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陛下,你怎么穿品如的衣服(15)
可苏幼夏仍靠在他胸口无声落泪,睫毛扑簌簌颤抖,洇湿他的胸膛。
许久,她终于颤着唇瓣开口,说的却是:“陛下,你放过我,好不好?”
谢戎气息陡然一沉,眸中的锐利仿佛凝为刀锋般的实质:“你说什么?”
苏幼夏浑身僵硬,被男人如同抱婴孩一般,拥在怀里,抱坐在他的腿上。
明明是哄人的姿势,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似是被他欺负惨了。
她轻泣着:“陛下乃九五至尊,江山之主,世间女子但凡得您一顾,皆视为莫大荣宠。”
“您只需轻轻勾一勾手指,便有无数佳丽趋之若鹜……”
话未说完,她的唇瓣便被男人粗粝的指腹按住了。
“你说的没错,朕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谢戎眸色阴沉,声音也冷得似冰,“可偏偏,朕只要你一个。”
苏幼夏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
她是臣妻,他是帝王,他怎可掠夺臣子的妻子,一次又一次。
他们这样,分明是背德,是罔顾人伦!
不可再这么错下去了!
苏幼夏下意识地挣扎,却被谢戎力道如铁地攥住手腕,像一只被他捏在掌心里的兔子。
她越是挣扎,反而被他拥得更紧。
“陛下,臣妇和崔敬安的婚事,是您亲赐的……”
男人的怀抱很热,苏幼夏却浑身发冷,强忍住因害怕而不停上涌的泪水,倔强地与他对视。
“还请陛下……莫要因臣妇被天下人指骂……”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男人的怀抱,却是跪在了床褥之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谢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发抖的双膝,很冷漠地笑了声,喑哑的嗓音如蛇信子一般舔舐着她的耳畔。
“夫人,朕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只有一种时候才可以在朕面前下跪……便是朕也跪在夫人身后,侍奉夫人之时……”
苏幼夏:“……”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那些暧昧缱绻的画面,她的双颊不禁泛起妩媚的胭脂酡色。
谢戎喉结滚动,燥热的感觉也在他身体里疯狂地流窜,几乎要焚尽他的理智。
“夫人,其实你喜欢的一直是夜里的夫君,一直是朕,不是吗?”
他呼吸紊乱,低沉道:“流言蜚语,世人眼光,朕从未看在眼里过……只要能真正拥有你,哪怕被天下人所不齿,朕也在所不惜。”
“陛下慎言!”苏幼夏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
甜言蜜语她虽喜欢听,但这男人欺骗了她半个月的感情,可不是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轻轻揭过的。
虽然这半个月,享受着天子的哄睡服务,她倒也乐在其中。
谢戎看着她,眼眸愈发幽暗,声音也愈发冷硬:“更何况,是崔敬安负你在先,在他欺骗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成为你丈夫的资格。”
“是,他是欺骗了我。”苏幼夏咬牙道,“可这是我和他夫妻之间的事,我与他自会关上门来解决,还请陛下莫要插手。”
“……”谢戎觉得自已迟早有一天要被这小东西气死,强忍住在她p股上抽一掌的冲动。
冷笑道:“朕莫要插手?朕在你心里,竟就是外人?”
苏幼夏抿着唇,没吭声,显然就是默认了。
谢戎越发怒气上涌,这已经不是抽一掌能解决的问题,看来得狠狠*一顿才行。
听着她一口一句刺耳至极的“夫妻”,谢戎真想带着她去礼部瞧一瞧,看看她和崔敬安的婚书还在不在。
只是事情还需一件一件解决。
“看来你未曾想过,朕与你缠绵的每个深夜,崔敬安正在何处?”
望着苏幼夏怔愣的表情,他面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字字沉冷:“他既然找了男人来代替他,他自是去寻别的女人去了。”
“别的……女人?”苏幼夏睁大的双眼里写满了茫然。
谢戎嗤笑:“原来他并没有告诉你,他有一个外室,在外头养了很多年。”
苏幼夏脸色突然煞白,但眼眸中仍闪烁着狐疑的神色,似乎认为这又是他离间的新手段。
谢戎看出她的怀疑,怒到极致,反而露出微笑,只是笑意很淡。
“夫人不肯相信朕是吗?看来夫人只有亲眼所见,才会死心。”
*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苏幼夏心头一阵慌乱,只觉得谢戎疯了。
夜深人静,他竟不顾一切,将她整个人裹在被褥中,悄无声息地从侯府掳了出来。
风雨刚歇,街巷寂静。急促的马蹄声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惊心。
不多时,他便将她带至了一家僻静的客栈。
苏幼夏被谢戎放置在窗台边的罗汉床上,他拉开半扇窗,淡声:“往下看。”
外头夜风呼啸,冷意扑面而来。
这间客栈周围尽是寻常百姓的院落,此刻已近子时,各家各户早已熄了灯。
放眼望去,黑漆漆一片,寂然无声。
苏幼夏心头疑惑:“陛下……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谢戎唇角微勾,眉宇间沉着:“夫人,稍安勿躁。”
不出片刻,其中一户人家忽然亮起一盏小灯。
光线昏黄,却在漆黑夜色中尤为刺眼。
只见院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衣着华丽的美妇款款走了出来,提灯伫立门前。
随即,街口传来马车的辘辘声,一辆马车缓缓在妇人身前停下。
苏幼夏心头骤然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点光亮。
只见车帘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下了马车——赫然是崔敬安!
她心脏重重一跳。
而那美妇仿佛早已等候多时,眼眸盈盈,唇角含笑。
二人不知说了什么,下一瞬,她竟直接扑进崔敬安怀里!
更令苏幼夏震惊的是,崔敬安并未推开,而是迟疑片刻,伸出手,缓缓环住了那美妇的纤腰。
紧接着,二人越贴越近,唇齿相贴,竟前热情而缠绵地吻在一起。
苏幼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看了,夫人,以免脏了你的眼睛。”
眼前又恢复了漆黑一片,是谢戎宽厚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在她身后温声道。
可她的呼吸仿佛仍被堵住一般,剧烈的窒息感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原来陛下说的没错。
崔敬安……真的每晚都抛下她,去寻了别的女人。
他一直都在欺瞒自已!
谢戎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原本只是想要苏幼夏看清崔敬安的真面目,让她死心而已。
然而眼下,看着她如此伤心,他的心脏也如刀割般钝痛。
但他的目光依然冷峻,不容她逃避一般冷声问道:“夫人亲眼所见,可是死心了。”
苏幼夏削瘦的肩膀被男人的大掌扶着,却依然颤栗不止。
岂止是死心?
她的心,已彻底死了。
脑海中徘徊着崔敬安与那女子柔情蜜意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她忽然明白,自已与崔敬安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真正的夫妻情分。
谢戎掰过她的肩膀,长指细致地为她擦去面颊上的泪水,低沉的声音哄道:
“崔敬安本就无心与你成亲。若非见过你的容貌,只怕依旧冷眼待你。”
“如今你看穿他的朝秦暮楚,心口不一,便该知道,他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良配。”
话落,谢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然而,苏幼夏不仅没有顺势依偎,反而更加剧烈地挣扎,依旧不管不顾地想要挣脱他。
谢戎却不容抗拒地将她搂得更紧,眉心拧紧,不悦道:“你既已看清崔敬安的为人,难道还想回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