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锡铮 作品

第341章 余音未歇,药王秘辛

长安的晨光漫过朱雀大街时,大理寺的庭院里已收拾妥当。禁军换防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昨夜的血腥气被清晨的露水冲淡,只剩下账册翻动的沙沙声。萧悦将记录镇魂玉始末的卷宗合上,封皮上“影阁余党”四个字,墨迹尚未干透。

“影阁楼主虽灭,但青铜面具的纹路与西域蛇神教的古籍记载完全吻合。”秦无殇的木杖点过摊开的羊皮卷,上面的蛇形图腾与面具纹路如出一辙,“当年蛇神教被太宗皇帝镇压,残余势力隐匿西域,影阁或许只是他们渗透中原的棋子。”

苏清瑶的银箫在指间转了个圈,箫孔处凝结的露珠滴落:“镇魂玉虽碎,但蛇神逆鳞的气息未散。我昨夜观星象,紫微星旁有客星异动,恐怕……”

话音未落,叶寒冰魄剑突然嗡鸣,剑身在晨光中映出西市方向的一缕黑气。五人对视一眼,疾驰而出——那里正是韩千绝曾开设的古董铺,如今已被大理寺封存。

铺子后院的古井旁,几个影阁残党正围着一口铜锅,锅底燃烧的并非炭火,而是凝结成块的魂魄,锅中翻滚的黑水泛着蛇鳞般的光泽。见萧悦等人闯入,为首的黑衣人狞笑道:“楼主早算到你们会来!这‘蛇神浴’还差最后一味药引,就用你们的魂魄来补全!”

柳园开的软剑紫火骤起,却在靠近铜锅时被一股腥风弹开。“是逆鳞的浊气!”她剑锋一转,直取黑衣人握过的手腕,“他们想重铸镇魂玉!”

萧悦人刀出鞘,三色刀芒劈向铜锅,刀风掠过之处,魂魄凝成的炭块纷纷碎裂,化作点点荧光消散。韩千绝的残魂虽已离去,但人刀吸收的万魂之力仍在,此刻刀身震颤,竟自发引动那些溃散的魂魄,在半空聚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黑水牢牢锁在锅内。

“韩兄……”萧悦指尖抚过刀身,忽然明白那份沉甸甸的重量不仅是嘱托,更是无数魂魄与他并肩作战的力量。

半个时辰后,西市的炊烟袅袅升起,古董铺的黑锅已被冰魄剑冻成一块巨大的冰晶。叶寒挥手召来禁军,将冰晶运往昆仑冰狱封存,那里的千年寒气,足以压制任何邪祟。

“蛇神教的余孽若想卷土重来,定会先寻逆鳞碎片。”萧悦望着西市熙攘的人群,卖胡饼的老汉正给孩童递上刚出炉的饼,油香混着晨光漫过街角,“我们得分头追查。”

秦无殇的木杖敲了敲地面,音波荡开,将周围的窃窃私语尽收耳中:“我去西域,蛇神教的老巢在罗布泊深处,或许能找到逆鳞的根源。”

“我回药王谷。”苏清瑶将银箫别回腰间,“医典中记载过破解蛇蛊之法,或许能解血月咒的余毒。”

柳园开翻身上马,软剑在鞍前划出一道紫弧:“江南的织造坊近来总收到带蛇纹的绸缎,我去查探,说不定能揪出影阁的联络点。”

叶寒的冰魄剑指向北方:“漠北有牧民报称见过会吐人言的巨蛇,我去看看是否与蛇神教有关。”

五人在西市口分道扬镳,马蹄声与晨市的喧嚣交织,像一首未完的歌。萧悦站在原地,人刀在鞘中轻鸣,仿佛在催促他踏上新的路途。他抬头望向长安城的中轴线,从玄武门到明德门,阳光正沿着这条线缓缓流淌,照亮了每个屋檐下的铜铃。

三日后,萧悦抵达华山。韩千绝的衣冠冢前,新栽的松树已抽出嫩芽,他将一坛女儿红洒在墓前,酒液渗入泥土时,竟泛起淡淡的金光。远处传来华山弟子的练剑声,清脆的剑鸣与山风相和,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韩兄,长安的天亮了。”萧悦将人刀靠在墓碑旁,刀身映出他的身影,也映出身后连绵的群山,“江湖路长,你未竟的事,我们替你走下去。”

刀身突然轻颤,一道极淡的虚影从刀中升起,在晨光中化作韩千绝的模样,白衣胜雪,笑容依旧。他朝着萧悦举杯,身影渐渐融入山风,只留下一句轻语,随松涛漫向远方:“路虽远,总有同行人。”

