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要单独开支线了(第2页)

杰帕德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狼藉的战场、倒地的士兵,最后定格在我们身上。

尤其是如同雪中雕塑般格格不入的我身上。

丹恒收枪回守,胸前微微起伏,灰蓝色的眼睛迎上杰帕德审视的目光,冷静开口:“我们是星际旅客,并非入侵者,那个人……”他指向桑博消失的废弃矿道,“才是你们的目标。

“星际旅客?”杰帕德冰蓝的瞳孔微微眯起,视线掠过丹恒手中的击云长枪,星的球棍,“携带武器,协助通缉犯桑博·科斯基逃脱。你们的身份,很可疑。”

“我们没有协助他!”三月七急得跳脚,粉色发辫都甩了起来,“是那个坏蛋自己跑的!我们根本不认识他!我们是星穹列车的人!来自天外!”

“证据。”杰帕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证据在这儿!”三月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腰间的百宝囊里翻找,哗啦啦倒出一堆小玩意儿——坏掉的八音盒零件、半截能量棒包装纸、几颗造型古怪的糖果……终于,她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便携成像仪,手指冻得有些不灵活地在屏幕上快速操作。

“喏!你看!”她高高举起成像仪。

一道柔和的光束投射在风雪中,清晰的立体影像瞬间浮现:

一颗冰封的星球景象。

杰帕德冰蓝色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身后的银鬃铁卫们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面罩下的眼神透出震惊与难以置信。

杰帕德的目光在我、丹恒、三月七和星之间缓缓移动,最后落回我身上,带着探究与更深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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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旧静立,铜蛇杖纹丝不动,面具隔绝了所有情绪的外泄。风雪掠过我的披风,仿佛连它都畏惧那暗沉的布料,只敢在边缘打着旋。

沉默如同冰冷的潮水蔓延。雪粒刮擦动力甲胄的声音格外清晰。

终于,杰帕德抬手,打了一个简洁的手势。

“解除警戒。”

哗啦!

所有铳枪整齐划一地垂下。

他冰蓝的目光再次扫过我们,最终定格在三月七脸上,语气依旧严肃,但那份迫人的压力稍稍收敛:“外来者。贝洛伯格不欢迎擅自闯入者,尤其是……与桑博·科斯基有关联的闯入者。”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桑博消失的方向,“鉴于你们的身份存疑,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展现了一定程度的合作意愿。”

目光扫过地上被丹恒和星击倒、缴械但未被杀害的铁卫士兵。

“欢迎来到贝伦伯格。”

三月七松了口气,连忙收起成像仪,小跑着跟上杰帕德高大的背影,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丹恒收枪入背,默不作声地跟上。我看着星走到我身边,金色的眼睛带着询问。

我抬手,拔起插在雪中的铜蛇杖。杖尖离开雪地的瞬间,那圈无形的真空地带消散,冰冷的雪花终于落上我的肩头。

“走吧。”面具下,我的声音比呼啸的寒风更冷,“看看这座钢铁囚笼里,藏着什么秘密。”

我跟着杰帕德穿过城门,银鬃铁卫的铠甲在雪光中泛着冷色,三月七兴奋地拍着街景,星沉默地观察着四周,丹恒的枪尖始终离我三寸。

转过一条暗巷时,我闪身隐入阴影。铜蛇杖轻点地面,暗金纹路无声蔓延,将我的气息彻底抹去。

——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巷口传来丹恒的厉喝:“人呢?!”

脚步声杂乱,杰帕德折返搜寻,三月七的惊呼被风雪吞没。

我站在屋顶,看着他们像无头苍蝇般乱转,面具下的嘴角微扬。

风雪擦过屋檐的铜像,杰帕德的声音从下方巷道传来:

“你们那位‘同伴’——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月七的粉色发辫在寒风中乱晃:“呃…算是同伴吧?他帮我们打虚卒来着……”

“不是”丹恒的否决像冰锥刺穿雪幕,“同行罢了。”

我站在教堂尖顶的阴影里。面具下的视线掠过下方,杰帕德的银鬃铁卫如钢铁荆棘围住列车组,三月七绞着裙角偷瞄暗巷,星的金瞳正扫过附近所有屋顶。

蠢货。

我无声后撤,靴底碾碎檐角冰凌,雅利洛的寒风灌进披风,裹挟着铁锈与劣质燃油的气味。

这座被冰封七百年的囚笼,连风都带着锁链的锈腥。

“封锁全城。”杰帕德的声音顺着风爬上来,“逐户排查。”

胸口的星核突然灼烫,像苏醒的蛇群向心脏噬咬,我猛然按住胸口,指缝间溢出熔金般的微光,那东西正疯狂搏动,频率与脚下这座城市深处某颗心脏完全同步。

克里珀堡。

灰蓝色堡垒如同冻结的巨兽匍匐在城市至高点,齿轮状外墙挂着冰棱,探照灯光柱刺破风雪,将“存护”的琥珀徽记烙在铅云之上。

七百年前筑城者高举存护旗帜,却不知自己正把星核砌进地基。

真是绝妙的坟墓。

指尖拂过铜蛇杖的蛇眼,暗红光芒流水般漫过屋顶积雪。

杖尖轻点,积雪无声消融,露出下方漆黑的瓦。

这颗星球正在腐烂。

教堂铜钟被飓风撞响,轰鸣声惊起避难的白鸽。

下方传来铁卫的呵斥与三月七的惊呼,丹恒的击云枪绽开青芒,却在暴雪中寸步难行。

就是现在。

披风扬起瞬间,我已掠过三个街区,铜蛇杖在虚空划开幽蓝裂痕,身体化作残影,唯有胸口的星核拖曳出熔金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