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想一直赢朕

刘徽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由自主的想到更多。 不禁多看刘徽几眼,想要确定确定,刘徽有没有闹着玩的。

刘彻挑眉问:“谁人?”

“门下侍郎温常。”刘徽道出认为不错的人。

那么一位也是刘彻当年以征辟而得来的人,一直跟在刘彻身边,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刘徽以前对他印象,如今兼管门下省,对里面的人都仔细了解。

仔细了解发现,人可有意思的。

“此人虽然自门下省成立以来,多年来为门下侍郎,掌门下省是否难以胜任?”刘徽举荐的人太过出人意表,一旁的主父偃道出疑惑。

刘徽眼眸一转,凭添几分俏皮的道:“何妨一试。代侍中。”

一听代字,那些个不算正式的官,不都是代吗?

别个官可以代,门下侍中何妨代而试试?

不得不说,刘徽在用人一事上,一向敢用。以至于让人不禁的想问,她真就不怕一个万一吗?要是闹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事实证明,刘徽从来不怕。

刘彻怕是也想不到,刘徽举荐人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面对质疑无所畏惧,似在等他们开口,解决的办法更是信手拈来。

“那便试试。”对刘彻来说,还是应该要让刘徽把门下省交出去,他最近这些日子让刘徽盯着下诏书,一件接一件的事让刘徽怼上,刘彻感觉比汲黯还要让他难受。受不了,受不了。

故,闻刘徽的提议,刘彻再思量温常此人,未必不能一试。

于是,由温常为代侍中的诏书下达了,至于何时能够把代字去掉,看温常本事了。

可是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乍然成了门下侍中,诚然那是代的不假,能代,证明随时有可能转正,怎么这人就入刘徽的眼了呢?

很快,随温常露脸,乍一看,好一个美须翁呢。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与之而来就又让人想起来了,刘徽不喜欢人留须的。

因为她不喜欢,霍去病至今都不曾留须呢。

温常此人,看起来颇是温和无害,在门下为侍中,只能说事情是本本分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可就是挑不出毛病这一条已经够厉害了好吧。

真以为坐在门下侍中的位置上,那是能随便坐的,肯定是有无数人挖空心思的要把人扯下来。

温常坐稳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是,刘徽开始挑人毛病了。

各地开展的乡试,一应文章的全都送回了长安,刘徽让人阅之,从中挑出不少的毛病,也就论起各地的情况,比如他们每一处取的士,看看上面的这些文章,烂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的人也能录取?

让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刘徽会让人把各地的卷子全都调回来,她还让人看了,这就等同于复查。

可是这件事他们各地的人也没有办法。

护住各礼部的人往各地去安排考试的兵马,他们也负责看护试卷,阅卷完毕之后,没有半分犹豫,卷子全部封箱送回长安,刘徽就此事把礼部好几个官员都给捋了。

负责取才,因为顾念所谓的情分,而不顾国家的利益,为官的责任,这样的人如何能再为官。

有人提出抗议,不好意思,用的都是事实说话,抗议是无效的。

本以为科举之事不在长安,想要掌控整个天下哪里是容易的,因而各世族都以为其中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

朝堂上的人是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架不住还有军队呢。尤其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军中如今不比当年,其中多少读过书,识得字的。

想忽悠他们这些军中的人?不好意思,都是从底层爬起来的,科举的利弊刘徽在派他们出来前,早早跟他们解释清楚,更是不只一次的提醒他们,定要保证科举的公正公平。

那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人,唯一可以用自己学到知识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唯一呢!

在底层爬上来的人太清楚想要上去的难度,机会都难得,更是不会愿意有人用各种各样不同的办法毁了这样唯一的机会。

故,对刘徽交代他们办的事,同行而去的人办得井井有条。

录取的人刘徽没有让人改,既然敢让人动手脚,好啊,那就让他们来一趟好了,到了长安,自有人会告诉他们,没有本事靠关系,终会被淘汰的。

随会试的召开,这一次再被派下的官员知道刘徽的严谨,不敢有人再乱来,老实无比的以文章的优劣取才,仿照刘徽之前让人在长安的考生卷子上写下各自的评语,只是为了能够让刘徽知道,他们都是因为卷子答得好,文章写得好才会选择取人。

本以为会试刘徽会再调卷子的吧,暗忖刘徽让人运回那么多的卷子,看都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累不死她。

结果,刘徽不调了!

