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家和 作品

第21章 拓跋余——从"捡漏王爷"到3个月亡国的"最惨打工人"(第2页)

拓跋余颤抖着手指,缓缓展开那卷圣旨。然而,当他看清圣旨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满篇皆是宗爱提拔亲信、掌控军权的旨意。那一刻,他终于彻底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所谓的皇帝,不过是权臣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朝堂之上,原本应该是众臣议政、各抒己见的地方,如今却迅速沦为了宗爱的一言堂。每当有大臣上奏时,宗爱总是抢先一步接过奏折,然后随意地扫上两眼,便如同丢弃垃圾一般将其丢在地上,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道:“陛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而坐在龙椅上的拓跋余,则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满脸谄媚地附和道:“公公说得对!都听您的!”完全没有一点皇帝的威严和主见。

然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有一位老臣古弼却挺身而出,冒死进谏道:“陛下,宗爱如今独揽大权,长此以往,恐怕会生出祸乱啊!”

拓跋余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他心里暗自思忖着,古弼所言不无道理,但若是得罪了宗爱,自己恐怕也难以保命。

当晚,拓跋余怀揣着一封密信,趁着夜色匆匆赶往宗爱的府邸。一见到宗爱,他便迫不及待地谄媚道:“公公,有人在背后说您的坏话,我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赶来向您报信了!”

宗爱看着拓跋余那副讨好的嘴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拓跋余见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暗想:“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被人说成是小人又何妨呢?”

为了讨好这位权势滔天的“太上皇”,拓跋余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掏空整个国库。只要宗爱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宗爱说要修缮府邸,拓跋余二话不说,立刻批复了十万两白银,让他可以尽情打造一座美轮美奂的府邸。而当宗爱表示想要扩充自己的私兵时,拓跋余更是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准了!要多少人给多少人!”

然而,当拓跋余偶然间看到宗爱家的马厩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宗爱的纵容已经到了何种程度。那马厩的装饰竟然比皇宫的御马监还要奢华,金碧辉煌,令人瞠目结舌。

面对如此场景,拓跋余心中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他还是自我安慰道:“只要宗公公开心,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在他眼中,宗爱的满意远比这些钱财更为重要。

而朝中的老臣们看到这一幕,却是痛心疾首,私下里纷纷议论:“这哪是皇帝啊,分明就是宗爱的家奴!”他们对拓跋余的行为感到无比失望,认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作为皇帝的尊严和威严。

然而,在这场充满权谋与算计的权力游戏中,拓跋余并非一直都是被动的参与者。在无数个深夜,当宫殿里的其他人都已沉沉睡去,他却常常独自一人坐在那空荡的寝殿之中,透过窗户凝视着那高悬于夜空的冷月。

月光如水,洒在他苍白的面庞上,映照出他内心的孤独和迷茫。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先帝留下的玉玺,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常常飘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王爷的日子。

"如果能回到王府……该多好。"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哀伤。在王府里,他虽然没有如今这般至高无上的权力,但至少他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必每天都生活在恐惧和算计之中。

然而,当黎明的第一缕晨光再次照进宫殿,那短暂的清醒便如泡影一般瞬间破碎。宗爱,那个如幽灵般笼罩着他的人,总是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拓跋余看着宗爱那阴沉的面孔,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迎上前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笑容背后,是他对宗爱的深深畏惧,也是他对失去权力的恐惧。在宗爱的面前,他早已失去了自我,成为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三、荒诞治国的"摆烂皇帝"

面对这无法掌控的局势,拓跋余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方式——彻底的自我放逐。

他将朝政全权交给了宗爱,这个他曾经信任的人,如今却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工具。而他自己,则完全沉浸在一种疯狂的“末日狂欢”之中。

他命人在皇宫内修建了一座奢华至极的酒池肉林。那酒池之大,仿佛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池中注满了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在酒池的岸边,堆积着如山般的山珍海味,让人垂涎欲滴。

拓跋余整日与宫女歌姬们醉生梦死,通宵达旦地宴饮作乐。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他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忧虑,只剩下无尽的欢乐和放纵。

然而,在某次宴会上,他的行为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喝得酩酊大醉,已经失去了理智。看着满座的大臣们,他突然心血来潮,竟让他们学狗叫取乐。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于是,一时间,宫廷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有的学得惟妙惟肖,有的则让人忍俊不禁。

当老臣崔模含泪学完狗吠后,拓跋余笑得前仰后合,酒水都喷在了崔模的脸上。他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妙啊!真是太像了!明日就升你做尚书!”

