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菠萝梅的张浩渺 作品

第40章 暖结千城

建安二十九年八月初八,秋收正忙,寿州城外的护生谷田金浪翻涌,却有一队车马逆着人流向北方行进。明渊身着藏青布袍,腰间系着护生草绳,怀里揣着虎娃们塞的暖饼——饼面上印着甲叶纹,是小丫头用苏国公的铠甲残片模子压的,说“带着叔叔的铠甲纹,路上不怕寒”。

苏国公骑着玄色战马,铠甲外披着虎娃们连夜赶织的护生绒氅,氅角缀着北疆送来的驼铃,每响一声便惊起田埂上的麻雀。“陛下可知,”他勒住马,指着远处烟尘,“北疆的护生谷初熟,虎娃们非要送第一车新谷给寿州,说是‘让暖回娘家’。”明渊望着烟尘里隐约的毡帐纹车帘,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送去北疆的谷种,此刻该已酿成满囤的暖。

车队行至北疆界时,漫天黄沙里忽然涌出一群戴护生笠的虎娃——笠面绘着寿州的谷田与北疆的雪山,腰间挂着明渊送的“暖传铃”。为首的小少年举着褪色的“暖传灯笼”,灯笼穗子早被风沙磨毛,却还倔强地飘着寿州的红绸。“陛下!”他扑到明渊马前,掏出个羊皮袋子,里面是晒干的护生草芽,“我们用寿州的谷种换了草芽,阿爹说,草芽能在铠甲缝里长,就像暖能在人心里长!”

北疆的护生毡帐里,楚夫人正带着宫娥教当地妇人缝“暖结锦囊”——用寿州的丝绸与北疆的羊皮拼合,一面绣着谷穗,一面绣着骆驼,中间用金线缝着“暖结千城”四个字。虎娃们趴在毡毯上,用细沙在地上画着寿州的护生仓,小丫头忽然指着明渊的布袍:“陛下的衣服上有补丁!和我们阿爹的铠甲补丁一样,都是暖的记号!”明渊笑着扯开袖口,露出里面绣的甲叶纹——那是昨夜虎娃们偷偷缝的,说“补丁里藏着寿州的针脚,走到哪都带着家的暖”。

巳时初刻,北疆的“暖结祭”在护生草场举行。明渊亲手将寿州的护生谷种埋进北疆的土地——土坑旁插着苏国公的旧甲片,甲片上刻着北疆虎娃的乳名。“当年叔叔在北疆教我认草,”他摸着甲片上的锈迹,“如今我们用同一片土地,让暖结出不同的果。”北疆首领捧着新酿的奶酒上前,酒壶用寿州的陶土烧制,壶身刻着甲龙共饮图,“陛下看,这壶嘴是北疆的弯月,壶把是寿州的谷穗,合起来便是‘暖弯成钩,钩住千城’。”

护生草场上,虎娃们举着“暖结灯”跑成星图——灯是羊皮裹着竹篾,绘着各地的风物:寿州的瓦屋、北疆的毡帐、江南的画舫、塞北的风车,每盏灯上都写着“暖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小少年举着绘有寿州护生仓的灯,灯影投在苏国公的铠甲上,竟让甲叶纹与北疆的驼铃纹叠成了新的图案,像极了明渊在《护生传暖图》里画的“千城暖结”。

午时初刻,毡帐里的“暖结宴”开席,桌上摆着北疆的手抓肉与寿州的谷米饭——肉块用护生草汁腌制,米饭里混着北疆的葡萄干。明渊咬了口谷米饭,米粒间藏着颗硬壳——是北疆虎娃偷偷塞的沙枣核,核上刻着“暖结”二字。苏国公望着虎娃们围坐抢食的模样,忽然想起明渊幼年在北疆啃冷饼的样子,如今这碗混着两地风味的饭,竟比世上任何珍馐都暖,只因每粒米、每块肉里,都藏着“被人记挂”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