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果里的旧影(一)脉果的光痕(第2页)
风脉的黄果最是好动,在枝桠间滚来滚去,果身擦过脉叶,叶响突然变了调,像句没说完的话。灵汐举着引雾灯(调成风脉的黄色)往果边凑,黄光裹着果身转,果里竟传出“呼呼”的气音,气音里混着笑声:“风要跑遍七脉,把每处的脉息都串起来呀。”话音落,黄果突然化作道黄线,往风脉的气口钻(之前脉树的根须连过的地方),气口处浮起个风车状的脉器,黄线缠上脉器的
叶片,叶片转起来,转出些细碎的光粒,光粒往七脉的方向飞,落在脉道上,让原本发闷的脉音清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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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脉的守脉人,原是造脉器的。”灵汐望着转动的脉器,“用风的力,让脉息跑得更快,这样哪怕隔着远,七脉也能听见彼此的声。”
(三)水脉果的影
七颗果子已落了六颗,只剩水脉的蓝果还悬在脉树最低的枝桠上,果身蒙着层薄冰(像水脉藏得最深的性子),冰面上映着七脉守脉人的倒影,他们正围着蓝果,伸手往里探,像是在往果里藏什么东西。
“水脉的果,在‘藏’。”石砚捡起块之前水脉络骨的碎片,往蓝果的冰面贴,碎片刚触到冰,冰突然裂开,露出果里的景象:果心不是果肉,而是团透明的水,水里泡着枚玉牌,牌上刻着“连”字,字的笔画里缠着七道细痕(是七脉的纹),牌边浮着行小字:“断则藏,合则显,七脉归处,牌引归途。”
阿昭的《山川志》突然剧烈晃动,空白页上的字开始重组,拼成句话:“水脉守脉人,藏七脉断裂之因于牌中。”字刚拼完,蓝果“啪”地碎了,水团裹着玉牌往雾海以西漂,漂到之前水脉络骨所在的水下山影处,水团炸开,玉牌沉入水骨的玉管里——管身的“缠”字突然亮了,与玉牌的“连”字合在一起,化成道银亮的水线,往雾海深处钻,钻到片从未见过的水下石窟。
石窟的石壁上刻满了画:第一幅是七脉守脉人在脉树下立誓,手拉手围成圈;第二幅是团灰气从地底冒出来,缠着脉树的根;第三幅是守脉人各自往七脉的方向跑,怀里都揣着块碎玉(是脉树的根碎);第四幅是最后位水脉守脉人往蓝果里藏玉牌,背后的灰气正漫过来,他脸上却带着笑,像在说“总会合的”。
“灰气是‘裂脉浊’。”灵汐引雾灯调成水色,光照着石壁,画里的灰气竟动了动,像要从石里钻出来,“以前的守脉人不是没挡住,是故意把脉树的根碎分藏在七脉,好等后来人合起来。”
云雪兽对着石窟低吼,颈间花瓣飘进水里,化成层金膜,膜盖在玉牌上,玉牌突然发烫,烫得水都冒了热气——热气里浮出守脉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裂脉浊怕‘合’,怕七脉的气拧成股绳……藏好玉牌,等光再亮,山再稳,火再暖,水再流,风再吹,海再涌,土再生……总有一天,绳能把浊气捆住……”
石砚望着石窟外的水线(连接七脉的银亮水线),突然明白:“七脉的合,不只是为了记起过去,是为了接住守脉人没做完的事。”他往水里撒了把脉树的根须碎末,水线突然变粗,像条银亮的锁链,一头拴着水下石窟的玉牌,一头连着脉树的根,中间缠着光崖的光环、焰谷的火心、山峦的溶洞、新陆地的土芯、风脉的气口、海脉的潮眼,把七脉串成了圈。
脉音七响顺着水线往回传,传到脉树时,“家”字花心突然迸出强光,光里浮起七块碎玉(守脉人当年藏的脉树根碎),碎玉往七脉的方向飞,落在各自的脉根处——光崖的碎玉融进光环,山峦的碎玉嵌进脉骨,焰谷的碎玉落进火心……七脉的脉息突然变得极响,像无数人在齐声说:“接得住。”
雾海的浪开始往石窟的方向退,带着些灰气(裂脉浊被惊动了),但银亮的水线正越收越紧,把灰气圈在中间,像张慢慢收紧的网。
灵汐望着脉树,枝桠上的新叶正长得更茂,叶响里带着守脉人的笑,也带着他们这代人的呼吸。她知道,故事还没结束,但七脉已经握紧了彼此的手,像守脉人当年那样,准备好一起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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