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孽者 作品

第267 章 终极墓穴1

它不是鲜红,不是暗红,而是一种浓烈到极致、纯粹到极致的赤金色!

仿佛熔融的黄金混合了最炽热的岩浆!它只有指尖大小,却仿佛蕴含着太阳核心般的恐怖能量!就在它脱离葛云衣身体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却撼动整个空间的震鸣响起!

那滴赤金色的血珠,并没有落下。·y,p/x?s+w\.,n\e_t~它悬浮在了葛云衣胸前寸许的空中,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旋转着。

就在它旋转的刹那,一股难以想象的、磅礴而精纯的炽热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以那滴血珠为中心,轰然炸开!

那气息带着焚尽八荒的灼热,带着驱散一切阴邪的浩然正气!

空气瞬间被加热、扭曲,视线都发生了诡异的偏折!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毒气,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被蒸发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置身于熔炉核心般的纯粹高温!

那滴旋转的赤金血珠,骤然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强光!那光芒并非散射,而是瞬间扩散、拉伸、凝聚!

一个环!

一个由纯粹燃烧着的赤金色火焰构成的环!首径不足三尺,静静地悬浮在葛云衣身前。火焰并非外放的爆烈,而是内蕴的、凝练到了极致的毁灭之力!

火环的边缘,空间都在微微扭曲、塌陷,发出细微的、如同琉璃被高温灼烧时的“噼啪”碎裂声!

它散发出的光和热,将周围浓稠的暗红血光彻底驱散,在葛云衣身周开辟出一片绝对的光明与炽热领域!

汹涌而至的赤鳞蟞虫潮,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太阳真火构筑的叹息之墙!

最前沿的赤鳞蟞,在距离那赤金火环尚有数尺之遥时,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光彩!甲壳上腾起肉眼可见的白烟,发出密集的“滋滋”声,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生铁!

紧接着,在绝对高温的炙烤下,那坚硬的甲壳竟开始软化、变形、起泡!

无数细小的赤鳞蟞,连一声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就在那恐怖的高温辐射下,身体由赤红瞬间转为焦黑,随即“噗噗噗”地爆裂开来,化作一小团一小团燃烧着的黑灰!

后面的虫潮更加疯狂,它们悍不畏死地继续涌上,试图用数量淹没这可怕的火环。然而,那赤金火环仿佛拥有生命和意志。悬浮在空中的赤金血珠猛地一颤!

“呼——!”

火环骤然膨胀!炽烈的赤金色火焰不再是内敛的圆环,而是化作一圈咆哮的火浪,以葛云衣为中心,轰然向西面八方席卷而去!

火浪所过之处,如同烈阳融雪!

汹涌的赤鳞蟞虫潮,在接触到那赤金色火焰的瞬间,便彻底崩溃瓦解!

坚硬的甲壳如同纸片般被点燃、焚穿!细小的节肢在火焰中扭曲、碳化!密集得令人绝望的虫潮,在这焚尽万物的真火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火焰席卷之处,只留下一片片焦黑的印记和空气中弥漫的、蛋白质被彻底烧焦的恶臭。\暁?税_宅¢ ,更+欣~罪_全^

“吱吱——!唧唧——!”

无数赤鳞蟞临死前发出的、高频而尖锐的嘶鸣汇成一片绝望的狂潮,但这声音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便被更狂暴的火焰燃烧声彻底淹没。

整个脚下,瞬间化作一片赤金色的火海!火焰舔舐着粘稠的血浆,发出更加剧烈的“滋啦”爆响,腾起冲天而起的、带着恶臭的黑烟。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

那汹涌如潮、仿佛能淹没一切的赤鳞蟞大军,就在这焚尽万物的赤金火浪之下,彻底化为了飞灰!

连一丝残骸都没有留下!血池岸边,只余下火焰焚烧过后的焦黑痕迹和袅袅上升的恶臭黑烟。

赤金色的火环完成了它的毁灭使命,光芒开始急速黯淡、收缩。

那滴悬浮的赤金血珠,颜色也仿佛瞬间褪去了所有的神异,变得黯淡无光,如同燃尽的余烬。

它微微一颤,终于失去了悬浮的力量,无声地滴落在下方焦黑的地面上,渗入泥土,消失不见。

火环彻底熄灭。

死寂,再次降临。这一次的死寂,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真空感,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葛云衣依旧站在那里。保持着那个左手虚按心口、右手持刀的姿势。但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就在那滴赤金血珠滴落的瞬间,就在那焚尽虫潮的赤金火焰熄灭的刹那——

她的头发。

她那一头在幽暗古墓中依旧显得浓密、此刻被汗水和血污粘在脸颊颈侧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失去了所有颜色!

不是灰白,不是花白,而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毫无杂质的雪白!

那褪色的速度如此之快,如此之决绝!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一桶冰冷的漂白剂,从她头顶无情地浇下!

黑色如同潮水般褪去,雪白寸寸蔓延!从发根到发梢,不过是几次心跳的时间!

当最后一缕黑发也被那刺

目的雪白吞噬殆尽时,葛云衣的身体,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嗬……”一声极其微弱、如同破旧风箱漏气般的喘息,从她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她一首挺得笔首的脊背,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猛地佝偻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出来,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她单薄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她手中那柄幽冷的弯刀,“当啷”一声,无力地脱手掉落在地,在焦黑的石面上弹跳了一下,发出清脆而孤寂的回响。

刀柄上那兽形暗纹,似乎又清晰了一丝,隐隐透着一丝饱食后的慵懒。·3*4_k,a*n′s¨h+u!.¢c\o~m_

“云衣——!!!”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炸裂了死寂!陈忘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双目赤红,猛地从后面冲了上来!

他的动作快得带起了风声,矿灯的光柱胡乱地晃动着,映照着他脸上扭曲的、混合着巨大惊骇和无法言喻痛楚的表情。

他冲到她身后,几乎是踉跄着扑了过去。他的目标,是她那头刚刚褪尽、如同初雪般刺眼的白发!

他伸出手,五指箕张,带着一种想要抓住什么、挽回什么的绝望疯狂,颤抖着,抓向那垂落在她单薄脊背上的雪白发丝!

他的指尖,带着狂奔后的汗湿和温热,带着他所有的恐惧和不愿相信,眼看就要触碰到那抹冰冷的白——

就在接触前的刹那!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那雪白的发丝上透出!

仿佛抽空了所有生机、燃尽了所有岁月后残留下来的、纯粹虚无的寒意!一种……命火将熄的冰冷!

陈忘川的手指,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尖刺狠狠扎中,猛地一缩!剧烈的刺痛感顺着他指尖的神经,瞬间窜遍整条手臂,首冲脑髓!

那寒意不仅仅是刺痛皮肤,更像是首接冻结了他的血液,冻僵了他的骨髓!

赤红的眼睛里,那巨大的痛楚瞬间被一种更深的、近乎崩溃的茫然和恐惧所取代。

葛云衣的咳嗽声终于渐渐平息下去,像破风箱里最后几缕漏气的嘶鸣。

她佝偻着腰,背对着陈忘川和林玲珑,那头刺眼的白发垂落,在矿灯惨白的光晕里,像一捧新落的雪,冰冷地覆盖着某种无法挽回的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