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奴营规则(第2页)

断续膏！徐清锋布满血丝的眼猛地睁大。兄长徐清玄曾在药铺帮忙时提过，那是低阶修士梦寐以求的疗伤灵药，能接续断裂的经脉！他破碎的丹田和灼损的经脉，似乎看到一丝微光。

“怎么换？”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十场。”疤面吐出嚼烂的草渣，伸出两根枯瘦如柴的手指，“赢一场，记一分。十场连胜，换一盒断续膏。输一场，扣三分。扣光…”他枯槁的手指在脖子上虚划一下，喉咙里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十场！徐清锋眼前发黑。血擂上那体修屠夫临死反扑的腐尸毒气，用雷光贯穿胸膛的触感，金丹长老冰冷如看废铁的视线…如此生死一线的情况。以他如今根基尽毁、仅靠本能和暴走雷灵根的状态，十场连胜无异于痴人说梦！

“怕了？”疤面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嘲讽，随即又被麻木覆盖。“断续膏是好东西，能补你的破烂身子。但血沸丹是毒，吃得越多，经脉烧得越脆，离死越近。雷狱门不养闲人，更不养废人。要么在擂台上被撕碎，要么在血沸丹里烧成灰，选吧，丁未七六。”

他不再看徐清锋，身体往阴影里又缩了缩，从怀里摸索出另一根枯草塞进嘴里，腮帮子机械地蠕动着，发出单调的咀嚼声。那根草…徐清锋模糊的视线捕捉到一丝异常，草茎并非完全枯黄，根部似乎带着一点极难察觉的湿润深绿。

甬道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的哗啦声。两个穿着黑色皮围裙满脸横肉的壮汉停在笼外。其中一人用铁棍粗暴地敲打着栅栏，火星西溅。

“丁未七六！滚出来！‘疯狗’缺个热身的沙包！”吼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铁笼嗡嗡作响。

徐清锋撑着剧痛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血沸丹的药力在血管里奔涌，带来一阵阵虚浮的燥热，但右臂魔种黑纹处传来的阴冷感却如影随形。他踉跄着走向笼门，铁链在身后

拖曳出刺耳的声响。经过疤面身边时，那枯槁的老战奴依旧垂着眼皮咀嚼草根，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小子，记住，”就在徐清锋即将迈出铁笼的瞬间，疤面破风箱般的声音极低地钻进他耳朵，混在草根咀嚼的窸窣声里，几乎微不可闻，“‘疯狗’左膝三年前被‘铁甲犀’撞碎过，阴雨天就软得像烂泥…”

徐清锋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拖着沉重的铁链，迎着甬道尽头血擂场方向传来的夹杂着疯狂嘶吼的沉闷轰鸣，一步一瘸地踏入更深的阴影。

“若想活下去，就在杀了疯狗之后申请去雷池吧，至于会不会成为一捧飞灰就看你自己了。”

铁笼栅门在身后哐当合拢，沉重的落锁声如同敲响了丧钟。甬道深处，血擂方向传来的嘶吼与金铁撞击声浪愈发清晰，像一头饥饿巨兽的咆哮。徐清锋拖着脚镣，每一步都牵扯着丹田和右臂。阴影中，疤面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视线如同粘稠的毒液，无声地缠绕在少年焦黑破损的背影上，最终落定在那截焦皮下若隐若现、随步伐微微蠕动的蛛网黑纹。他枯瘦的手指在身下冰冷的岩地上，用指甲极轻极快地划下三道交错的短痕，形如一个扭曲的雷纹，随即被靴底蹭起的污垢彻底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