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486五灵封印风云变侠骨撑起日月明(第2页)
“这孩子的火莲纹比他娘还重,”她想起迪丽热娜的身影,难过地道,低头吻了吻婴儿的额头,那里有块淡红色的印记,又说道:“昨日李豪来报,说洛阳的工匠已将五灵珠的纹样刻在了新铸的军器上,禁军见了都说是天降祥瑞。”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出鞘,刀气劈向演武场东侧的雪堆,积雪炸开的瞬间,三只被冻僵的雪狐从雪洞里滚出,竟毫发无伤。
“刀是用来护生,不是杀生的。”他将刀鞘递给石鸿运,又教诲道,看着少年小心翼翼地将玄霜刃归鞘,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兴庆府,孛儿帖也是这样,用焚心琴的琴身护住了一窝刚出生的沙漠狐。
未时的雪突然变急,演武场的积雪被狂风卷成雪龙,撞在圣火殿的铜门上发出“哐当”巨响。
李星的青竹杖从风雪中闯进来,杖头的铜铃已被玄冰冻住,他跪在雪地里,喉间涌上的血沫在唇上凝成暗红的冰,怪叫道:“教……教主……血魔门……血魔门的‘血河车’……已到……到断魂崖……”话音未落,黑木崖的山门方向传来震天的轰鸣,五灵珠的光晕突然剧烈闪烁,圣火殿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掌心旋出三道刀花,黑发在真气中猎猎作响,朗声道:“皇太后,带孩子们入地宫,那里有五灵珠结界护着。”他转向曲非烟,指尖抚过她鬓角的碎发,又急切地道:“夫人,圣火令的‘焚天阵’需布在藏经阁,断他们后路。”
曲非烟的圣火令突然腾起三尺高的赤焰,红裙在风雪中如燃烧的火焰,提醒道:“夫君当心,血魔门新任教主殷千鲁的‘血影神功’能化血为刃,去年在昆仑,李豪的左臂就是被她的血影所伤。”
她将石承煜塞进耶律诗涵怀里,圣火令划出的火线在雪地里烧出丈许宽的火墙,又压低声音地道:“承煜的火莲纹能镇邪祟,地宫的机关钥匙在他的长命锁里。”
石鸿运突然举着木刀挡在石飞扬身前,虎头靴在雪地里踏得“咚咚”响,霸气地道:“皇爷爷,我跟你一起守山门!”木刀上的“观沧海”刻字在五灵珠的光线下发亮,少年的眼神里,竟有几分当年石飞扬在兴庆府独战西夏死士的决绝。
石飞扬的掌心覆上他的头顶,明玉功的寒气在他发间凝成薄薄一层冰,颇有深意地道:“陛下的战场在将来,不在今日。”他忽然解下玄霜刃的冰蚕丝,缠在石鸿运的手腕上,“这是你孛儿帖奶奶的信物,带着它进地宫,记住——守住自己,就是守住大唐。”
石鸿运懂事地点了点头,转身跑开。
断魂崖的栈道上,血魔门的“血河车”正碾着积雪前进,车厢两侧的铁笼里装满了活人,他们的血顺着笼底的缝隙滴落,在栈道上汇成蜿蜒的血河,与崖下的云海相映,如天地间裂开的一道伤口。
殷千鲁的红衣在车辕上翻飞,她手中的血影刀正吸收着铁笼里的生魂,刀身的血蛭在阳光下扭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嘶鸣。
“石飞扬,别来无恙?”殷千鲁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锐响,血河车的车轮突然炸开,数十名血魔教徒从车底跃出,手中的骨鞭缠着燃烧的血布,将栈道两侧的积雪都烧得滋滋作响,又狠厉地道:“去年在昆仑山让你跑了,今日这黑木崖,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石飞扬的玄霜刃在五灵珠的光晕中泛着冷光,黑发在风中划出墨色弧线,愤怒地道:“血魔门残害生灵,与当年的娜卡辛何异?”他的天蚕功悄然运转,掌心的银丝顺着栈道的木板缝隙游走,缠住最前排三名教徒的脚踝,森冷地道:“今日便让你们尝尝,什么叫天道昭彰。”
血影刀的刀气带着腥风劈来,殷千鲁的身影在血雾中分裂成九个,每个影子都举着刀,刀芒在雪光中织成血色大网。
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血网竟被引向血河车的铁笼,生魂的惨叫与教徒的哀嚎混在一起,崖下的云海被染成诡异的紫红色。
紧接着,他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斩红尘!”玄霜刃的刀气劈开血雾,直斩殷千柔的真身。她的血影神功虽能化形,却瞒不过石飞扬的琉璃眼眸——真正的她,藏在血河车车顶的骷髅旗后。
那里还插着当年赵恒赐给血魔门的“镇邪令”,金漆早已被血染成暗红。 栈道突然剧烈震颤,血魔教徒的骨鞭同时抽向崖壁,积雪混合着碎石滚落,将石飞扬的退路封死。石飞扬的明玉功飞速运转,肌肤透明如冰下玉,经脉中流动的五色光与五灵珠遥相呼应,黑发在真气中轻轻拂动,竟将落下的碎石都吸向掌心,再反向射向教徒,碎石穿胸而过的闷响在崖间回荡,如敲碎的冰壳。
“石教主!藏经阁方向有异动!”李豪忽然惊叫一声,他的泼风刀劈开两名偷袭的教徒,左肩的伤口正汩汩流血,那是被血影刀的碎片所伤,又分析道:“血魔门的别动队想绕后偷袭地宫!”
