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杨广诡辩,周黍易入白莲
“#同样是连年征战外敌,为什么朱棣强大了明朝,而杨广败了隋朝?#”
“可以代入一下。
朱老四:采伐木匠人月给米五斗,钞三锭。
壮丁:一个月就这点米,慢慢干吧。
朱老四:匠砖瓦造率半年更代,人月给米五斗。
壮丁:我擦,还有这好事??
朱老四:其征发军民之处,一应差役及闸办银课等项,悉令停止。
壮丁: 算你朱老四还有点良心。
朱老四:诏天下军民预北京营造者,分番赴工,所在有司人给钞五锭,为道里费。
壮丁:我擦,每月五斗米、还免税,还特么包我路费……
朱老四:给北京营造军民夫匠衣鞋,工匠胖袄、挎各一,翰祷各一。
壮丁:哎呦我擦,还给俺发工装??
朱老四:命行在工部造安乐营以居营造,夫匠之患病者,令太医院分官率医士三百五十人给药疗治。
壮丁:明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朱老四:遣监察御史、锦衣卫官巡视,夫匠亡殁者,有司函骨递归其乡葬之。
壮丁:陛下,啥也不说了,仁义呀。
朱老四:营造军夫人匠,但有伤故者,有司加以抚恤其家,免其杂泛差役。
壮丁:陛下,只要能让我魂归故里就行,我家里好几个孩子呢,我死了让他们来干就是了。
朱老四:今天气向寒,营造军可暂辍工,明年始,率以二月赴工,至十月散遣还家。
壮丁:哥几个和父老乡亲们,要不咱们挺一挺,不就是冬天吗,咬咬牙再把工期赶赶!
朱老四:北京营造工匠过期未得代者,一月以上人加赏钞二锭,米一斗,十月以上,加绵布二足。
壮丁:大伙们,今天咱都别睡了,抹黑瞎子赶紧干吧,要不然光拿东西不干活,有点太丧良心了。
朱老四:命礼部营造,军民愿留服役者,人赐钞五锭,绢、布各一正,苏木、胡椒各一斤。
壮丁:干干干干干!!!干就完了,不干不是大明人,区区累死而已,何足挂齿!我不干,有的是人干。
壮丁:今天寿山营造,愿父子同往效力。
朱老四: 得无别有所为乎?命户部审之。
壮丁: 父子别无所为,报效盖出诚意。
朱老四:尔意诚善,夫为民欲报国恩不但效力役。若能安分循理,务本弃末,修孝悌忠信之行,和于家,厚于乡,遵奉教令,不犯刑辟,使多里放效,悉为善人。
壮丁:陛下,你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们全家去给你盖紫禁城。
朱老四:如此即是报国,何必出力,汝归勉之,见乡人老少,亦以朕言谕之。
壮丁:……
朱棣:别来了,真的不用再来人了,紫禁城工期,真的不用着急,你们真的不用加班。
牢广:今天洛阳都城在特么拖进度,老子杀你全家。(东都役使促迫,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
壮丁:石人一只眼,跳动黄河天下……卧槽,拿错剧本了。大楚兴,陈胜……不好意思,又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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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朱棣修北京皇宫,修了十四年,而杨广营建东都洛阳,只花了十个月。〗
〖也许朱棣好大喜功,或许朱棣也不是什么仁慈爱民之主,但他至少懂得不能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道理,所以他对民力的役使始终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隋炀帝时期,有个名称叫“福手福足”,是百姓自残之后的戏称,为什么叫福手福足呢?因为残废了就不用服劳役了。〗
〖而朱老四时期,居然出现了百姓自愿参与营建天寿山,朱棣劝了又劝,还劝不走的情况。〗
〖你以为朱棣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暴躁老哥,其实就是个满嘴絮絮叨叨的嘴碎老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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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朝。
“十个月,修东都洛阳!!!”
杨坚怒喝道:“你着急去地府吗?”
“朕省吃俭用,留下一个偌大的国库,你着急修建,难道不能给钱、给粮,为何闹的天下皆反?”
“你不是挺大方的吗?”
“唐朝的李渊说你招待胡商,丝绸铺地、绑树。”
“给百姓一点点,会闹得他们造反吗?”
杨广伏地请罪,而后缓缓开口解释,“自古君王为何迁都?打破利益集团罢了。”
“如魏孝文帝,从平城迁到远离利益集团的洛阳,得以成功收拢大权,方有太和改制,方有宣武、孝明之盛!”
“朕是问你,为何十个月营建洛阳!”杨坚握紧拳头,再次怒喝。
杨广答非所问:“父皇,韩信将兵数十万,如果有个人带着百万大军,是不是就能打败韩信了呢?”
