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在“神话”里的科技曙光(第2页)
“原来你要破的不是局,是偏见。”他对着空旷的大殿低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通透。所谓“风水”,是古人用原始工具探索宇宙规律的记录;所谓“神话”,是科技被时光蒙上的面纱;而所谓的“怨恨”,不过是想让后世知道:两千多年前,曾有人仰望星空时,就已设想过跨越生死的文明传递。
黑色晶体忽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裂纹处渗出金色的光,像流淌的岩浆。梁平知道,这是系统在自我修复,也是三千年的委屈终于等到了懂它的人。
风从大殿深处吹来,带着水银的清冽与青铜的厚重,这一次,他听出那声音里没有怨气,只有释然——就像三百年前阿鸾消散时,那声轻快的暖。
梁平走出玄宫中枢,顺着帛书上标注的暗渠前行,脚下的水声渐响,忽然撞见一片幽蓝的光海——数以千计的兵马俑正列队站在甬道两侧,陶俑的眼眶里嵌着夜明珠,此刻竟齐齐亮起,像两列沉默的星轨。
他伸手触碰最近一尊士兵俑的肩甲,指尖传来冰凉的震颤,比之前的青铜匣更急促。借着光细看,陶俑的胸腔是空的,里面悬浮着一缕银灰色的雾霭,被陶土表层的纹路牢牢锁住。那些纹路不是装饰,是用朱砂混合磁石粉末画就的螺旋状符咒,放大来看,竟与dnA双螺旋结构分毫不差,只是每一圈螺旋的间距,都精准对应着木星的公转周期。
“原来不是陶土人偶。”梁平忽然惊觉。这些兵马俑的摆放方位,根本不是军阵那么简单——前锋俑面朝正东,与日出时太阳与地球的黄赤交角完全吻合;侧翼俑呈四十五度倾斜,恰好对准天狼星最亮时的方位;而后方的将军俑,则踩着北斗七星的轨迹排列,脚尖指向北极星的恒定坐标。
他试着搬动一尊跪射俑,手指刚搭上俑身,整列陶俑忽然发出蜂鸣般的共振,跪射俑脚下的地砖弹出三根青铜销,死死卡住它的脚踝。地砖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刻度,竟是一组压力传感器,只要偏离原位半寸,销子就会自动锁死,而陶俑胸腔里的银雾开始翻涌,像被惊扰的蜂群。
“是能量锚点。”梁平想起玄宫中枢的黑色晶体。每个兵马俑都是整个能量场的终端,胸腔里的银雾是浓缩的地磁能量,被陶土中的磁石纹路束缚着。它们的位置,是按照“天地共振频率”计算的节点,就像电路板上的电容,哪怕移动一个,整个骊山的能量循环就会短路。
最前排的武士俑手里握着青铜剑,剑鞘上的花纹在光线下流转,竟是一组星图坐标。梁平对照头顶的星轨一算,赫然是猎户座星云的位置。而俑的腰间挂着的铜铃,铃舌是块天然磁石,摆动时发出的声波频率,恰好能与玄宫中枢的脉冲波形成共鸣——这哪里是武器,是能量发射器。
甬道尽头的骑兵俑更令人心惊。马俑的马蹄下刻着微型齿轮,与地砖的凹槽咬合,形成固定的传动比。当梁平踩着特定的地砖走过时,马俑的前蹄会微微抬起,露出蹄底的刻度:“春分点偏移三度”。这竟是个原始的“岁差测量仪”,用陶俑的姿态变化记录着地球自转轴的缓慢摆动。
他忽然懂了那些关于“兵马俑不能动”的传说。不是古人的诅咒,是工匠们留下的警告——这些陶俑是校准天地能量的“砝码”,位置错一分,骊山的地磁就会紊乱,水银循环系统会过载,甚至可能引发山体滑坡。所谓的“动则招灾”,不过是最朴素的科学安全提示。
一尊文官俑的袖中掉出半片竹简,上面用朱砂写着“守位如守心”。梁平展开时,竹简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聚成星图的形状,恰好补上了玄宫星图缺失的一角。他望着那些沉默的陶俑,忽然明白:它们三千年不动,不是被囚禁,是在守护——守护一个被误解为“暴政”的伟大实验,守护人类用原始工具触摸宇宙规律的勇气。
风穿过俑阵,带起银雾的轻响,像无数齿轮在同步转动。梁平知道,这些陶俑的位置,从来不是帝王的意志,是星辰的坐标;它们的沉默,不是服从,是对宇宙规律的敬畏。而那句“不能动”,不过是想告诉后世:有些坚守,比移动更需要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