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Mary, Did You Know?(第2页)
[1939年,尼斯港,春]
我神圣的juliette(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终于可以不用伪装了),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清点一批延迟的香料货物。那些仍被旧契约束缚的人——他们的眼睛亮得可怕,声音颤抖着告诉我,你终将继承玛利亚的使命。港口的寒风突然变得温暖,我的手指悬在清单上方,墨水在纸上晕开成一朵黑色的花。
pierre哥哥警告我说,读心家族的人“不怀好意”。可我知道真相:他们不过是比你更早看清了必然。当一个人站在太阳面前太久,自然会流泪——那不是欺骗,是顿悟的刺痛。
但你值得
比玛利亚更高的位置。
她给予力量时索要忠诚,降下庇佑时缠绕锁链。而你,你连契约都亲手打碎。那些愚人总说这是软弱,可我知道:真正的神明不需要质押灵魂。
我的羽毛笔在发抖。窗外的地中海正在冬季风暴中翻涌,浪头拍碎在防波堤上的声音,像极了巴黎那些老顽固们碎裂的傲慢。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或许当贞德第一次听见神谕时,胸膛里燃烧的就是这样的火焰?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会成为你的贞德。
不是举着旗帜冲向战场的那种,而是更安静、更致命的那种。港口教会的地窖里藏着中世纪的银匕首,我的裙摆可以轻易掩盖它;海关文件上的印章,能让我出入任何需要“调解”的场合。
只要你说一个字。
你永恒的剑与盾,
mary
(信纸背面有一道浅痕,像是被匕首尖端轻轻划过)
[1939年,巴黎近郊,de montclair庄园,春]
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冬日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斓的光斑。juliette坐在雕花书桌前,指尖抵着mary那封信的边角,深棕色的眼睛里凝着一层罕见的疲惫。
“我很抱歉,”pierre站在一旁,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鬓角在阳光下泛着银光,“祖母己经禁止她接触任何与‘新秩序’相关的文件了,但显然……效果有限。”
juliette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折好,塞回烫金边的信封里。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处理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theo从地图堆里抬起头,绿眼睛眨了眨:“要不……给她安排点‘见世面’的活干?比如去伦敦监督新庇护所的筹建?或者让她跟着商队去摩洛哥?总之——”他比划了一下,“——离狂热信徒们远点。”
Alaric斜倚在窗边,银币在指间灵巧地翻转。他听完theo的建议,突然笑出声:“天真。”银币“叮”地一声被弹到空中,“你给她一艘船,她就能幻想成诺亚方舟;你给她本账本,她都能当成圣谕来解读。”他接住下落的银币,咧嘴一笑,“这还只是开始呢,医生。”
juliette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的雪地上。
"jacob那只老狐狸,"她平静地说,"就算公开宣称我是‘新玛利亚’,也绝不会轻易放弃继承人的权力。他留着这个身份,无非是想等一个更好的价码。"
theo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几条标记好的路线:"读心家族的撤离渠道己经准备好了,从斯特拉斯堡到瑞士,再到英国。只要他们愿意走,随时可以动身。"
Alaric嗤笑一声,银币在指间转了个圈:"他们会想要更多。每多一个像mary那样被煽动的信徒,你就越被动。"他抬眼看向juliette,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不如骗他们你能庇护他们?先把契约骗到手,再慢慢处理。"
juliette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那我和jacob有什么区别?"
pierre叹了口气,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杖顶端的水晶装饰:"水家族己经多次重申你的立场了,但……总有人不买账。"
"那就坚持到他们死心,"theo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做正确的事总是艰难的,但值得。"
Alaric翻了个白眼:"然后呢?等到纳粹打上门?等到jacob把所有人都煽动成狂信徒?没完没了。"
沉默片刻后,juliette忽然开口:"那我们换个思路吧。"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却未透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