边境的告急文书像雪花一样源源不断地飞来,堆积如山,但他却对这些紧急军情视若无睹,反而将这些奏折随意地堆放在龙案上,仿佛那只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纸。

就在柔然大军攻破云中郡的那一天,守将心急如焚,派遣使者八百里加急赶来求援。然而,当使者气喘吁吁地赶到皇宫时,却发现他正搂着一名娇艳的舞姬,悠然自得地观赏着杂耍表演,完全没有把边境的战事放在心上。

使者顾不得礼数,匆忙上前禀报军情,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陛下,柔然大军来势汹汹,云中郡已经失守,守将恳请陛下速速发兵救援!”

他却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口说道:“就说朕……朕染了风寒,身体不适,无法亲征。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抵挡一阵吧。”说罢,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舞姬身上,继续欣赏起杂耍来,似乎对边境的战事毫不关心。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没过多久,探马又疾驰而来,带来了更坏的消息:不仅云中郡沦陷,附近的另外两座城池也相继失守。面对如此严重的军情,他竟然抱怨道:“这些将军真是无能,连几个小小的城池都守不住,还来打扰朕的雅兴!”

当晚,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他照旧在御花园里摆下盛宴,与宠臣宗爱一起赌骰子,一直玩到天亮。当他输得越来越多时,终于按捺不住性子,耍赖地掀翻了赌桌,大喊道:“不算不算,这一局不算,我们再来一局!”

在这荒诞的狂欢背后,是北魏国力的迅速衰退。百姓流离失所,哀嚎遍野;军队士气低落,军备废弛。黄河两岸,流民成群结队,啃食树皮充饥;北方边境,守军缺衣少粮,面对敌军侵扰无力抵抗。而拓跋余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短暂的欢愉中,试图用酒色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的残酷。然而,命运的审判,终究不会缺席。

四、光速下线的"悲剧收场"

仅仅三个月后,拓跋余就尝到了恶果。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不满宗爱的控制,私下与亲信抱怨:"这皇帝当得憋屈,还不如回王府逍遥!"这话很快传到宗爱耳中。此时的宗爱,早已不满足于幕后操纵,他决定除掉这个碍事的傀儡。

永平二年十月的深夜,未央宫内烛火摇曳,气氛诡谲。拓跋余正与宠妃饮酒作乐,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烛火无风自动。他下意识握紧酒杯,强作镇定:"是谁在外面?"话音未落,十余名黑衣杀手破窗而入,寒光闪闪的匕首抵住他咽喉。为首之人掀开面巾,竟是他日日讨好的宗爱。

"陛下,该休息了。"宗爱的声音冰冷如霜。拓跋余瞬间瘫软在地,连滚带爬躲到床底,哭喊道:"别杀我!我把皇位让给你!"杀手们粗暴地将他拖出来,利刃划过脖颈的刹那,他想起了王府里那只温顺的八哥,想起城郊宁静的鱼塘,想起父亲在世时哪怕训斥也带着温度的眼神...温热的血染红了绣着金龙的被褥,这个只做了三个月皇帝的"捡漏王爷",最终没能逃过命运的审判。

拓跋余死后,宗爱也很快被诛杀。但这场闹剧带来的影响却远未结束。北魏的朝堂早已暗流涌动,国力大损,为日后的动荡埋下了深深的隐患。后世史学家感叹:"史上最惨帝王,莫过于此。皇位于他,不是荣耀的王冠,而是致命的绞索。"当历史的尘埃落定,平城皇宫的断壁残垣间,似乎还回荡着那个悲剧帝王绝望的哀嚎——在权力的游戏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幸运儿,只有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