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刚柔原·刚柔相济(第2页)
铁匠深吸口气,将柔铸铁往刚柔线外移——那硬痂竟顺着铁纹的脉络散了,铁身浸进韧息时生出柔纹,稳稳连成片铁网;丝匠捧着韧息,往刚纺丝的纹路上注去——那断痕竟随着丝缝的舒展消了,丝身裹着坚气时结出刚纹,密密织成张丝帘。铁网透出的坚,刚好撑了丝上的软;丝帘凝出的柔,恰好裹了网上的锐。
断柔桥的“裂”合了。
月上中天时,刚柔原的“坚柔台”腾起刚柔交织的雾霭。
台是两族共筑的,东侧摆着刚族的锻铁炉,西侧放着柔族的纺丝机。刚族的铁匠教柔族少年“铸铁术”,说能让韧丝坞的丝架添些硬度;柔族的丝匠教刚族少女“纺丝法”,说能让坚铁城的铁架更耐弯折。有个断臂的刚族乐师,正用一曲《金刚吟》换柔族的“续筋膏”——膏能让他断臂处生出韧肌,曲能让柔族的幼崽安睡,各得其所。
但吴仙注意到原后的“弃物坑”。
坑?堆着些“残件”:有刚族崩裂的废铁器,柔族嫌它太过刚硬;有柔族扯断的旧丝器,刚族怕它太过柔软。可吴仙“觉”到这些残件里藏着“合”的机缘:铁器的坚性能让丝器添份“骨”,丝器的柔性能让铁器增份“韧”。
他让共在环在坑上转了圈,环光过处,残件们自己凑到一起:废铁器拼上旧丝器,坚气顺着丝纹渗进去,竟凝成只“刚柔铃”;碎了的丝铃嵌进铁器的裂缝,铃音裹着铁响,长出块“测刚碑”——原来“无用”,只是没找对“相济”的法。
坑边的拾荒老丈拿起刚柔铃,铃身敲之能聚坚气,摇之可凝韧息,还能随刚柔转换音色,惊得直拍大腿。
弃物坑的“废”活了。
日头西斜时,刚柔原的“融坚坪”腾起坚气与韧息交织的云气。
坪是两族共造的,东侧架着刚族的锻铁炉,西侧支着柔族的纺丝灶。刚族的铁匠教柔族少年“铸铁术”,说能让韧丝坞的丝柱生出刚纹;柔族的丝匠教刚族少女“纺丝法”,说能让坚铁城的铁柱更耐柔缠。两族的族长正为“护原阵”争执——刚族说该以坚气为基,稳固原土;柔族说该以韧息为底,活络原脉。坚柔台上的棱纹与波纹缠成死结,竟把两族插上去的测刚针、探柔尺全绞成了碎末。
“这是‘执’的结。”吴仙走上坚柔台,共在环的光漫过台面,死结般的纹路忽然顺着石缝舒展开,在东侧分划出“聚坚区”,在西侧圈出“凝柔带”,中间留出条“共原道”——原来台下藏着道贯通东西的刚柔暗脉,刚靠柔化锐,柔靠刚立骨,本是同流。
他对刚族族长说:“七十年前你们的铁田遭柔丝缠,是谁用坚气引开了韧息?”又对柔族首领道:“六十年前你们的丝田被坚铁压,是谁用韧息缠开了坚气?”
坚柔台忽然震颤,棱纹与波纹在台心汇成个“和”字。有个刚族少年摸出块刻着波纹的铁佩,柔族少女掏出片嵌着棱纹的丝符,佩与符合在一起,竟发出清越的共鸣——那是六百年前两族合制的“通刚符”,早被当作废品埋在原底。
坚柔台下的“戾”散了。
共在环在吴仙掌心转得轻捷,光里映出更远的影:中域的“阴阳谷”中,阴族与阳族正隔着阴阳界对峙,阴族的月幡凝着寒辉,阳族的日旗燃着炽光——或许,下一站该去那里看看,让“共在”的暖,也渗进那些被“性”隔了太久的地方。
共在环的光,又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