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凡晨 作品

第1071章 生灭海·枯荣相生(第2页)

花匠深吸口气,将灭培花往生灭线外移——那硬壳竟顺着花茎的脉络散了,花身浸进死气时生出枯纹,稳稳绽成片花墙;骨匠捧着死气,往生炼骨的纹路上注去——那焦痕竟随着骨缝的舒展消了,骨身裹着生气时结出荣纹,密密凝成道骨栏。花墙透出的生,刚好润了骨上的燥;骨栏凝出的灭,恰好敛了花里的奢。

断生桥的"裂"合了。

月上中天时,生灭海的"枯荣台"腾起生灭交织的雾霭。

台是两族共筑的,东侧摆着生族的花锄,西侧放着灭族的骨锤。生族的花匠教灭族少年"培花术",说能让枯骨堡的骨壁添些生机;灭族的骨匠教生族少女"锻骨法",说能让繁花城的木墙更耐枯败。有个断臂的生族乐师,正用一曲《生息吟》换灭族的"续肢骨"——骨能让他断臂处生出新肌,曲能让灭族的幼崽安睡,各得其所。

但吴仙注意到海后的"弃物湾"。

湾里堆着些"残件":有生族枯败的废花器,灭族嫌它太过娇弱;有灭族崩裂的旧骨器,生族怕它太过死寂。可吴仙"觉"到这些残件里藏着"合"的机缘:花器的生性能让骨器添份"灵",骨器的灭性能让花器增份"韧"。

他让共在环在湾上转了圈,环光过处,残件们自己凑到一起:废花器拼上旧骨器,生气顺着骨纹渗进去,竟凝成只"生灭铃";碎了的骨铃嵌进花器的缝隙,铃音裹着花响,长出块"测生碑"——原来"无用",只是没找对"相生"的法。

湾边的拾荒老丈拿起生灭铃,铃身摇之能聚生气,敲之可凝死气,还能随生灭转换音色,惊得直拍大腿。

弃物湾的"废"活了。

日头西斜时,生灭海的"融生坪"腾起生气与死气交织的云气。

坪是两族共造的,东侧架着生族的花炉,西侧支着灭族的骨灶。生族的花匠教灭族少年"融花术",说能让枯骨堡的骨梁生出花纹;灭族的骨匠教生族少女"凝骨法",说能让繁花城的木梁更耐枯蚀。两族的族长正为"护海阵"争执——生族说该以生气为基,活络海脉;灭族说该以死气为底,稳固海床。枯荣台上的花叶与根须缠成死结,竟把两族插上去的测生针、探灭尺全绞成了碎末。

"这是'分'的结。"吴仙走上枯荣台,共在环的光漫过台面,死结般的纹路忽然顺着木纹舒展开,在东侧分划出"聚生区",在西侧圈出"凝灭带",中间留出条"共海道"——原来台下藏着道贯通东西的生灭暗脉,生靠灭敛奢,灭靠生显灵,本是同源。

他对生族族长说:"百十年前你们的花田遭枯骨压,是谁用生气引开了死气?"又对灭族首领道:"百年前你们的骨田被繁花缠,是谁用死气化开了生气?"

枯荣台忽然震颤,花叶与根须在台心汇成个"生"字。有个生族少年摸出块刻着根纹的花佩,灭族少女掏出片嵌着花纹的骨符,佩与符合在一起,竟发出清越的共鸣——那是九百年前两族合制的"通生符",早被当作废品埋在海底。

枯荣台下的"戾"散了。

共在环在吴仙掌心转得轻捷,光里映出更远的影:东域的"明暗原"中,明族与暗族正隔着明暗界对峙,明族的日幡燃着明光,暗族的星旗凝着暗影——或许,下一站该去那里看看,让"共在"的暖,也渗进那些被"光"隔了太久的地方。

共在环的光,又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