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要单独开支线了
桑博的嬉皮笑脸僵在脸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踏雪有痕”的靴子,干笑两声:“哈、哈哈……这位爷,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
三月七瞪大眼睛:“你把雪……烧没了?!”
星却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残留的暗金能量,眉头微皱:“……温暖的?”
我收回手,能量如潮水般退去,风雪重新覆盖地面。
“继续走吧”我淡淡道,“再磨蹭,天要黑了。”
桑博咽了咽口水,强撑着笑容:“对对对!赶路要紧!我跟你们说,前面有个好地方,保证你们没见……”
“桑博。”我打断他,铜蛇杖的蛇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带你的路,别耍花样。”
他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副油滑模样:“瞧您说的!我桑博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
丹恒冷哼一声,显然不信,但还是迈步跟上。
三月七凑到星耳边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铜蛇杖先生今天怪怪的?”
星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走在最后,铜蛇杖的杖尖重新拖进雪里,暗金的纹路无声蔓延,像一条冬眠的蛇。
风雪中,没人看见我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风雪卷起冰晶,桑博正对着三月七比划得唾沫横飞:“哎呀呀,银鬃铁卫那些老爷们,看谁都像反物质军团的内奸!我这种良民,不就倒腾点星际土特产嘛……”
“比如?”三月七狐疑地挑眉,“走私?”
“哪能啊!”桑博捂胸口作受伤状,手指却精准避开三月七试图戳他背包的动作,“就……帮客户代购点雅利洛限定雪花酥!他们颁了禁令,说糖分超标影响戍卫队体能,这不扯嘛!”
我裹紧斗篷,铜蛇杖的杖尖在雪地上拖出断续的暗金灼痕,像一条冬眠的蛇缓缓苏醒。
面具下的视线扫过桑博腰间,那枚不起眼的铜纽扣边缘,蚀刻着只有命途能量视野才能窥见的、细如发丝的欢愉纹路。
“愚者的面具”我声音不高,却被风精准送进他耳中,“也算小生意吗?”
桑博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他猛地转身,绿色的蛇瞳里炸开一丝惊诧,随即被更浓稠的笑意淹没:“哎哟!这位家人您可冤枉我了!面具?那玩意儿值几个信用点?批发市场一箩筐……”
他手指飞快地做了个搓钱的动作,袖口翻飞间,愚者烙印的虚影在能量层面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我们都没点破。
风雪是最好的幕布。
丹恒的击云枪尖始终离桑博后心三寸,灰蓝眼瞳里的审视像冰锥。
星默默走在外侧,金眸时而掠过桑博油滑的侧脸,时而停驻在我杖尖蜿蜒的暗金纹路上。
铜蛇杖的蛇眼在我掌心下悄然睁开。风雪呼啸,像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面具。
油滑的狐狸,沉默的龙,天真的少女,懵懂的星核载体。
还有我,这个戴着三重假面的怪物。
雪原无声,却杀机暗涌。
风雪卷着冰碴砸在脸上时,桑博还在喋喋不休地推销他的“捷径地图”。
“瞧见没?这条道儿可是近路中的近路!”他挥舞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冰渣子从纸卷边缘簌簌掉落,“保证各位比坐那老掉牙的蒸汽火车还快三倍抵达贝洛伯格!”
三月七冻得牙齿打颤,粉色发梢结了层白霜:“可……可这怎么看都是片野地啊?”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桑博拍着胸脯,唾沫星子差点冻成冰晶,“信我桑博,没错的!”
丹恒没吭声,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四周嶙峋的怪石和被积雪半埋的废弃机械残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击云冰冷的枪杆。
星默默裹紧了单薄的制服外套,金色的瞳孔警惕地转动,像只感知到危险的幼兽。
我面具下的嘴角无声地撇了撇,桑博的“近路”绕过了主哨卡,正把他们往银鬃铁卫巡逻的死角里带。
这骗子,又在耍花样。
靴底碾碎积雪的“咯吱”声是唯一的节奏。
“站住!”
厉喝撕裂了风雪的呜咽。
前方雪坡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十多个银灰色的身影。
头盔面罩下射出冰冷审视的目光。他们手中的制式铳枪稳稳抬起,黑洞洞的枪口锁定了风雪中的我们,枪管在昏暗天光下泛着幽蓝的寒芒。
空气瞬间冻结,比雅利洛的冰层更冷。
桑博的笑容僵在脸上,像冻硬的劣质糖浆。
“哎哟喂!”他夸张地举起双手,声音却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各位军爷!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就是几个迷路的可怜旅人……”
“抓住他们!桑博的同伙!”另一名铁卫的怒吼点燃了导火索。
“各位行行好,我不想被抓啊!”
气氛瞬间引爆!
“砰!砰!”
铳枪喷吐火舌,裹挟着冰屑的弹丸撕裂风雪,朝着留在原地的我们激射而来!
风雪裹挟着硝烟、金属撞击的火星和冰晶碎屑,视野一片混乱。
人影在惨白的天幕下交错腾挪,枪影、棍影、枪芒搅成一团。
而我,站在原地未动分毫。
雪花奇异地绕开我飘落,在我身周形成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铜蛇杖斜插在脚边的积雪中,杖头的蛇眼半阖着,面具隔绝了表情,只余下冰冷的金属轮廓。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丹恒的枪尖刺穿士兵的臂甲卸掉武器,看着星咬着牙用球棍砸倒一个试图近身的铁卫,看着三月七慌乱地用冰雾制造障碍。
像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混乱并未持续太久。
“够了!”
一声沉喝如同惊雷炸响,盖过了风雪和兵刃交击的噪音。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积雪被踩踏出规律的深坑,一身更加厚重、肩甲镶嵌着蓝色晶体的银灰动力甲胄分开风雪,出现在坡顶。
头盔面罩掀起,露出一张年轻却线条冷硬如刀削的脸。淡金色的短发沾着雪粒,冰蓝色的眼眸如同西伯利亚冻土最深层的寒冰,扫过战场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杰帕德·朗道,银鬃铁卫的戍卫官。
仅存的几名铁卫立刻收枪肃立:“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