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樊哙：从屠狗少年到开国元勋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

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

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

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列位，这首定场诗道尽了世间的荒诞与无奈，却也让我们对命运的无常有了一丝感慨。今天，咱们要讲的这位主人公，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从一个市井屠狗少年，一路拼搏，成为了西汉开国的元勋猛将，他就是樊哙。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秦始皇一统六国后，本应休养生息，让百姓过上太平日子，可他却大兴土木，修长城、建阿房宫、骊山陵墓，劳民伤财，百姓们苦不堪言。等到秦二世胡亥即位，更是变本加厉，重用赵高，指鹿为马，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民间百姓揭竿而起，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响应。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浪潮中，樊哙，这位沛县的屠狗少年，也被卷入了历史的洪流。

樊哙，生得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魁梧壮硕，活脱脱一个猛张飞的模样。他自幼家境贫寒，以屠狗卖肉为生，但为人豪爽仗义，在沛县的市井之中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后来的汉高祖刘邦。刘邦彼时也不过是沛县的一个小小亭长，整日游手好闲，却胸怀大志，与樊哙一见如故，两人常常在樊哙的狗肉摊前，就着一壶浊酒，畅谈天下大事。樊哙虽然出身低微，没读过什么书，但他心思单纯，对刘邦的抱负深信不疑，认定刘邦将来必成大器，便死心塌地地追随在他左右。

秦二世元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振臂一呼，揭竿而起，拉开了秦末农民大起义的序幕。消息传到沛县，刘邦与樊哙、萧何、曹参等人商议后，决定响应起义，聚众起兵反秦。樊哙手持利刃，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刘邦，他们杀死了沛县县令，刘邦被众人推举为沛公，正式开启了反秦之路。樊哙也被任命为舍人，从此追随刘邦，南征北战，开启了他的军旅生涯。

樊哙跟随刘邦，先是攻打胡陵、方与，回守丰县。在战场上，樊哙犹如猛虎下山，勇猛无畏，他总是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鼓舞着士兵们的士气。在丰县城下，他们遭遇了泗水郡监带领的秦军，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樊哙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手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秦军纷纷倒下，如割麦子一般。他的勇猛让秦军闻风丧胆，最终，他们成功击败了泗水郡监的军队，取得了胜利。这一战，让樊哙在军中声名鹊起，也让刘邦对他更加倚重。

此后，樊哙又跟随刘邦四处征战，先后击败了泗水郡守的军队，在砀县东面与司马枿交战，他奋勇杀敌，斩下了十五个人的首级，因战功被赐予国大夫的爵位。在濮阳攻打章邯的军队时，樊哙更是勇冠三军，率先登城，斩秦兵二十三人首级，又被赐予公大夫爵位。他就像一颗闪耀的将星，在战场上绽放着光芒，每一场战斗，他都拼尽全力，为刘邦的事业立下了赫赫战功。在攻城阳时，他率先登城，攻占户牖，打败李由的军队，斩十六人首级，被赐予上间爵位；围攻东郡郡守郡尉时，他再次击退敌人，斩十四人首级，俘虏十一人，被赐予五大夫爵位。樊哙的战功越来越多，他的威名也在军中传扬开来，士兵们都对他敬佩不已，愿意追随他冲锋陷阵。

随着战争的推进，刘邦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不断壮大。公元前207年，刘邦西攻入关，率先到达霸上，秦王子婴在轵道旁投降，秦朝就此灭亡。刘邦进入咸阳后，被秦皇宫的富丽奢华所诱惑，面对数以千计的宫室、帐幕、狗马、珍宝和美女，他沉醉其中，意欲居留。此时，樊哙站了出来，他劝谏刘邦道：“沛公您是想夺取天下，还是只想当个有钱的富家翁啊？这些华丽奢侈的东西，正是秦朝灭亡的原因，您要它们有什么用！赶紧回到霸上去吧，别留在皇宫里了。”樊哙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他深知贪图享乐会消磨人的意志，会让他们失去夺取天下的机会。然而，刘邦此时已被眼前的繁华迷了心智，不肯听从樊哙的劝谏。直到张良再次劝谏，刘邦才如梦初醒，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封闭了秦宫的贵重珍宝、财物和库房，带领军队回到了霸上。樊哙的这一劝谏，看似简单，却体现了他的远见卓识，也避免了刘邦因一时的贪恋而陷入困境，为日后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不久之后，项羽率领诸侯军西进，破关而入，驻军戏下。项羽听闻刘邦先入关中并打算称王，顿时怒不可遏，准备攻打刘邦。当时，刘邦的兵力远不及项羽，双方实力悬殊，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刘邦深知自己不是项羽的对手，于是听从张良的建议，带领一百多骑兵随从，前往鸿门，通过项伯面见项羽，表明歉意，说明自己并无封锁关口、称王之意。项羽见刘邦态度诚恳，便在鸿门设宴款待刘邦。

这便是历史上着名的鸿门宴，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宴会上，气氛紧张压抑，暗藏杀机。酒酣之际，亚父范增见项羽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动手，便派项庄拔剑起舞，意在趁机刺杀刘邦。项伯为了保护刘邦，也拔剑起舞，与项庄周旋，双方你来我往，局势愈发紧张。此时，刘邦的性命危在旦夕，而樊哙，这位忠诚的勇士，再次挺身而出。

樊哙当时正在营外守候，听闻刘邦情况危急，心急如焚。他手持铁盾，腰佩长剑，不顾一切地闯入营内。军营卫士见状，纷纷上前阻拦，樊哙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喝一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卫士们竟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后退。樊哙径直撞开卫士，闯入营帐，站在营帐下。他头发上指，目眦尽裂，犹如怒发冲冠的天神，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项羽见有人闯入，大惊失色，立刻按剑而起，厉声问道：“这是谁啊？”张良赶忙上前解释道：“这是沛公的护卫樊哙。”项羽见樊哙如此勇猛，心中不禁暗自赞叹，说道：“真是壮士！赏他一杯酒。”左右之人立刻递上一大杯酒，樊哙接过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项羽又说道：“再赏他一只猪腿。”于是有人送上一只生猪腿，樊哙将盾牌放在地上，把猪腿放在盾牌上，拔出剑来，切肉而食，片刻之间，便将一只猪腿吃得干干净净。项羽见此情景，不禁笑道：“壮士！还能再喝酒吗？”樊哙大声说道：“我连死都不怕，一杯酒又怎么会推辞！那秦王有虎狼一样的心肠，杀人唯恐杀不完，惩罚人唯恐不够狠，天下人都背叛了他。怀王曾经和各路将领约定：‘谁先攻破秦国进入咸阳，谁就做关中王。’现在沛公先攻破秦国进了咸阳，连一丝一毫的东西都不敢碰，封闭了皇宫，带领军队回到霸上，就等着大王您来。之所以派将领把守函谷关，是为了防备其他盗贼进来和意外情况发生。像这样劳苦功高，不但没得到封侯的奖赏，反而听了小人的谗言，想要杀掉有功的人，这是在走秦朝灭亡的老路啊。我私下里觉得大王您不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