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阳清之怒

混轮系的星云正被暗紫色的戾气浸染。迷小絮的九幽舰队如黑云压境，九幽冥阵的骨柱在转轮星大气层外生根，骷髅头石雕喷出的毒瘴将诛黄帝国的防御结界蚀出蜂窝状的孔洞。她立于旗舰舰桥，黑白元灵在掌心翻涌成漩涡，这些年的元灵炼化，让她的斗气突破赤级巅峰，长鞭扫过之处，星尘都凝成黑色冰晶。“飞布皋的赤麟剑再利，也挡不住本宫的万灵噬心。”迷小絮指尖划过星图上的飞轮城，那里标注着苟旦布下的七重结界，“传我令，往洪率机甲队凿开灵河防线，惠子带宇梁卫绕后，烧了他们的地热泉！”

“娣儿，我们该行动了。”差得远伸出右手搭在头雯恣娣肩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头雯恣娣若有所思，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玩闹的长公主了，“你说我们会死吗？”

差得远将头雯恣娣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也许吧，这本就是谁也逃脱不了的事情，若能死个痛快，倒也罢了。”

头雯恣娣闭上眼睛，倾听着差得远的心跳，而后睁开：“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我再去见一见龙天吧，为了四公主，我想，他会愿意的。”提到蚩尤茗戏的时候，头雯恣娣斜着头，默默观察差得远的眼神，“四公主对你的恩情，我也会记在心上。”

差得远猛地一震，“你说啥？什么恩情？”

头雯恣娣笑笑，“她把尚儿送来陪了我们这么些年，难道不算恩情吗？”

此时的飞轮城议政殿，飞布皋的赤麟剑与苟旦的青芒法杖在沙盘上划出交叉血痕。防御结界的警报声尖锐如泣，传来毛头星失守的急报——往洪的雷暴机甲正以自毁式冲击炸开防御光幕。

“将军，黄球的援军到了！”传令兵撞开殿门，声音带着哭腔，“长公主头雯恣娣亲率天卫军登陆，说…说芈斯尔帝主随后就到！”

飞布皋猛地抬头，见殿外走进一群铠甲带霜的士兵，为首的蓝裙女子正是头雯恣娣，她身后的偃旗鼓捧着半截枪杆，甲胄上还沾着黄球的褐土。“飞大将军，别来无恙。”头雯恣娣将一枚黄球能量石拍在案上，石心的搏动与结界的震颤产生奇异共鸣，“头龙天在楚王星牵制迷小絮的后援，我们来助你守混轮系。”

苟旦的法杖突然亮起青光：“能量石能增幅锁灵阵！”他看向头雯恣娣身旁刚刚走进来的身穿金甲的少年——那应该就是芈斯尔国新一任的帝主头远名，年方十一岁却已能操控不少功法。

飞布皋、苟旦等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一眼就看出了人群中的头远名非同寻常，赶紧纷纷抱拳道：“诛黄国某某参见帝主。”

头远名攥紧手中的匕首，成熟而又稚嫩的声音响起：“各位辛苦，我等前来，特为助战，请大家不必客气，有什么任务尽管安排！”

芈斯尔国这次带来的人只有2000余，虽然不多，但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且有偃旗鼓、头雯恣娣助阵，实力也不可小觑，而且他们来的时候，又装了整整一宇宙战车的能量石，对于混轮系的战士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三天后，森罗星前线，战场上的毒瘴突然变得粘稠。迷小絮的长鞭如活蛇般绞碎第三重结界，黑白元灵化作巨蟒虚影，一口咬向诛黄国的核心阵眼。“苟旦，你父亲的账，今日一并清算！”

苟旦站在阵眼中央，青芒法杖插入地心。他望着扑来的巨蟒虚影，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法杖上——那是阳清元神传承的禁忌之术，以自身元灵为引，强行融合天地灵气。“父亲说过，苟家子孙，从不是缩头乌龟！”

青光骤然暴涨，形成遮天蔽日的光罩。巨蟒虚影撞上光罩的刹那，苟旦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皱纹如蛛网般爬满脸庞。他笑着看向虚影中的苟明，口中念念有词：“接住了，这是爹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