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凡晨 作品

第1039章 疑为知始·念叩问源

吴仙的“念”沉入“无何有之乡”,触到那道“疑”时,忽然懂了“问”的真意——它不是“知”的对立面,而是“知”的根:就像种子要先问“如何破土”,才有了扎根的力;星辰要先问“如何聚核”,才有了发光的热。这“疑”里没有答案,却藏着所有答案的“可能路径”,像一张未标注的地图,每一条虚线都是向“知”的奔赴。“这里是‘问之根’。”一道清浅却穿透一切的声音响起,不似言,不似语,倒像无数“问”在同时震颤。吴仙循声望去,只见“疑”的核心浮着一缕“丝”,丝的一端是“未解之惑”(如孩童问“天有多高”的懵懂),另一端是“已解之知”(如智者答“天是星穹”的明悟)——那是“疑丝”,疑的灵。

“疑怕被‘知’填满,便拼命保持‘惑’的形,想守住探索的动力;知怕被‘疑’消解,便竭力固化‘解’的相,想留住结论的安稳。”疑丝轻轻摆动,丝中的未解之惑与已解之知忽然交缠,“可你看,一个‘天有多高’的疑,催生出丈量星辰的知;一个‘生从何来’的惑,孕出了探源混沌的悟。疑是知的种子,知是疑的花果,这本是道的初声。”

吴仙的“念”漫过“无何有之乡”的每一寸,触到一缕“未解之惑”。那惑里藏着万千待探的向:蚁虫望着流云,疑“为何会动”;古猿摸着火焰,惑“为何会燃”;修士望着界海,问“为何会生灭”——每一丝向都带着“打破砂锅”的执拗,像雏鸟啄壳般,非要撞开那层“未知的壳”。

他又触到一缕“已解之知”。那知里裹着万千沉淀的悟:流云动是因风,火焰燃是因氧,界海生灭是因显隐——每一份悟都藏着“暂歇的疑”,像旅人歇脚时,虽停下脚步,却仍望着前路的方向。

“未解之惑怕永成‘谜’,便执着于‘求’;已解之知怕复成‘疑’,便执着于‘守’。”疑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浅笑,“却不知,惑若不求,知便成了死理(如困于旧知,便难有新悟);知若不守,惑便成了空茫(如无半分根基,问亦无向)。疑与知,原是一双草鞋的左右脚,左步是疑,右步是知,缺了谁,都走不远。”

吴仙的“念”忽然透亮。先前悟的显隐是“界的呼吸”,有无是“太初的心跳”,生灭是“源的流转”,空能是“道的循环”,寂始是“动的发端”,极一是“分合的总纲”,而此刻的疑知,竟是“所有呼吸、心跳、流转、循环、发端、总纲”的“引”——没有疑的叩问,知便失了拓展的疆;没有知的沉淀,疑便失了落脚的地。就像农人问“如何丰产”,才有了育种的知;知“育种之法”,又会问“如何更高产”,如此往复,方有稼穑的精进。

他试着让自己的“念”化作一缕“疑知息”,不执于“惑”的求,也不执于“知”的守,只随“问与答”的韵律起伏。奇妙的是,当他不拒疑、不滞知时,周遭的未解之惑与已解之知竟开始围着他旋绕:惑送来“问的锐”(如锥破布的尖),知托出“答的稳”(如基石承梁的固),锐与稳在他的“念”中交织,竟生出既非疑也非知的“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