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巫族五老的陨落(第2页)

那不是愤怒的咆哮，而是……绝望的哀鸣！

祝融法相那焚尽八荒的滔天烈焰，在无形的混沌剑压之下，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明灭不定，火焰的颜色从霸道的暗红急速褪成惨淡的苍白！它三头六臂上凝聚的神兵虚影，发出咔咔的碎裂声，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解！

句芒法相缠绕的剧毒荆棘与枯萎诅咒符文，如同遇到了克星，在混沌气息的冲刷下飞速消散，那惨绿的光泽变得污浊黯淡，蛇尾剧烈抽搐，人身部分甚至开始出现腐朽的裂痕！

蓐收法相那无坚不摧、撕裂长空的庚金锋芒，如同遇到了无法逾越的天堑，刺耳的金属扭曲声从其庞大的身躯内部不断传出，手持的巨戈虚影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它兽头上的双眼，那由纯粹庚金意志凝聚的光芒，第一次显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共工法相掀起的极寒冥海，在混沌剑压的笼罩下，大片大片地凝固、冻结，然后……如同脆弱的黑水晶般寸寸碎裂！那两条咆哮的黑龙虚影发出痛苦的呜咽，庞大的蟒身更是僵直不动，覆盖全身的黑色鳞片纷纷炸裂、剥落！

最为凝实厚重的后土法相，它那承载万物、镇压寰宇的磅礴气息，此刻也如同被亿万座神山反压，轰然塌陷！七条结印的手臂剧烈颤抖，动作变得无比滞涩缓慢，胸前紧握腾蛇的双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它所引动的万里大地重力场，在混沌至尊剑的绝对意志下，瞬间被扭曲、瓦解、反噬！它庞大的蛇尾甚至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无数土黄色的本源能量如流沙般从崩裂的缝隙中逸散而出！

五尊祖巫法相，象征着巫族五行之力的巅峰显化，在混沌至尊剑无上的位格与纯粹的混沌本源威压面前，如同沙堡遇到了滔天海啸，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徒劳可笑！它们庞大的身躯在剑压中剧烈颤抖、扭曲、发出濒临崩溃的哀鸣，构成法相的每一丝能量都在尖叫着逃离、瓦解！巫族五老那燃烧殆尽、融入法相的残存意志，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绝望的冰冷，如同坠入了永恒的虚无深渊！

张诚君的眼神，淡漠如万载玄冰，映照着五尊在混沌剑压中哀嚎挣扎的祖巫法相，没有一丝波澜。那眼神，如同俯瞰尘埃的神只，又如同执掌生死的判官。他握剑的右手，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仿佛只是要拂去衣袖上微不足道的灰尘。

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起手式，没有撕裂虚空的爆鸣。张诚君的手臂，只是极其自然地、顺着身体回转的轨迹，朝着外侧——朝着那五尊庞大法相所在的虚空——轻轻一挥。

混沌至尊剑的剑锋，划过一道看似简单至极、浑若天成的……圆形轨迹。

剑锋过处，没有璀璨的剑光，没有刺耳的破空声。只有一道细微的、近乎透明的涟漪，以剑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道涟漪，薄如蝉翼，近乎无形。然而，就在它出现的瞬间——

时间，被冻结了！不，更准确地说，是被强行截取、折叠、跨越！

空间，被无视了！那道涟漪仿佛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个节点，存在于战场中心的每一寸虚空！

因果，被锁定了！在张诚君挥剑的意念升起的那一刹，结局已然注定！五尊法相，无论它们如何挣扎、扭曲、试图遁入虚空或是引爆自身，都已被这道涟漪的轨迹，永恒地烙印在毁灭的终点之上！

涟漪扩散的速度，超越了思维，超越了感知，超越了光，超越了时空本身定义的极限！

几乎就在张诚君手臂挥动完成的同一刹那——

噗！噗！噗！噗！噗！

五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又沉重得如同星辰崩灭的诡异声响，同时在五尊顶天立地的祖巫法相腰腹位置，毫无征兆地响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能量对冲的殉爆。

在火长老祝融法相的腰部，那道透明的涟漪掠过。足以焚毁神金的灭世烈焰，瞬间凝固、黯淡，如同燃尽的余灰。构成法相的狂暴火元法则，被一股更古老、更本源的混沌力量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强行瓦解、湮灭！庞大的三头六臂巨人，从中断处开始，如同被无形橡皮擦抹去的炭笔画，无声无息地化为漫天飘散的、毫无温度的火星尘埃，连同火长老最后一丝融入其中的残魂意志，彻底消散！

