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盟约(第2页)

戚福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谷底盘旋的鹰隼上。那鹰隼的羽翅在风中猎猎作响，擦过崖壁时发出的风声，仿佛是一种警告。

在这风声中，戚福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七日前的场景。那时，二寨主被吊在旗杆上，他的喉咙被绳索紧紧勒住，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只有临死前那喉间的呜咽，在戚福的耳边回荡。

那呜咽声，竟然与此刻鹰唳有三分相似。

猎户引着众人穿过白雪簌簌的山径，戚福默默地跟在后面。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仿佛那七日前的场景一直在他心头盘旋，让他无法释怀。

走着走着，戚福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左侧崖壁传来的枯枝断裂的脆响。

他的左手拇指悄然顶开腰刀半寸，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然而，当他看清那只是一只惊起的鹧鸪时，他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他的眸底，沉淀着的却是比夜色更浓的阴霾。

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踏着积雪前往讫寨。一路上，寒风呼啸，雪花漫天飞舞，他的脚步却坚定而有力。

当他走近讫寨时，一股混着松脂的怪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有些刺鼻，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走进寨子，他看到丁阿牛正坐在一张青石桌前，那桌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桌面已经被磨得光滑如镜。丁阿牛的手掌粗粝，按在青石桌沿上，指节因为多年拉弓而泛着暗红色。

当丁阿牛看到戚福的到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双布满茧子的手缓缓抬起。戚福注意到，汤正泛起细微的涟漪，这不仅是因为寨外有马队经过所带来的震动，更是因为丁阿牛掌心渗出的汗水。

“阿福来了，快坐下。”丁阿牛热情地招呼着戚福，然后用一个豁口的陶碗舀起一碗浊酒，递给戚福。酒液顺着碗边滴落，在丁阿牛粗布的衣襟上泅开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戚福微笑着接过酒碗，屈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叩击都与丁阿牛骤然加快的语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应和。

两人边喝边聊，气氛融洽。然而，当丁阿牛提到“联盟”二字时，戚福原本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下意识地摩挲着刀柄，这个动作在瞬间停滞，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戚福的眼尾细纹如弓弦般骤然绷紧，他紧紧地盯着丁阿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当夜幕逐渐降临，天空中的暮色越来越浓重，戚福终于从丁阿牛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凝视着远处那座被晚霞染成一片火红的雪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思绪。

这座雪山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观，宛如一座燃烧的火焰山。戚福心想，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不禁开始思考起丁阿牛所说的结盟寨落的事情。

在离开之前，丁阿牛拍了拍戚福的手，脸上露出了满满的诚意。然而，对于丁阿牛所说的结盟寨落，戚福其实并不了解。他从未与这些寨落有过接触，对于对方的诚意也只能通过丁阿牛传达的消息来判断。

戚福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结盟寨落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他们的实力如何？是否真的值得信任呢？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让他感到有些纠结。

尽管心中尚存疑虑，但戚福也明白，有时候机会就像这晚霞中的雪山一样，稍纵即逝。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也许就会错失一些重要的东西。

最终，戚福决定先放下心中的顾虑，去了解一下这个结盟寨落。毕竟，只有亲自接触过，才能真正知道对方的诚意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