“儿臣不知民间修房需要多久,不如假设一下,民间修房,五十人要建五个月,那一百人就只需要两个半月,再多点,五千人修,数个时辰就建好了一栋房屋!”
“诡辩!”杨坚缓缓走到杨广面前,抬脚欲踹。
却听杨广又道:“唐朝的阿婆面说儿臣修洛阳修了十个月,每月征二百万人度劳役,呵呵,二千万人,儿臣真是神仙下凡不成?”
“二千万人在洛阳,洛阳莫有后世的百层高楼不成?”
杨广瞥了李渊一眼,又道:“儿臣想,或许唐朝的阿婆面会说儿臣是每个月轮换,来两百万人,走两百万人。”
“哈哈,儿臣真觉得自己是天神下凡,大手一挥,就变出了后世的高铁、飞机,能让各地每个月凑够两百万人,还能够准时准点到达!”
“两百万人,每个月所需几何?”
“即便儿臣是亘古罕见的暴君,也要管他们吃喝吧?至少每顿一碗粥,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吧?”
“况且,一碗粥能维持体力吗?”
“十个月就能修好,即便是两千万人一起修,也得耗费不少气力吧?”
“顿顿一碗粥,民夫早饿死了!”
“唐朝阿婆面又说儿臣修建东都洛阳,每月都要死数万人,抬到乱葬岗。”
“父皇非承平天子,当知民夫聚集在一起,最怕生乱。”
“莫说两百万,即便是两万人凑在一起,有人病死、饿死,民夫就要起乱。”
“月死数万,每天就要死几百上千人,两百万民夫都是瞎子、聋子、没脑子、没心肝之人不成?”
“天幕有言,死者十之四五,两千万就要死一千万,即便是两百万,也要死一百万。”
“哦~也许儿臣真是神仙,给他们下了忠心蛊术,让他们不怕死、不怕饿,宁愿病死、饿死也不造反,尽心尽力的为儿臣修建洛阳。”
“《史记》曰:三皇五帝禅让。”
“《竹书纪年》又曰:三皇五帝是血腥政变上位。”
“何为真?何为假?”
“全看当政者需要什么!”
“既然史书记载十月营建洛阳,想必李唐史官多少有些节操,不会在时间作假,但儿臣猜想,或许只建了内城吧。”
“有个住的地方,有个上朝的地方。”
杨广倒是没猜错,洛阳的外城要到武则天时期才开始建造。
“每月两百万人,即便是轮换,亦是要供给两千万人一月吃喝,还要供给看守士兵的衣食,还有营建洛阳所需开销。”
“若真如唐朝阿婆面所言,父皇您留下的国库早空了,儿臣后来三大征的钱从何而来?”
“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当兵的。”
“总不可能是儿臣英明神武,王霸之气环绕,士兵纳头就拜吧?”
“诡辩。”听完杨广的解释,杨坚仍然认为他是诡辩。
审视杨广许久,杨坚才带有深意的说道:“你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的太子,以史为鉴。”
虽然是诡辩,但就凭这套诡辩,杨广就已经胜过杨勇和其他儿子了。
儿子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
这就像一家人里,要选个高个子去挂对联横批,结果最高那个姓郭,字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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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朕什么时候是个嘴碎老大爷了?”朱棣很不满后人的评价。
嘴碎、老大爷,这像个正经皇帝的评价嘛。
“爷爷,孙儿好像知道为什么……”
“嗯?”
“特命隆平侯张信、附马都尉沐昕等把总提调,管工官员人等,务在抚恤军民夫匠,用工之时要爱惜他的气力,体念他的勤劳。
关与粮食,休着他受饥寒,有病着官医们用心调治。
都不许生事扰害,违了的,都拿将来,重罪不饶。
军民夫匠人等都要听约束,不许奸懒。若是肯齐心出气力呵,神明也护佑,工程也易得完成。
这件事,不是因人说了才兴工,也不因人说便住了工。
若自己从来无诚心呵,虽有人劝,着片瓦工夫也不去做。
若从来有诚心要做呵,一年竖一根栋、起一条梁,逐些儿积累,也务要做了。
恁官员官民人等,好生遵守着我的言语,勤谨用工,不许怠惰。
早完成了,回家休息。”
朱瞻基一口气背完,连忙拿起茶壶,就着茶嘴猛灌。
朱棣越听越熟悉,这不就是朕当年的口谕。
“就因为这?就说俺是嘴碎老大爷?”
“俺关心百姓,讲大白话让他们能听懂,还整出错来了……”
朱高炽连忙低头,坚决不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