在木长老句芒法相的腰部，涟漪拂过。那剧毒缠绕、充满凋零死气的蛇躯和人身上，所有恶毒的巫咒符文瞬间熄灭、崩解。磅礴的生命力（尽管是扭曲的）与腐朽的死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被混沌之力强行分解还原为最原始、最无属性的能量粒子，随即被混沌吞噬。法相如同被风化的朽木，从中断处寸寸碎裂、坍塌、化为灰绿色的、毫无生机的尘埃飘散，木长老最后的怨毒意念，在这绝对的净化湮灭下，连一声哀嚎都未能发出便归于虚无。

在金长老蓐收法相的腰部，那道涟漪如同最精密的法则手术刀。无坚不摧的庚金锋芒，号称可斩断法则的锐利之气，在涟漪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构成法相的庚金法则结构，被混沌之力以一种蛮横不讲理的方式从最微小的符纹层面彻底拆解、粉碎！兽头人身、手持巨戈的庞大法相，从中断处平整地分开，断口光滑如镜，随即整个法相如同崩塌的金沙之塔，哗啦啦地溃散成漫天闪烁的、却毫无灵性的金属粉尘。金长老那融入其中的、锋锐不屈的意志，如同被投入混沌熔炉的精金，瞬间被熔炼得无影无踪。

在水长老共工法相的腰部，涟漪扩散。冻结时空的极寒冥海瞬间失去了所有“冷”与“冻”的法则属性，仿佛只是一片普通的水雾。蟒头人身的庞大法相，从中断处开始，如同融化的黑色玄冰，无声地液化、汽化，升腾起大片的黑色雾气，随即这雾气也被混沌之力彻底分解、吞噬，不留一丝痕迹。共工法相那滔天的凶戾与冰寒意志，在这混沌的包容与分解下，如同水滴归于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土长老后土法相的腰部，涟漪最终扫过。承载万物、厚重无边的土之法则，在混沌之力面前失去了根基。那七手双头、手握腾蛇的庞大真身，从中断处开始，如同流沙般无声地崩塌、溃散。构成法身的土元精华和大地祖脉之力，被强行抽离、分解，化为最原始的土元素粒子，随即被混沌旋涡无情吞噬。后土法相那沉凝如山、守护大地的意志，在混沌的侵蚀下，如同沙滩上的堡垒，被潮水无声抹平。

五尊顶天立地、散发着洪荒凶威的祖巫法相，在混沌至尊剑挥出的那道跨越时空、无视因果的圆形剑罡涟漪之下，如同五座被无形巨刃同时拦腰斩断的沙雕，在亿万道惊恐绝望的目光注视下，同时、无声、彻底地……崩解！湮灭！化为虚无！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殉爆的余波。只有漫天飘散的、色彩各异却毫无生命灵性的尘埃，以及五道代表着巫族五老最后生命印记的、微不可察的绝望悲鸣，彻底消散在混沌至尊剑残留的恐怖威压之中。

战场中心，只剩下那片被混沌乱流和剑罡肆虐后留下的巨大虚无空洞，以及空洞中心，那个持剑而立的、如同混沌本身化身的……身影！

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方圆万里！

风停了，云散了（或者说是被混沌旋涡吞噬了），连空间碎片飞舞的呜咽声都消失了。时间仿佛被冻结在这一刻，凝固在张诚君那轻描淡写的一剑，以及巫族五老连同他们终极法相彻底湮灭的瞬间。

三十七位来自不同强大族群的顶尖存在，如同三十七尊被瞬间石化、抽空了灵魂的雕像，僵立在破碎的虚空各处。他们脸上所有的贪婪、算计、惊疑、傲慢，此刻全都凝固、扭曲，最终化为一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茫然。

深渊炎魔领主那燃烧着硫磺火焰的巨斧，不知何时已经从它僵硬的巨爪中滑落，无声地坠向下方的混沌乱流，瞬间被吞噬分解，连一丝青烟都未能冒出。它庞大的魔躯在微微颤抖，暗红的鳞甲缝隙间，渗出的是冰冷的、代表恐惧的粘稠魔液。

星神族老者手中那柄引动星辰之力的权杖，顶端的星光彻底熄灭，变得如同凡铁。他布满星辉的面容一片煞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中倒映着那柄混沌之剑，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与……一丝源自智慧本能的绝望。

幻蝶妖姬那引以为傲的华丽蝶翼，如同被严霜打蔫的花朵，无力地耷拉下来，失去了所有光彩。她绝美的脸庞毫无血色，妖异的瞳孔放大，倒映着那片吞噬了五老的虚无空洞，身体不受控制地筛糠般抖动。