石飞扬的玄霜刃突然转向,刀气在雪地里划出冰墙,将追击的教徒挡在身后,同时对西侧的烽火台打出三道掌风——那是让曲非烟启动“圣火焚山阵”的信号。
藏经阁的飞檐上,曲非烟的圣火令已布下七道火线,每道火线都缠着五灵珠的光晕,将阁楼围成铜墙铁壁。血魔门的弟子正用骨锯切割阁楼的木柱,木屑混着火星飞溅,落在雪地里烧出一个个黑窟窿。
耶律诗涵的玉莲吊坠悬在窗棂上,光晕所及之处,骨锯纷纷断裂,她的指尖还在快速结印,那是从孛儿帖留下的兵书中学会的“回鹘结界术”。
“夫人,西北的火墙快被血水淹了!”丐帮一名弟子跑来向曲非烟禀报情况,又举着扁担抵挡血魔教徒的冲击,肩头的伤口正被血水中的邪祟侵蚀,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紧接着,他又急促地道:“李长老带着人去支援了,可他们的血影太邪门,兄弟们挡不住啊!”
曲非烟的圣火令突然暴涨,赤焰组成的火凤冲破阁楼的横梁,将十余名教徒烧成焦炭,淡定地道:“告诉李星,守住东南角的‘生门’,那里是血魔阵的罩门!”
她的余光瞥见地宫入口的方向,石承煜的哭声正透过结界传来,小家伙的长命锁在雪光中闪烁,曲非烟灵机一动地道:“皇太后,承煜的长命锁能镇邪,你快带他进最底层的密室!”
耶律诗涵的凤袍已被血污浸透,却仍将石承煜护在怀里,玉莲吊坠的光晕在她周身形成淡蓝色的屏障,自信地道:“曲教主放心,哀家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住皇子。”
她忽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吊坠上,结界的蓝光骤然变深,血魔教徒的血影撞在上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如被沸水烫过的野兽。
演武场的厮杀已蔓延到圣火殿前,石飞扬的玄霜刃与殷千柔的血影刀在五灵珠的光晕中碰撞,火星溅在雪地里,点燃了石鸿运练功用的木刀堆。
“石飞扬,你以为凭这点能耐就能护住黑木崖?”殷千鲁狞笑地道。
她的血影突然钻进地底,血河车的铁笼同时炸开,数十道血箭射向圣火殿的匾额,那里刻着“日月昭昭”四个金字,是太皇太后凌霜月的亲笔。殷千鲁又冷笑道:“今日我便毁了你的圣火令,让天下人看看,所谓的大唐正统,不过是缩在崖上的鼠辈!”
石飞扬愤怒地挥出“百胜刀法之劈山岳”,掌风带着冰棱劈向血箭,同时对藏经阁的方向打出三道掌印——那是让曲非烟启动最终杀招的信号。
曲非烟的圣火令与五灵珠的光晕同时暴涨,黑木崖的积雪突然化作滔天火海,血魔教徒的惨叫声在火海中此起彼伏。圣火殿的匾额在火中却愈发明亮,“日月昭昭”四个金字穿透火海,映得整座山崖都如白昼。暮色降临,断魂崖的血河已被冰雪冻结,血魔门的尸体在栈道上堆成小山,被冻成姿态诡异的冰雕。
殷千鲁的首级被玄霜刃钉在山门的牌坊上,她的血影刀则被石飞扬用明玉功冻成冰坨,扔进了五灵珠的结界——那里的戾气,正好能镇压刀中的邪祟。
石飞扬的黑发上沾着未干的血渍,玄霜刃插在圣火殿前的雪地里,刀身的冰蚕丝缠着半片血魔门的旗帜。曲非烟的红裙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圣火令的红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她正用圣火真气为李豪包扎断臂,伤口处的焦痕在红光中渐渐愈合,露出新生的粉嫩皮肉。
“夫君,地宫的孩子们都没事。”曲非烟的声音带着劫后的沙哑,将一块烤热的狼皮裹在他肩上。
她又赞叹地道:“承煜的长命锁挡住了最后一道血影,皇太后说,那锁上的火莲纹,竟与孛儿帖姑娘的血契痕一模一样。”
石飞扬望向地宫入口的方向,石鸿运正扶着耶律诗涵走出来,少年的虎头靴上沾着血污,却仍紧紧攥着那柄缠着冰蚕丝的木刀。
“皇爷爷,”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地道:“我在密道里练了‘观沧海’,将来一定能像你一样,守住黑木崖,守住大唐。”