对于刘徽总是出人意表的举动,好些人气是真气,无奈他们没法反击。

刘徽收到各地得到的名单,仔细看了一眼后拿着给刘彻送去,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刘徽站定一时没有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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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长公主来了。”屋里的人注意到刘徽立定在外,不像往常一样直接进来,赶紧禀告一声。 美人在怀的刘彻闻言收回搂着美人的手,冲旁边的美人道:“你先下去吧。从那边走。”

“陛下,妾还未见过未央长公主,妾也想见见长公主。”眼前的美人长得温柔妩媚,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情,偎入刘彻怀中,对刘彻撒着娇,希望刘彻能够同意。

刘彻勾了勾她的下巴道:“听话,退下。从后头走。”

已经第二次让人走了,美人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起身乖乖听话福身离去。

宫中的美人,像是多年养成习惯,刘彻很少会让人出现在刘徽的面前。刘徽回来之后更是如此。

有时候刘彻也在想,他养美人怎么了?至于要避开刘徽?到底谁是爹?

可是,有些事各自做得怎么样,其实都算有数。

刘徽忍着,刘彻不是看不出来,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能够避开,不如还是避一避。

里面没声音,刘徽也不急,等方物走出来道:“长公主请。”

刘徽应一声,迈步而入,那端从侧门而出的美人端详刘徽的身影,“我想不明白了,为何都怕她未央长公主。陛下可是陛下。她一个当女儿的还管皇上这个父亲的事。”

在她身旁的人,谁也不敢接话的。

得不到想要的附和,美人转头瞪了人一眼。

宫女们惶恐低下头道:“陛下和长公主的事,奴婢等不敢非议。”

脑袋是不想要了?

美人一滞,终是气愤的拂袖而去。

刘徽将名单交到刘彻的手里,刘彻一眼扫过道:“人不算少。”

“还得看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正可用之才。父皇倒是可以多指望指望关中之地。还有北边。”刘徽明了文化的差距,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存在。

“军中呢?”刘彻焉能不知,军中也有人报名考试了。

军中教人读书的事,按刘徽当年的说法,那可是关系重大的。

刘彻任由刘徽折腾,也相信如今的军中和二十年前的军中截然不同。

刘徽偏头打哑谜的道:“父皇看着就好。何必急于一时。”

从军中也能挑出治国安天下的人,那对于好些人的冲击怕是要更大了。

刘彻摇了摇头,对刘徽不肯一下子将谜底揭开,他也不急,只道:“事情再多也要注意休息。”

一声叮嘱落在刘徽的耳朵里,刘徽乖乖的答应着。

正事说完,刘徽便起身告退。

本来是想去椒房殿看看卫子夫的,可是想到刘适回来了,刘徽转身回府。

想不到她有意避开的人早等在公主府门前。

看到刘适车驾时,刘徽有些一愣,府门有人看到刘徽的车驾第一时间迎上来,“侯爷不许公主进府。”

刘适在霍去病面前,敢闹吗?

刘徽不以为然,她何尝想让刘适进府。

“二姐。”刘适怕是也想不到连刘徽的府门都进不去,对霍去病直接不许她进门的事,刘适生气归生气,却是奈何不得霍去病。

好在刘徽回来了。

刘适迎向刘徽,可是刘徽抬眼望向她,那眼中的冷意让刘适脚下一滞,脸上的笑容也在同一时间僵住了。

“回去吧。”刘徽没有多余的话,越过刘适往府里走。

刘适反应过来捉住刘徽,不满的道:“二姐可以原谅表哥,也可以原谅父皇,为何却对我连个好脸色都没有。那么多年,我一直在为二姐回来努力。”

没错,刘适是不服不愤的,她不明白为何刘徽可以原谅他们,却不能原谅她。

“你的努力,是不断往父皇身边送美人。你以为父皇能听枕边风?你不知道我为何引得父皇的忌惮?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害我?”刘徽对上刘适一副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让刘徽回来的表情,只想残酷的向她揭露,她到底有多可笑。

刘适一滞。

“至于不肯原谅你。因为你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可恶。你也是女子,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痛苦和挣扎,你是女子,你知道。然而你却推着周五走向死路。她本不该落得那样的结局。是你,以你作为女人的优势,你帮了她,却也堵了她的路。你让她去死。刘适,你怎么能轻易的说出让她为了我去死的话。”刘徽努力控制住情绪,然想到周五,依然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