亡灵君主黑袍下那两点幽绿的魂火，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它握着骨杖的枯爪剧烈颤抖，发出咯咯的骨骼摩擦声。它所依仗的死亡法则，在那柄剑的混沌气息面前，脆弱得如同笑话，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更高层次“死亡”凝视的冰冷感攫住了它腐朽的核心。

大地泰坦那三尊顶天立地的岩石巨人，此刻竟下意识地蜷缩起了身体，如同受惊的孩童。他们脚下的大地在无声地龟裂、塌陷，他们引以为傲的绝对防御本能，在那一剑的余威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脆弱。

圣光教廷的审判骑士长，他手中那柄象征着光明与裁决的巨剑，剑身上的圣光早已熄灭黯淡。他身上的白金重甲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骑士长头盔下的面孔一片死灰，信仰似乎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圣光？在那柄代表混沌本源的剑面前，那点光芒渺小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恐惧！无法言喻、无法抗拒、源自生命本源的终极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了每一个异族强者的心脏和灵魂！那一剑的风采，超越了力量的范畴，那是规则的展现，是命运的裁定！是混沌本源的意志在现世的具象化！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之前围拢过来，妄图渔翁得利、甚至觊觎对方宝物的行为，是何等的愚不可及！是何等的自寻死路！在那柄剑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力量、血脉、法则，都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过来，便会彻底化为乌有！

张诚君的眼神，淡漠如初，缓缓扫过那些僵立在虚空、如同待宰羔羊的异族强者。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空间都仿佛被冻结，那些桀骜不驯的异族大能，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深渊炎魔低下了狰狞的头颅，星神族老者避开了视线，幻蝶妖姬瑟瑟发抖，亡灵君主魂火几乎熄灭……恐惧，如同实质的枷锁，将他们牢牢钉在原地。

他并未再看那些蝼蚁一眼。手腕轻轻一震。

“铮——！”

一声清越悠扬、却又带着无尽混沌威严的剑鸣，响彻寰宇！混沌至尊剑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混沌流光，倏然没入他体内，消失不见。

天地间那毁天灭地的恐怖异象——混沌旋涡、破碎的空间、扭曲的重力、凝固的时间——随着神剑归鞘，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平复。翻滚的混沌气流如退潮般涌入虚空裂缝，巨大的空间裂痕在法则之力的作用下飞速弥合，扭曲的光线恢复正常，粘稠的时间流速也变得顺畅起来。阳光重新洒落，照亮了满目疮痍、如同被巨神蹂躏过的大地。若非那千里焦土、深不见底的裂谷、以及彻底消失的巫族五老，方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仿佛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然而，就在一切似乎归于平静的刹那——

张诚君的目光，如同穿越了时空的利箭，骤然锁定了西北方向，距离此地约一千三百里之外！

那里，矗立着一座巍峨雄浑、直插云霄的巨峰。山峰通体漆黑，如同玄铁铸就，散发着古老、苍凉、蛮荒的气息，正是巫族在北域最重要的祖地之一——黑巫圣山！山峰深处，沉眠着巫族远古时代遗留的强大存在，是支撑巫族气运的根基之地！山峰表面，无数巨大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红色巫纹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守护结界，将整座圣山笼罩其中。结界散发出强大的排斥力，寻常神魔根本无法靠近。

在张诚君目光锁定的瞬间，黑巫圣山深处，一股沉睡万载、古老而暴戾的意志似乎被那充满杀机的目光惊动，猛地苏醒过来！一声低沉、愤怒、仿佛来自洪荒的咆哮，穿透厚重的山体和强大的结界，隐隐震荡而出！整座黑巫圣山表面的巫纹瞬间亮到了极致，暗红光芒冲天而起，散发出前所未有的防御波动！

“哼。”

一声冰冷的、毫无情绪的轻哼，从张诚君鼻间发出。

他并指如剑，朝着那座遥远黑巫圣山的方向，看似随意地，隔空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撕裂长空的璀璨光芒。

只有一道细微的、近乎透明的混沌气流，如同灵蛇出洞，从他指尖悄然射出。这道气流初始细若游丝，却蕴含着方才那道湮灭五老的圆形剑罡同源、却更加凝练内敛的混沌湮灭之力！它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瞬间跨越了一千三百里的距离！

