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你知他唱的是谁,姓黄名巢字举天
沈砚大声宣布朝廷欠他爹三千多两银子,他爹只拿了三十多两应急,一时宾客哗然。
再谈到威宁伯家抄家抄出来三万多两白银。
对于很多文官来说,没有外财守着死收入,一年才能到手几十两银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绝对贪了,这是误区,这是两个官僚体系互不熟知造成的。
三位御史夜里一扒拉抄家清单和收入来源,他们就坐不住了,锅碗瓢盆都折现了不说,人家收入在这儿放着呢,两个庄子的来源清清楚楚,其中一个还是当今皇帝赐下的。
你把这两个庄子的核产和宫内一系列的赏赐去掉,再去掉作为一个武将必不可少的战马、武器、甲具看看?
一位伯爵。
父子二人都是二品武将,家里都已经快一贫如洗了,还因为南平倭寇,垫出去三千多两。
财政到了崩溃的边缘,你能说人家贪?
恐怕朝廷自己都忘了,本来还允许别人养八十名护卫的。
更不要忘了。
沈伍光还有五位兄弟,他们战死的时候都有军职在身。
俸禄和抚恤金呢?
苏御史公布出来,他自己都是不敢相信,声音不自觉哽咽,大声说:“我相信威宁伯支这几十两银子,真的只是应急,作为一位御史,我对朝廷勋贵的了解太少了,武将和文官还真不一样,威宁伯府没钱,穷得很。”
场面哗然,皇帝在马车里坐立难安。
他问太子:“一个伯爵仅凭他的俸禄,他家产三万多两,他没贪,现在收买了个御史宣扬说他没贪?”
他是心慌意乱。
太子却心里有数,跟皇帝说:“两个庄子去了呢,家里十几匹马去掉呢,盔甲、长槊,火绳枪,各种武器,都抄没了,都算成了逆产,但一个领兵的将领,他没有这些像什么?外出征战,请身边的人饱餐,带家丁出去作战,家丁战死又非国家抚恤,这都是武将巨大的开销。”
她公允地说:“威宁伯是破产户,打完仗,就是在等着封赏救命,那三十多两银子,真的应该是他应急支取。”
皇帝说:“我不信。朕只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有不吃空饷,有不私下占点屯田的将领吗?你一查就清楚了。”
太子针锋相对道:“所以胡部堂一年三、五十万两平不了的匪患,沈伍光三年平定,兵马耗费反而大幅锐减,这不是每一两银子都用在战场上了?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呢,威宁伯就是一位安分守己,靠征战沙场挣军功的良将。”
皇帝说:“我不信,要查,再查,他把钱都放到倭寇那里去了,这不是人家给他送来一箱吗?”
太子叹气说:“这么拙劣的诬陷,是父皇看不出来,还是不想相信?”
外头沈砚一时兴起,大声喊道:“爹,爷,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在场的亲朋故交,父老乡亲都是信你们的,你们走得那么急干什么呀?”
他高呼:“爷爷,我知道,临了临了您想听一听曲,让我封赵老倌二两银子,可赵老倌他病了,今天来不了,孙儿没别的本事,孙儿自己给您唱几段。”
皇帝说:“他妈的。野小子,废材一个,他学人唱戏,他唱上了。你不让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