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时间的尽头(第2页)

黑色球体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嘲笑他们的反抗：“反抗是徒劳的。你们的灵力、科技、甚至血脉中的力量，都受限于这个维度的规则。”光带突然收紧，无数被改写的宇宙碎片化作利刃射来，“放弃吧，成为新剧本的一部分。”

战斗在时间尽头爆发。萧烬的软鞭在规则压制下缩短了一半，却依然死死缠住袭来的碎片；蔺无咎的星图不断溃散又重组，银发被光带割出缕缕血痕；阿蛮的玉简释放出最后的数据洪流，孩童蜷缩在蒯迪元身后，却倔强地不肯闭上眼；灰袍修士与时空猎人背靠背作战，青铜灯盏的幽光与能量刃的冷芒交织成网。

蒯迪元感觉万象镜在掌心发烫，龟甲令牌的龙纹与金色纹路融合，形成巨大的光罩。他的意识沉入维度壁垒的缝隙，看见观测者在更高维度的模样——他们没有实体，只是一团团闪烁的意识体，正通过黑色球体操控着多元宇宙。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万象镜突然投射出所有宇宙的可能性，有的走向毁灭，有的浴火重生，有的在挣扎中开辟出新的道路，“害怕这些不完美的可能性，会超出你们的掌控。”光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那些被改写的宇宙从光带中解放出来。

黑色球体剧烈震颤，六棱形瞳孔中第一次露出慌乱：“你在破坏实验！所有样本都会...”

“会自己选择未来。”蒯迪元握紧万象镜，与所有被解放的宇宙产生共鸣。他看见昆仑墟的风雪里，修士们重新举起了剑；看见末法时代的废墟上，有人播下了灵力种子；看见未来的敖玥站在修复的锚点前，月澜水晶映出灿烂的星河。

当光芒散去，黑色球体的表面布满裂痕。观测者的声音变得微弱：“你们打破了平衡...没有我们的调控，这些宇宙会...”

“会自己找到平衡。”蒯迪元望着那些重获自由的宇宙，金色纹路在脸上映出释然的笑，“就像我们一样。”

灰色平台开始震动，时间尽头的壁垒出现松动的迹象。蔺无咎扶住他的肩膀，银发间沾着星图的碎片：“我们该回去了，这里的规则正在崩溃。”萧烬的软鞭缠上他的手腕，赤玉耳坠恢复了光泽；阿蛮扑进他怀里，玉简的蓝光映着泪痕未干的笑脸。

观测者的黑色球体在身后逐渐消散，那些被解放的宇宙开始沿着各自的轨迹运转。蒯迪元回头望了最后一眼，时间尽头的虚空中，新的星云正在诞生。

“走吧。”他握紧同伴们的手，万象镜的光芒打开了通往现世的通道，“我们的世界，还在等着我们。”

身影消失在光柱中的刹那，他仿佛听见无数宇宙传来的回响，那是不同时空的生灵在同时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