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肖恩出狱(第2页)
“我送您回去。”
肖恩的目光越过范隐,投向他身后的陈平平,声音嘶哑地问道。
“和你们什么关系。”
未等陈平平回答,范贤已抢先开口。
“费老,是我们兄弟二人的老师。”
“陈院长更是待我们兄弟如子侄一般。”
肖恩闻言,又将视线转向范贤。
“你小子又是谁啊。”
范贤也学着范隐的样子,恭敬行礼。
“小子名叫范贤,范隐是我双胞胎哥哥。”
“小子目前没有在监察院任职,但是也是此次护送肖老前辈回北奇使团的一员。”
肖恩的目光在范贤和范隐脸上来回逡巡片刻,嘴角咧开一丝莫测的笑容。
“原来是双胞胎兄弟,怪不得眉眼间有些相似。”
话音未落,他突然上前一步,枯瘦的手掌猛地拍在范隐的肩膀上。
范贤、费解、言偌嗨以及那几名押送的剑手皆是一惊,几乎同时便要上前。
陈平平却只是轻轻一挥手,制止了众人的动作。
肖恩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扣住范隐的肩头,眼神锐利如刀。
“你小子胆子很大啊。”
“离我这么近。”
“知道我和陈平平、费解是什么关系吗。”
范隐肩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那只手只是随意搭在那里。
“当然知道。”
“费老当年毒杀了您的儿子。”
“陈院长更是将您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察院大牢多年。”
“您对他们,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
听完范隐的话,肖恩拍在范隐肩上的那只手,陡然加重了力道,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死死摁住了范隐的肩胛骨。
范隐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一般,依旧面带微笑,平静地与肖恩对视。
空气仿佛凝固了。
片刻之后,肖恩肩上的力道缓缓松开,他收回手,随意地拍了拍手掌,仿佛要掸去粘在范隐肩头的尘土。
他看着范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嗯,你小子很不错。”
范隐也微微一笑,语气轻松。
“肖老前辈也是宝刀未老。”
后方的言偌嗨见状,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肖恩,这时候就不要和后辈作对了。”
“万一失手将你打杀了,你甘心吗。”
肖恩转头看向言偌嗨,眼中寒光一闪。
“我死了,你儿子也得死。”
“你甘心吗。”
言偌嗨脸色一沉,冷声道。
“那你最好好好活着,别太招摇。”
“免得监察院再费神抓你一次。”
肖恩不再理会言偌嗨,转回头。
此时范隐也已侧过身,让开了他与陈平平之间的视线。
肖恩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轮椅上的陈平平,一字一顿地叫道。
“陈平平。”
陈平平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静静地看着他。
接着,肖恩又将头转向费解,同样叫出了他的名字。
“费解。”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之下却汹涌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毒。
肖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在里边,日夜祈求上苍。”
“求你们能长命百岁。”
“好等着我,亲自来找你们。”
费解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捋了捋自已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毒哑了。”
肖恩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那你试试。”
他顿了顿,目光如毒蛇般缠上费解。
“我记得,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像最后就是让你给毒死的。”
“用的什么药啊。”
“还留着吗。”
费解没有回答肖恩的挑衅,只是眼神复杂地移开了视线。
肖恩见状,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凄厉而张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平平脸上的笑容不变,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笑什么啊。”
他又转向费解,仿佛真的好奇。
“他笑什么啊。”
肖恩止住笑,目光怨毒地盯着陈平平那双残废的腿。
“我笑你双腿被我给废了。”
“陈瘸子。”
不等陈平平有所反应,范隐已再次上前,挡在了肖恩与陈平平之间。
“这就不劳烦肖老前辈操心了。”
“陈院长的腿,自有小子我来操心。”
“说不定哪天小子一个不小心,炼出什么灵丹妙药,陈院长的腿就好了呢。”
范隐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而且,陈院长虽然这些年因为双腿不便,行动受限,但至少还是在这朗朗乾坤之下,逍遥自在。”
“哪里比得上肖老前辈您呢。”
“这么些年被囚于暗无天日的牢中,寸步难行,与牲畜何异。”
“说到底,还是肖老前辈您当年棋差一招,败了。”
肖恩闻言,双拳猛然攥紧,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范隐却仿佛未见,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
“肖老前辈还请控制一下自已的情绪。”
“您这把年纪了,被关了这么些年,身子骨想必也有些虚了。”
“若是一激动,嘎嘣一下,过去了,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您想啊,好不容易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快活几天,就这么没了,多亏啊。”
听到范隐这番话,肖恩攥得死死的拳头,竟缓缓松了开来。
他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重新看向陈平平,声音沙哑。
“找了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年轻人送我。”
“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阴冷。
“就不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平平依旧笑而不语,神情莫测。
范隐再次接口,语气平静却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如果肖老前辈能做到,大可以试试。”
“无论是明枪还是暗箭,您都可以尽管使出来。”
“小子,都接着。”
肖恩没有再看眼前的范隐,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陈平平,仿佛在确认什么。
“他一直这么狂妄的吗。”
陈平平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语气平淡。
“一向如此。”
“从小就这样。”
肖恩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陈平平一眼,又扫过范隐,最后转过身,在四名剑手的押解下,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不远处那辆特制的囚车走去。
锁链拖地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