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中国神话体系中的灵禽异兽(第2页)

往雪山深处走，遇见一只像狐的兽，背上长着一只角，毛色金黄，在雪地里特别显眼——是《山海经·海外西经》里说的乘黄。它身长三尺，毛泛着光，角是淡黄色的，尾巴长得像鞭子，眼睛像赤玉；走的时候像踩着云，脚下的雪都不会化。有个牧民在雪山里迷了路，乘黄引着他走到一间木屋，牧民后来发现，自己的皱纹好像少了些，精神也好了许多。书里说乘黄能让人增寿，要是有缘能骑上它，能多活不少年；它还能找到雪山里的“寿芝”，引着寿数短的人去采；它的角泛出金光时，周围的草木冬天也不会枯。

草原边缘有只像狗的兽，身上是豹纹，头顶长着两只弯角——是《山海经·西山经》里记载的狡。它身长三尺，黄底黑斑，角是黑色的，不算长；耳朵像狗耳朵，尾巴长得像狐尾，尾尖带点白毛；爪子像狗爪，却比狗爪锋利，却从不伤人。观灵使见它在吃一种草，牧民说那是“蛊草”，吃了会生寄生虫，狡把草吃掉，草原上就不会有蛊害了。有只羊得了病，身上爬满虫子，狡用舌头舔了舔，虫子就全掉下来了；它的角自然脱落后，会变成狡角符，挂在牛羊圈里，能防牲畜生寄生虫。

最后见的是饕餮，趴在岩层下，长得像狼，却有张羊脸，身上披着黑毛——是《神异经·西荒经》里的凶兽。它身长五尺，脸像羊，却长着狼的獠牙；身子像人的形状，覆着黑毛；眼睛像红铜铃，爪子带钩，尾巴又短又粗，叫的时候像狼嚎，却更嘶哑。观灵使正怕它伤人，却见白泽走过去说了几句话，饕餮竟乖乖趴在原地，只啃身边的土石，不往草原去。原来它虽贪食，只要山河灵脉稳定，就不会主动伤人；要是灵脉乱了，才会发狂。它的獠牙自然脱落后，经过炮制能入药，治消化不良很管用。

抵北冥时，满眼都是冰，无边无际的冰面泛着寒光。观灵使刚踩在冰上，就觉脚下震动，一道裂缝顺着冰面蔓延——正想退开，一只龟蛇合体的异兽从冰下升了上来，龟甲黑得像玄铁，蛇身绕着龟甲缠了一圈。这是《淮南子·天文训》里的玄武，北方的水神。

玄武的龟甲有一丈宽，上面刻着先天八卦的纹路，泛着青光；龟首像龙首，却短而圆，眼睛像小黑豆；蛇身是青黑色的，鳞甲细密，蛇头和龟首平齐，吐信的时候会带出寒气。观灵使见玄武把龟甲贴在冰缝上，那道裂缝竟慢慢合上了，连痕迹都快看不见了。玄武常年镇守冰海，要是冰面上有油污，它的龟甲一贴，油污就会变成水汽散掉；它背上的八卦纹路还能净化海水，再脏的水碰到纹路都会变清；要是附近有干旱，它让龟和蛇一起动，能引出地下的泉眼。

冰面下有团巨大的黑影在动，慢慢靠近时，才看出是条大鱼——是《庄子·逍遥游》里的鲲。它长得像鱼，却没有鳞片，皮肤光滑得像冻住的油脂，全身青黑色；头小身宽，嘴巴像个巨大的洞，牙齿像白玉一样排着，眼睛像两轮寒月，在冰下泛着淡蓝色的光，能照亮好几里远。观灵使趴在冰上看，见鲲呼出的气息变成云雾，裹住整个北冥，原本有点融化的冰面竟又冻实了。鲲是北冥的灵脉核心，它游动的时候，能把冰海里的灵息聚起来，让鱼群长得更繁盛；它只吃冰海深处的“玄冰藻”，不吃活鱼；身上掉下来的碎皮落在水里，会变成小鱼苗，补充鱼群的数量。

