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战奴营规则

锁链拖过玄武岩的刮擦声，像钝刀在头骨上来回锯磨。\墈?书/屋*晓￠说_蛧~ ^勉.肺?悦^读`徐清锋的意识沉浮在血沸丹的药力里，右臂魔种黑纹处传来的阴冷与灼痛交替啃噬神经。每一次颠簸，脚踝铁镣便更深地剐进皮肉，血混着黑灰在冰冷的岩地上拖出断续污痕。

哐当！

身体被粗暴掼入铁笼。腐肉的恶臭混着浓烈尿臊气猛地呛入鼻腔，盖过了口中血沸丹残留的甜腥。徐清锋呛咳着睁开眼，视野被血色和黑斑切割。他正蜷在一方狭仄的囚笼里，铁栅外是条幽深的甬道，壁上嵌着的劣质萤石勉强照亮两侧蜂窝般的铁笼。笼内蜷缩着形态各异的“人”——断臂者伤口流着黄绿脓水；瞎眼者眼窝里蠕动着蛆虫；一个佝偻如虾米的战奴正用石片剐蹭小腿上腐烂的皮肉，腐肉下露出的白骨在幽光下泛着油渍。

“新来的？”一个破风箱般的声音贴着铁栅响起。

徐清锋猛地扭头。铁笼对角阴影里，靠坐着个骨架宽大的男人。他脸上斜贯一道蜈蚣状的紫红疤痕，从额角撕裂嘴角，将半张脸拉扯得狰狞扭曲。破旧的褐色皮甲下，胸膛肋骨清晰可见，但那双眼睛——浑浊如泥浆，深处却蛰伏着针尖般的冷光。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喉结滚动，发出湿漉漉的吞咽声。\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疤面。徐清锋脑中闪过昏迷前甬道尽头那个模糊的身影。

“半颗血沸丹？”疤面浑浊的目光扫过清锋嘴角残留的暗红药渍，嗤笑一声，唾沫混着草屑喷在栅栏上，“雷狱门的老把戏了。吊着你的命，让你有力气上台送死，再榨干最后一点油星。”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甲缝里嵌着黑红污垢，点了点清锋焦黑翻卷的右臂伤口，“雷灵根？好东西。可惜没功法，就是往火坑里跳的柴火。烧得旺，死得快。”

徐清锋挣扎着想坐起，丹田却猛地一阵抽搐。血沸丹药力如同滚油泼进枯井，强行压榨着残存的气血，带来一股病态的燥热和力量感，但经脉深处被雷力灼烧的裂痕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喉头一甜，又是一口带着细小电光的血沫呛咳出来，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嗤嗤作响。

“省点力气。”疤面眼皮都没抬，继续嚼着草根，“丁未七六，记住你的号。在这里，名字是累赘，号牌才是你的皮。”他枯槁的手指指向笼外甬道尽头隐约传来的铿锵打铁声，“听见没？‘锻骨坊’。输够十场，或者残了没用了，就送去那儿。.比~奇·中+蚊~徃~ ~首_发/”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骨头拆下来炼器，血肉喂给雷池里的‘宝贝’们。”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比魔种的阴冷更刺骨。徐清锋下意识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牵动右臂伤口，黑纹一阵蠕动，灼痛中那丝阴麻感更清晰了。

“想活？”疤面浑浊的瞳孔转向他，像黑暗中窥伺的蜥蜴，“两条路。要么变成我这样，”他咧开嘴，露出仅剩的几颗黄黑断牙，疤痕扭曲蠕动，“熬成老油条，给新来的收尸，偶尔也能捡点残羹冷炙吊命。”他顿了顿，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光芒，“要么，就赢！赢够场次，换‘断续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