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世界大战(十)(第2页)
巴黎的爱丽舍宫里,法国总统雷蒙·普恩加莱看着孔翔霖送来的清单:“南方党愿意卖五千门迫击炮,用越南的大米抵账。周伯宜还说,魔都的造船厂能造驱逐舰,比英国的便宜,就是要我们用殖民地的可可豆换——赵文涛大臣已经派商船去西非了。”
战争像一张越撒越大的网。在安哥拉,英国高级专员亚瑟·哈丁命令葡萄牙总督曼努埃尔·德·阿尔梅达征调一万黑人劳工,给印度帝国的军队修铁路,用波斯湾的石油发工资;在莫桑比克,安东尼奥·萨拉查被软禁的第37天,英国士兵用南洋党产的炸药炸开了当地的钻石矿,矿石直接装船运往澳洲联邦——亚历山大·格伦维尔的公司等着提炼。
联合帝国的海外领地里,日本自治领的造船厂接到了海军大臣邱瑞峰的命令,赶造十艘货船,名义上“用于南洋贸易”,实则租给英国运送军火;朝鲜自治领的煤矿昼夜开工,煤块贴着“民用燃料”的标签,最终却装上了德国的潜艇补给舰——这是南方党和德国商人的私下交易,用煤换克虏伯的机床。
8月10日,李光在帝国议会发表演讲,重申中立政策。但台下的议员们各有心思:北方党关心东西伯利亚的木材出口,南方党盘算着魔都的纺织订单,南洋党盯着雅加达的橡胶价格,海外党则在琢磨如何把澳洲的小麦卖给交战国——亚历山大·格伦维尔说“战争是最好的生意”。
演讲结束后,朱锦华左皇帝和金普益右皇帝在御书房召见了李光。金普益指着地图上的勒拿河:“韩建国大使说,俄国想让我们借道东西伯利亚运兵,用贝加尔湖的渔业权换——北方党怎么看?”
“不能借。”李光递上许德华的报告,“工业大臣刚在赤塔建了新钢厂,需要稳定的矿石供应。借道给俄国,德国就会找借口炸我们的铁路,得不偿失。”
朱锦华翻着南洋党送来的战报:“苏曼党首说,英国想租用新加坡的军港,给印度帝国的舰队加油,愿意用亚丁湾的珍珠抵账——邱瑞峰海军大臣觉得可以答应?”
“可以,但要收双倍租金。”李光笑了,“新加坡是直辖市,四个党派都有利益在那里。收的租金一半入国库,一半给黄金集团扩充资本金,大卫·陈·斯坦利正愁没借口提高贷款利率呢。”
此时的巴尔干战场上,米洛什和佩塔尔趴在塞尔维亚的战壕里,手里的步枪已经换成了南方党造的“魔都-1913”型。远处,奥匈军队的炮弹呼啸而来,爆炸声震得他们耳朵发聋。佩塔尔从怀里掏出块压缩饼干,是中南联邦产的,包装上印着“曼谷食品厂”。
“听说了吗?”佩塔尔的声音被炮声打断,“联合帝国的船给我们送了一批罐头,南洋党的,里面有鱼和菠萝。林建斌副党首说,这是用我们的铜矿换的,算是‘友情价’。”
米洛什咬着饼干,甜味里带着点金属味。他看着天上飞过的德国侦察机,机翼上的铁十字在阳光下刺眼。不远处,英国记者正举着相机拍照,他们的胶片是澳洲联邦产的,亚历山大·格伦维尔的公司垄断了欧洲的胶片供应。
“管他谁的罐头,能吃饱就行。”米洛什把最后一颗南洋党造的手榴弹攥在手里,“等打跑奥匈人,我就去联合帝国的南洋联邦,听说那里的橡胶园招人,工资用华夏元发,比塞尔维亚的第纳尔值钱。”
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近了。米洛什和佩塔尔赶紧低下头,战壕里的积水溅了他们一脸。水里面,映着各国的国旗在硝烟中摇晃,像一场停不下来的闹剧。而在遥远的帝都、魔都、新加坡和悉尼,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还在为这场战争计算着最后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