆敢踢老公的。”

他“哦”了一声说:“还有个问题,这些兵户,越听话的越成光棍,根本娶不来老婆,就算娶来了,一旦应役戍守,也是妻离子散,即便妻子坚贞,不愿意散,她也是死在家里的命,因为大晟的女人开始缠脚了。这些女子长至成年,脚却只有婴童大小,而且越小越有变态的读书人推崇备至,以至于民间百姓家家缠足,荼毒万疆,想想吧,这些小脚的女人们一旦没有男人在家,几乎丧失劳动能力。他们的丈夫远戍,她自己怎么生活,只会死在家里,你替我问问太子,朝廷是不是眼瞎,忘了高皇帝的老婆是双大脚丫子,大脚丑不丑,问问未央皇帝,他娘丑不丑?”

召凤实在忍不了了,只好给他一巴掌,撵他说:“你给我滚。来了就气我,人家都是哄心爱的人高兴,你来了光气我。”

沈砚说:“你又不是太子,你气什么呢?真是,行,我知道了,高皇帝那也是你祖宗,你是个郡主,你气,你想想我们这些兵户气不气?我们的先祖跟着高皇帝打天下,从江南水乡打到北国,舍身忘死,前赴后继,打下来大晟,大晟不给我们这些子孙活命,我们气不气,我给你说我要不是遇到你,我就造反了。”

跟召凤大吵了一架。

她喜欢问自己,她希望让自己说,自己不吐不快的时候,她又听不得。

一说皇帝,高皇帝这些人的问题,她就听不进去,跟你嗷嗷叫,拳打脚踢,就跟戳她痛处了一样。

沈砚被她赶出来,心里还在嘀咕:“换别人我还不说呢。”

刚回到家,拿着国子监抄回来的图纸,一遍琢磨,一边用工具做房屋模型呢,刘行知来了。

刘行知震惊于他家,蟋蟀养一屋子,木模型另外养一屋子,里头木头沫子,木头皮,木头块,剖开的细木又堆一屋子。

他小弟高公子正在喂蟋蟀,而他人坐在锯末上,在那儿加工模型,面前几个半成品的模型,还有一艘船,时不时还修改他的图纸。

不务正业到这种程度,世所罕见呀。

刘行知冲他一阵教训,不忘贯彻传达召大人的命令,给沈砚说:“别玩你的玩意儿了,召大人让我给你说,既然你对卫所制有想法,不能光靠嘴说,可以上条陈,你要有本事你写出来,你听懂了没有,他让你写下来,你会不会写?”

沈砚愣了一下。

这个召大人是召凤吧?

否则她一赶自己走,表姐就能追家里来了?

刘行知又说:“他还说,让你去他那儿写,在家写你手头上没有材料,不懂公文制式,让我带着你回豹园,他来看着你写。”

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