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你在找死(第2页)
刘徽已然明言。
甚至刘徽想要跟他和离。
不,不可能和离。
霍去病低头亲吻刘徽,他想感受刘徽温度,想确定刘徽还在,她不会离开他。不会随意能够将他弃了。一如当年。
刘徽不再阻止,甚至回应霍去病。哪怕再生气,霍去病不会伤害她。
有时候刘徽也在想,其实他们何必再执意的纠缠下去。
她终不再是以前的刘徽的了。
不是了。
“公主。”韩开和连翘在次日一早急忙给刘徽号脉,生怕霍去病生起气来不管不顾,伤了刘徽的身体。
好在,号脉之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闹出事来,霍去病再生气也没有乱来。
为刘徽号完脉的两人退了出去,正好霍去病端了膳食进来,碰面的时候本能一缩,实在是霍去病沉下脸的样子太吓人。昨日见着,两人尚未缓过来。
霍去病无视两人的走入屋内,将食盒放在餐桌前,走到刘徽身边。
刘徽下在梳理长发,霍去病帮她挽起发,动作比起刘徽自己都要熟练道:“我们说好的。想和离,门都没有,死都不可能。徽徽记住。”
纵然刘徽将他排除在外又如何,人在跟前,她能私下安排好些事,他在的位置能做的事同样也会很多,何畏之有。
她可以不把他视为庇护,他也不需要她将他算在她的计划中,只要在将来的一天,纵然全天下的人都对刘徽群起攻之时,他可以保护刘徽便好,他做了该做的事。
刘徽心里藏了事,有了坎,是他自己一手造成了的,他认了。
让他放开刘徽,谈所谓的和离。两人分开,绝无可能。
“徽徽先用膳,我们一会儿去椒房殿看阿允。”霍去病提醒刘徽,不再提昨日的事。
刘徽心下长叹,再闹下去,真要成敌人了,点了点头。
“二姐,父皇突然下令查查宫中上下的奸细。”等刘徽和霍去病到了椒房殿时,那一刻刘适迫不及待的上前,急忙的将宫中刚刚传出的消息告诉刘徽,企图确定刘徽到底知不知道那么一回事。
霍去病不留情面的道:“你如今知道急了,送人入宫,让人为你打听消息的时候怎么不急?”
刘适一时哑口无言,她倒是有心反驳,怎么驳?
“以前不急,如今急来何用。陛下已然知道平阳的事散播出去,你知道和天下人都知道,对陛下而言没有区别。那些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人,自然都得受罚的。”君不密则失臣,为君之事为人所知,实为帝王大忌。霍去病对刘适的焦急不安,全然不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咎由自取。
作死的往刘彻身边送人,若只是为讨刘彻的欢心便罢了,结果她刘适为打听消息。
无伤大雅的小事,刘彻随了她去。
平阳之事不是小事,而是大事。
关乎大汉安宁的大事,刘适都敢参与,那不是纯纯的找死。
霍去病不想拦自寻死路的人。
刘适看向刘徽,眼中尽是哀求,刘徽拒绝道:“不可能。不插手父皇宫中的事是我和父皇达成的共识。你的人是死是活,亦或者你早不在意她们的死活,那是你的事。”
打听刘彻的事,还把事儿往外说,哪怕是刘徽都容不得身边有此等异心的人,何况刘彻。
不忠者岂能留之,刘适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刘徽冷冷的瞥过刘适,刘适惊出一身冷汗,“我绝无害父皇之意。”
霍去病冷不防的道:“你自去与陛下分说,同我们说来有何意义?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不要怪陛下不念骨肉亲情。”
此言不虚,刘彻未必不知刘适只是想窥探他的事,无害人的心思,可是如果刘适再出手的话,性质会不一样。
不一样的情况下,刘彻会怎么对刘适不一定了。
刘徽不想管刘适,纵然知道刘适有为她之心。然刘徽早提醒过刘适,她不需要。送人打听消息的事,刘徽早已提醒刘适趁早收手。刘适偏一直作死的把人送到刘彻的身边用来打听消息,实在是愚不可及。
“你若不听,便不要再问我们如何救你。”霍去病的话虽然是难听了些,句句属实。刘徽补充只为让刘适知道,霍去病的话也是她的意思。
刘适一滞,她岂能看不明白,刘徽不想管她的事,也有管不了的理由。
可是,她会因此失去什么?
“能够正经得来的东西你不愿意,非要用手段,你怎么得来的也会怎么失去。”刘徽像是知道刘适在想什么,半分不为刘适而惋惜。
刘适瞬间脸更白了,她那么多年费心努力挣来的一切都要失去?
