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山色与人亲 作品

第502章 和珅:造反有理!(第2页)

“如今天下为何谣言四起,人心浮动,为何?”

“皆因这朗朗乾坤,成了他爱新觉罗一家一姓的私产!”

“皆因这天下事,全凭那建奴酋首金口一开,乾坤独断!”

“但是这天下事,凭什么他一人说了算?”

“就凭他是君父!”

“君父是什么?就是咱们所有人的爹!”

他和珅猛地拔高音调,充满了愤怒和质问:“可咱们都有亲爹!生我养我,我叫他一声爹,天经地义!”

“可这凭空掉下来的爹,他生我了吗?养我了吗?”

“没有!”

“不仅没有,他专吃我的、喝我的!靠我辛辛苦苦供着、养着!骑在我脖子上作威作福!”

“末了,我还得给他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谢他养活之恩!这他娘的是什么道理?”

“这样的爹,你们愿意认吗?” 这最后一句,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李十八听得入神,咂咂嘴,小声嘀咕:“带劲,是挺带劲的,但是这朝廷大员说话……怎么跟咱码头扛大包的兄弟一个味儿?”

张九佬补充道:“等会誊录的时候,润色一下吧。”

人就是这样,稍微识几个字,就爱拽文嚼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文化”,说话云山雾罩,以示高人一等。

床榻上。

女子从和珅怀中微微仰起脸,眼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探究,轻声问道:“老爷说话为何如此直白浅显、通俗易懂?”

高情商:通俗易懂。

低情商:大白话,不似文人。

和珅低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深邃:“因为这话,本就不是说给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爷们听的。”

他捏了捏女子的下巴,“是说给这天下被欺压得喘不过气、已无退路的泥腿子、灶户、匠户们听的!”

“不说他们听得懂的大白话,难道要爷给他们念《牧誓》吗?”

“那些酸腐文人读十年书都未必懂,指望他们懂?还以为爷在念天书呢!”

“爷算看透了!想掀翻建奴,靠那些墙头草的士绅、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行!他们骨头软,给点甜头就摇尾巴。”

“唯有这天下间,被盘剥得最狠、被踩在最底层、早已无路可退的农户、匠人!只有靠他们的血性,靠他们这口憋屈了百年的恶气,才能成事!”

这番话,如同重锤,既是说给女子听,更是说给隔壁密室里的听众。

二人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脸上神色变幻,决定不用他们识得的那点文墨去修饰半分,一字不改的呈给爷叔。

和珅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诱哄:“好了,师太……”(466章结尾,师太渡我)

他拍了拍女子光滑的后背,如同逗弄一只慵懒的猫儿,“给师太讲个小故事解解闷儿?”

女子像只温顺的玉猫儿,用柔嫩的脸颊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算是应允。

“可知道那建奴酋首乾隆实为汉人之子的传言,最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唔……是后人编的演义小说?” 女子猜测道,声音带着刚被惊吓后的慵懒。

“不对。”

“是天地会放的风声?”

“非也。”

“那是……白莲教的手笔?” 女子又猜。

“还是不对。”

连猜几次皆错,女子似有些赌气,娇嗔道:“总不能是乾隆老儿自己传出来的吧?”

“哈哈!” 和珅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

“虽不中,亦不远矣!差一点点就猜着了!”

女子:我就随口一说啊……

密室中,张九佬听到这里,好奇心大起,索性放下笔,右手直接伸到李十八面前。

男人的默契无需言语,李十八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把炒得喷香的地瓜子,啪地拍在张九佬手心。

“这惊天的秘闻……”

和珅压低了声音,“恰恰就是从紫禁城那九重宫阙里,一点点漏出来的风声!”

“乾隆老儿的诞生地,内务府的记录就混乱不清,一改再改!”

和珅语气笃定,“内务府再是废物点心,也不至于连他们主子爷的出生地都搞混了吧?”

“再说他娘,明面上是钮祜禄·凌柱之女,正经满洲贵女。”

“可宫里头,一直有股子阴风,说他亲娘,姓钱!是个汉女!”

感受着怀中人儿屏住的呼吸,和珅继续道:“爷我当年也以为是些没影儿的谣言。直到爷掌管内务府!”

“翻看那些尘封的卷宗,但凡涉及这酋首出生地的记载,要么被涂得墨迹斑斑,要么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乾隆他爹雍正,爱穿汉服,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钮祜禄·凌柱取巧,送汉女讨雍正欢心也在情理之中。”

“乾隆老儿更是整日把满洲八旗挂在嘴边,要求大臣说满语、穿满服、学骑射,可他呢?整日也是穿着汉服。”

“所以啊,爷断定……” 和珅故意拖长了音调,“乾隆亲娘,多半就是个身份低贱见不得光的汉女。”

话毕,和珅的手掌在女子光滑的后背上重重一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师太,故事讲完了,现在该告诉爷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和珅目光如炬,紧紧锁住女子的双眼,“是白莲教哪一支的高足?”

怀中的女子娇躯微不可察地一僵,随即缓缓坐直了身子,臻首轻摇,青丝滑落肩头,并未言语。

和珅眉头微蹙,眼中精光一闪:“哦?天地会何时也学得这般灵活……不拘小节、不择手段了?”

女子依旧只是摇头,唇角似乎还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浅笑。

和珅盯着她看了几息,语气带上了一丝不耐和最后的试探:“你还真是个寻常的风尘女子不成?”

密室内。

李十八嗑着地瓜子,兴致勃勃地压低声音:“赌五文钱!肯定吓他一哆嗦!”

张九佬闻言,脸色却是一白,想起了极其不愉快的经历。

当初就是他奉命去接这“师太”的,初见时也是被那绝色容光迷得神魂颠倒,满脑子想着怎么“停车坐爱枫林晚”。

结果得知女子教门的教义,又见这女子笑吟吟地从随身精巧的首饰盒里,拈出几截打磨得发白的人指骨,慢条斯理地讲述是在何时何地、用何种方法“超度”了原主时。

张九佬瞬间觉得四大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红粉皆是白骨!

那晚他回去念了半宿的佛号才定下神。

此刻以己度人,他觉得和珅就算再老奸巨猾,骤然得知怀中温香软玉竟是这等人物,怕也得惊出一身冷汗!

睡风尘女子顶多破财。

睡这位“师太”,那可是要命啊!

女子久久沉默不语,和珅正欲再施加压力逼问,忽见天幕再次滑动。

和珅目光一凝,瞬间将逼问的心思按下,大手将女子重新揽入怀中,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师太且安心在爷怀里慢慢思量,待爷看完这个视频,再听你细细道来。”

“#缘何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