无声无息。

那道细微的混沌气流，触碰到了黑巫圣山那光芒万丈、坚不可摧的守护结界。

足以抵挡神魔大军狂攻数日的古老巫族结界，在这道细小的混沌气流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层薄薄的肥皂泡。没有剧烈的能量碰撞，没有刺眼的殉爆光芒。那道凝聚了无数巫族先辈心血、蕴含着强大祖巫意志的结界，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从接触点开始，瞬间溶解、消融、湮灭出一个巨大的空洞！整个过程，快得连一刹那都算不上！

混沌气流毫不停留，穿透空洞，直接射入了黑巫圣山那坚逾神铁的黑色山体！

紧接着，令所有目睹这一幕的异族强者灵魂冻结的一幕发生了！

以那混沌气流没入的点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透明的湮灭波纹，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

坚硬无比的黑色山岩，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失！不是崩塌，不是粉碎，是彻彻底底的湮灭！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被分解、抹除！

山峰上那些巨大的、如同活物的暗红巫纹，光芒瞬间熄灭，如同被掐断的灯丝，随即连同承载它们的山体一同化为虚无！

山峰深处，那刚刚苏醒、散发出暴戾古老气息的强大存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惊骇与不甘的短促咆哮：“不——！混……” 咆哮声戛然而止！那股强大的意志波动，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波纹扩散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瞬间笼罩了整座巍峨的黑巫圣山！

然后，在亿万道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那座矗立了不知多少万年、象征着巫族古老威严与力量的黑巫圣山，连同其中沉睡的远古存在、无数巫族积累的珍宝、以及依附于圣山生存的强大巫兽……在短短一息之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来自混沌的巨手凭空抹去！

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圆形巨坑！坑壁光滑如镜，残留着丝丝缕缕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坑底深处，翻滚着尚未完全平息的混沌乱流！

千里之外，一座巫族圣山，连同其中沉眠的古老存在，就此……被彻底抹除！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静！

比之前五老陨落时更加死寂的静！

连呼吸都停止了！

所有异族强者，包括那些心志坚如磐石的深渊领主、星神长老，此刻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他们看着那片凭空消失的山峦留下的巨大空洞，看着张诚君那收回的、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微尘的手指，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抑制的冰冷恐惧，彻底淹没了他们！

张诚君缓缓收回手指，负手立于虚空。破碎的衣袍在渐趋平静的气流中微微拂动，他周身那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已然收敛，却更显渊深如狱。

他并未再看那些噤若寒蝉、连神念都死死收敛不敢泄露分毫的异族强者。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投向了巫族祖地的方向，也投向了这仙武大陆更深邃、更广阔的天地。

一个冰冷、淡漠、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铁血杀伐意志的声音，如同混沌初开时的第一道惊雷，又如同至高神庭的最终宣判，无视了空间的距离，无视了法则的阻隔，清晰地、不容置疑地烙印在方圆万里内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犯我人族者，此为代价。”

声音不高，却如同亿万钧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听闻者的心神之上！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尸山血海、星辰崩灭的恐怖意象！尤其是最后“代价”二字落下，如同丧钟敲响，带着终结一切的冰冷回响，在破碎的天地间久久回荡，震得那些异族强者神魂欲裂！

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剑鸣，自张诚君体内传出。

那是混沌至尊剑的轻吟。

这声剑鸣，不再有毁天灭地的威压，却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渴望。仿佛方才那湮灭五老、抹平圣山的杀戮，仅仅只是让它浅尝辄止，勉强苏醒了一丝蛰伏的凶性。剑鸣声中，蕴含着对更多鲜血、更多毁灭、更多强敌神魂的……赤裸裸的饥渴！

这声轻鸣，如同冰冷的毒蛇吐信，瞬间刺穿了那些异族强者因恐惧而麻木的心房！

深渊炎魔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转身就逃！星神族老者握着权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眼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熄灭。幻蝶妖姬更是花容失色，几乎要尖叫出声！

张诚君的身影，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那声饥渴剑鸣的余音中，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迹，无声无息地淡化、虚化，最终彻底融入了尚未完全平复的、微微扭曲的虚空背景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直径超过百里的巨大虚无空洞，一道深不见底、残留着混沌气息的千里巨坑，一片死寂狼藉的万里焦土，以及三十七个如同惊弓之鸟、道心几乎被那一剑彻底斩碎的异族强者。

风，卷起焦黑的尘土，打着旋儿掠过那吞噬了黑巫圣山的巨大坑洞边缘，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在哀悼着什么。

混沌至尊剑那声意犹未尽的轻鸣，似乎还在破碎的虚空中隐隐回荡，带着对更多毁灭的冰冷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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