冰洞边有只小小的兽钻出来，白首黑身，像只小狐狸，蹭着观灵使的靴子——是《山海经·大荒北经》里写的腓腓。它身长二尺，毛软得像绒布，眼睛像小黑豆，叫的时候像人轻轻喊“腓腓”。有个渔民晚上做噩梦，喊着“救命”，腓腓跳上他的床头，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渔民一下子就醒了，再也没做过噩梦。腓腓最会安神，能看出人哪里不舒服，要是有人生病，它会引着人去找能治病的草药；拔几根它的毛入药，能让人安神助眠，而且它的毛会自己长出来，不会伤着它。

最后一站是中央中原，千里麦田像铺了层绿毯，风一吹就荡起浪。观灵使刚走进麦田，就看见一只像鹿的兽站在中间，头顶有只角，泛着淡淡的白光——是《礼记·礼运》里讲过的麒麟，人们说它是仁兽，见了就会天下太平。

麒麟长得像鹿，身长五尺，身上披着淡棕色的鱼鳞甲，泛着微光；头顶的角是圆的，角尖有块软肉，没有尖刃；眼睛像褐色的杏核，温和得很；脚像马足，带着软蹄，走的时候没声音，从来不会踩坏麦苗；尾巴像牛尾，毛很蓬松。观灵使见它把角对着一片枯黄的麦苗，白光扫过，那些麦苗竟慢慢变绿，伸直了腰杆。麒麟最仁善，不吃活物，只吃草籽和果实；它走过麦田时，麦秆会自动分开，不会被碰倒；它的角能让枯苗复活，还能把虫子赶跑；它待过的地方，庄稼会长得特别好；要是有人见着它，准会遇到喜事。

麦田边有只火红的兽，像狐狸，却有九条尾巴，正引着一群蜜蜂往麦田里飞——是《山海经·大荒东经》里的九尾狐。它身长三尺，毛色像火一样红（据说活了千年的九尾狐会变成白色），九条尾巴拖在身后，每条尾巴的末端颜色都不一样，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像串着九种颜色的绒球；头顶的耳朵是三角形的，耳尖带点白毛，眼睛像琥珀，叫的时候像婴儿的哭声。观灵使见它用尾巴扫过一株生病的麦子，麦秆上的蚜虫竟全被蜜蜂吸走了。九尾狐最懂人的心思，要是见人难过，会用尾巴轻轻蹭人的肩膀；它的九条尾巴各有用处，一条能招福，一条能添寿，一条能引喜，还有的能让人安宁、聪明、勇敢；把它的尾毛入药，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

田埂上有只土黄色的兽，像小猪，圆滚滚的，正用牙拱着土——是《山海经·东次四经》里的当康。它身长四尺，毛是土黄色的，肚子圆滚滚的，头顶有两只乳白色的短牙，不算尖；耳朵像两把小扇子，尾巴又短又尖，像个小锥子；叫的时候会喊“当康”，声音闷闷的，很好认。观灵使见它用牙拱着板结的土，原本硬邦邦的土竟变得松软，麦苗的根须一下子就舒展开了。当康是吉祥的兽，它一出现，就预示着当年会丰收；它拱土能帮麦苗扎根，叫的时候还能让麦穗灌浆更快，颗粒更饱满；它的牙自然脱落后，落在土里会变成肥料，让麦子长得更壮。

林子边有只灰色的兽，像狗，全身的毛乱蓬蓬的，眼睛被毛遮住，走的时候东倒西歪——是《神异经·西荒经》里的混沌。它身长四尺，毛是灰褐色的，乱得像没梳过；眼睛藏在毛里，看着像看不见，却能分清方向；耳朵也藏在毛里，却能听出人的好坏；脚像熊爪，走的时候没个准头，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叫的时候像狗吠。观灵使见它扑向一只偷麦子的田鼠，却没伤害田鼠，只是把它赶跑了。原来混沌能分清善恶，见着好人会远远绕开，不打扰；见着坏人会扑上去吓唬，却不伤人；要是山河灵脉乱了，它会发狂，不过只要麒麟用白光罩着它，很快就能平静下来；把它的毛烧成灰，和安神的草药一起用，能治心烦失眠。

观灵使把九州的灵禽异兽都记完，带着《神州灵禽异兽录》回了天庭。册子上一共写了十九种灵物，每种的模样都画得分明，异能也记得详细，书页上还泛着九州灵息的光晕，翻页时似有飞禽的鸣啼、走兽的轻啸从纸间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