五灵珠的光晕在此时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的肩头,石飞扬的黑发被光点染成金红相间,竟与当年的银发有几分相似。他忽然想起孛儿帖在魔神气浪中最后的眼神,想起曲非烟在昆仑秘境的守护,想起耶律诗涵在烽火中的沉稳,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所谓传承,从来不是孤军奋战,而是一代又一代人,带着前人的念想,坚定地走下去。
“李星,”石飞扬喊了一句,他的玄霜刃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深痕,指向洛阳的方向,又指点道:“明日便拔营,带着兄弟们回洛阳。”
他的指尖划过石鸿运的木刀,霸气地道:“告诉天下人,大唐的圣火,永远不会熄灭。”
圣火殿前的演武场上,石飞扬的玄霜刃与曲非烟的圣火令交叉在一起,五灵珠的光晕在刀与令的交汇处凝成一朵冰与火共生的莲花,映得整座黑木崖都如被春光照耀。
石鸿运握着木刀站在莲花中央,小小的身影在雪光中格外挺拔,他的身后,是耶律诗涵的凤袍、曲非烟的红裙、丐帮弟子的青竹杖,还有无数双渴望太平的眼睛。
石飞扬望着少年的背影,忽然明白——孛儿帖用生命换来的,从来不是逆转时空的回魂灯,而是此刻黑木崖上的薪火相传。翌日上午,石飞扬、曲非烟、耶律诗涵、李星、李豪率领大唐将士、日月神教教众、丐帮弟子,走下黑木崖,走向长安。他们日夜兼程,半个月后,他们进入长安城。
石飞扬感慨地道:“如今的长安已经不复繁华,人口渐小,宋国虽然偏安一隅,但是,人口渐增,江南富裕起来。咱们还是到洛阳去厉兵秣马,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曲非烟点了点头道:“也是,夺回失土容易,但是,要重新建立一支官僚队伍却不容易。可恨的赵恒,实施的斩首行动,给我们大唐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过,好歹咱们也有一个国,对比当年刘备年过五旬还没有立锥之地,可算好多了。”石飞扬难过地点了点头。
匆匆几十年过去,唐国在辽、夏、宋、吐蕃、大理的夹缝中生存,领土不多,但是,人口渐多。长安至洛阳之间,各大城池连成一片,在石鸿运的励精图治之下,大唐将士不时与来侵的宋、辽、夏将士交锋,但是,从未有过败绩。领土没有扩宽,也没有丢失半寸。
期间,石鸿运经历了宋仁宗赵祯、宋英宗赵曙、宋神宗赵顼。
赵顼因忧心于日益疲弱的朝政和边境困境,重用王安石推行变法试图振兴朝纲。一方面由于改革操之过急,不得其法;另一方面守旧势力顽固,变法最终以失败收场。
石飞扬为避免世人说他是千年老妖,故隐藏于石鸿运之后,在幕后指点石鸿运施仁政,壮大唐国实力。几十年过去,李星、李豪、曲非烟、耶律诗涵等人先后病逝,石鸿运也已经风烛残年,开始扶持太子石启撼执掌朝政。
石飞扬则是化名“向天歌”,混入宋国打探各种情况。此时,王安石变法如火如荼,新旧党争激烈,西北宋夏战争频发,江湖暗流涌动,北方辽国虎视眈眈,南方大理、吐蕃各有势力。
汴梁城的虹桥在正月里覆着层薄冰,石飞扬的皂靴踩在青石板上,玄色襕衫的下摆扫过冻僵的狗尾草,带起的冰晶在晨光中闪成碎钻。
他化名“向天歌”已有三月,黑发用根玉簪松松绾着,簪头的冰蚕纹在市井喧嚣中若隐若现——那是曲非烟临终前为他刻的,说是“纵使隔了阴阳,也能认出你的气息”。
“让让!公主仪仗来了!”此时,禁军的斥骂声撞碎虹桥的热闹,卖糖画的老汉慌忙将担子往桥洞挪,却不慎撞在石飞扬肩头。
他反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糖画架,明玉功的真气顺着指尖流转,那柄刚浇好的糖龙竟在寒风中凝住,龙鳞上的纹路清晰得能数出鳞甲片数。
“好俊的身手!”銮驾的珠帘突然掀开,美若天仙的赵清漪赞了一句。
她的凤钗在朝阳中泛着金芒,此刻,她支着腮坐在车里,鹅黄宫装的袖口绣着缠枝莲,正对着石飞扬手中的糖龙笑道:“这糖画师傅的手艺,倒比御膳房的巧多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