刘徽不再理会刘适,到如今为止刘适都不明白根源所在,只考虑她将失去的,没有想过她所得到的一切不是正经挣来的,既是靠讨好刘彻得来的,刘彻更可能因为一时的喜好,想收回去就收回去。
刘适的路,是她自己走窄了的,以至于连刘彻也越发不拿刘适当回事。
“看看谁来了。”刘适是在椒房殿外拦下刘徽和霍去病说的话。刘徽和霍去病说得差不多,不许刘适跟进来,人往殿内去,卫子夫和太子妃正一块逗弄刚睡醒的刘允。
刘允小朋友一天一个样儿的变化,让人不由称奇。
睁着一双神似刘徽的明亮眼睛转悠着,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清楚。
霍去病和刘徽见礼后,霍去病从卫子夫的手中接过刘允抱在怀里。
太子妃不能说不是第一回碰见,那不是还是为之称奇的呢。
很难想象得到勇冠三军的冠军侯抱孩子的样子,嗯,倒也没有违和感,只是让人惊讶。
霍去病是怎么做到自然而然的抱起孩子的。
太子妃惊叹归惊叹,也没有说出来的道理。
卫子夫对霍去病抱刘允,刘徽在旁边摸摸她的小手,小脸的动作,也早已习惯了,一个多月来都是那么过来的。
刘徽大致和卫子夫道:“半个月后父皇让我们回平阳祭祖。”
闻言卫子夫一愣,“回平阳祭祖?”
祭的谁家的祭?霍家?
都多少年了,霍去病只登过一次霍家的门,带回一个霍光,多年来对霍家是绝口不提。
刘彻亦然。
突然让霍去病回平阳祭祖?怎么听来都让人莫名,以为不对。
太子妃听见了,只是听着,一概不问。
“对,回平阳祭祖。”刘徽肯定的点头表示卫子夫没有听错。
“那阿允?”卫子夫关心的是刘允小朋友,才刚满月,半个月后也才四十多天,焉能舟车劳顿。
刘徽忙道:“我和表哥回去。阿允烦劳母亲照顾。”
这下卫子夫放心了。刘徽和霍去病时常外出,卫子夫早已习惯,不领刘允小朋友出门,他们爱上哪儿上哪儿。
刘徽摸摸刘允的小脸小手道:“在家要听外祖母的话。否则等我们回来揍你!”
卫子夫……
“哪有你这样的。”卫子夫嗔怪,刘徽愉悦笑道:“不听话让表哥揍她。”
得了卫子夫一巴,不乐意!
定下去平阳的事。刘彻那儿既然命人彻查宫中上下,揪出来的人不少,宫中的好些美人都逃不过,凡是与人私通消息的,都被刘彻下令清理了。
与之而来好些人受到处罚,其中也包括刘适。
刘彻下令,收回刘适的所有食邑。
刘适在收到诏令时,整个人都傻眼了,她知道刘彻会对她给予惩罚,可她绝没有想到会那样的重。所有的食邑都收回去,她不就成了一个只有封号什么都没有的公主了?
一把回到解放前,连之前刘徽为她争来的一切都没有了呢。
为此,好些人在刘适的耳边提醒刘适,他们早就告诉过刘适,她是大汉的公主,生来得天独厚,本来就有一世的荣华可享。
偏刘适不乐意,一天天的闹,闹到最后连刘徽这个从小就站在她那一边,对她呵护备至,诸事为她谋划的阿姐都不想再管她的事,难道刘适不应该自我反省吗?
大行小人之道,以为送美人,以为阿谀奉承能得到更多的食邑和权势。
她也不想想刘徽自小为刘彻所谋,为大汉而战,如今的刘徽又都得到了什么。
连刘徽那样实打实立下战功的人都要避刘彻锋芒,不敢乱来,刘适倒好,都敢让人打听起刘彻身边的事来了。
刘适此类事绝不是第一回。
但这一回刘彻出手,可见对刘适多有不满。
刘适听着他们的话,心中还是不服气。
刘彻喜怒无常,像他们说的那样,连刘徽那样尽心尽力为刘彻谋的人,都免不了为刘彻所忌惮,她安排人到刘彻的身边,早早能够探明刘彻的诸多打算,确定各自的情况有何不对。
刘徽不想如何为自己谋以后,她想为自己谋有何不可?
说到底,刘适是不想承认自己有错。投刘彻所好,让刘适也有所得,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怎么就不可以呢?
刘适不死心的又准备给刘彻再养几个合心意的人。
不过,刘适收到一个消息,不得不赶紧给刘徽送过去,“楚夫人在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