萧悦握紧人刀,转身下山。山脚下的茶寮里,说书先生正拍着醒木,讲起玄武门之夜的传奇——五个侠客如何力战邪祟,如何让长安重见天日。茶客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惊飞了檐下的燕子,燕子掠过麦田,衔起一粒新麦,飞向更辽阔的天地。

人刀归鞘的轻响,与远处的钟声、近处的笑语,在风中交织成韵。这江湖,这长安,这人间,正因无数人的守护而生生不息。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

叶寒一路向北,朔风卷着黄沙,将冰魄剑的寒气都磨去了几分。进入漠北地界时,已是半月之后,戈壁上的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远处的牧民帐篷零星散布,炊烟在风中歪歪扭扭,像极了濒死之人的喘息。

他在一处废弃的驿站歇脚时,恰逢一队商队避沙暴。领头的胡商见他背着长剑,眉眼间带着中原人的清俊,递过一碗热奶茶:“客官也是去黑风口的?最近那边不太平,夜里总听见狼嚎,可那声音……倒像是人在哭。”

叶寒指尖在碗沿划过,凝出一层薄冰:“见过会说人话的巨蛇?”

胡商脸色骤变,手里的铜碗“哐当”落地:“客官怎么知道?前几日我们在黑风口外扎营,就见一条水桶粗的青蛇从沙里钻出来,鳞片上还长着人脸!它盯着我们的驼队看了半晌,突然说‘不够,还不够’,吓得我们连夜就跑,丢了半车货物!”

冰魄剑突然发出轻鸣,叶寒抬眼望去,驿站外的沙丘后闪过一道青影,速度快得像道闪电。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追了出去,冰魄剑出鞘的瞬间,寒气在沙地上冻结出一串晶莹的脚印。

青影在一座废弃的古城墙后停下,转过身来——那竟是一条体长近丈的巨蛇,蛇身覆盖着暗青色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嵌着一张模糊的人脸,双眼赤红,吞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上挂着的不是毒液,而是细碎的冰晶。

“人类修士,”巨蛇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语,“你身上有昆仑的寒气,正好给吾补补身子。”

叶寒冰魄剑直指蛇头,剑尖凝结的冰棱折射出寒光:“影阁余孽?还是蛇神教的傀儡?”

巨蛇发出一阵刺耳的嘶笑,蛇身猛地暴涨,鳞片上的人脸突然睁开眼睛,无数怨毒的目光直射而来:“影阁?那废物组织不过是吾族复兴的垫脚石!吾乃蛇神座下‘青鳞使者’,奉教主之命,在此收集生人魂魄,好让蛇神大人早日挣脱封印!”

话音未落,巨蛇尾巴横扫,古城墙的断壁应声碎裂,黄沙中突然钻出数十条小蛇,每条小蛇的头顶都顶着半张人脸,正是那些失踪的牧民。叶寒剑势一转,寒气弥漫开来,将小蛇冻在原地,却见那些人脸突然凄厉地哭喊:“别杀我!我还活着……”

“他们是被蛇神涎液寄生的活人,”青鳞使者的赤红双眼中闪过戏谑,“只要吾轻轻一动,这些人就会化作脓水,成为滋养吾的养料。”

叶寒剑势一顿,冰魄剑上的寒气竟微微凝滞。他自幼在昆仑学剑,师父常说,剑是护道之器,而非屠戮之具,此刻面对这些被寄生的无辜者,剑招竟有些施展不开。

青鳞使者抓住这个空隙,蛇身如箭般窜出,鳞片上的人脸同时张开嘴,喷出一股股墨绿色的雾气。叶寒足尖点地,身形向后飘出数丈,雾气落在沙地上,瞬间将黄沙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昆仑剑法虽强,却太过迂腐,”青鳞使者的蛇信子舔过嘴角,“你以为救得了他们?这些人早已被抽走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副皮囊,留着也是浪费。”

叶寒突然想起萧悦说过的话——真正的强者,不是能斩断多少敌人,而是能护住多少人。他深吸一口气,冰魄剑突然插在地上,寒气顺着沙地蔓延,将那些被寄生的小蛇连同周围的黄沙一起冻成一块巨大的冰坨。

“我虽救不了他们的性命,却能让他们少受些苦楚。”叶寒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至于你,该为这些亡魂偿命了。”

他双掌合十,冰坨突然炸裂,无数冰棱朝着青鳞使者射去。青鳞使者蛇身一扭,鳞片上的人脸同时发出尖啸,形成一道音波屏障,冰棱撞在屏障上纷纷碎裂。就在这时,叶寒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青鳞使者头顶,冰魄剑带着万钧寒气,直刺蛇头七寸!

“铛”的一声脆响,冰魄剑竟被鳞片弹开,青鳞使者的赤红双眼中闪过不屑:“吾的鳞片,比玄铁还硬,你这点力气……”

话未说完,它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蛇头七寸处的鳞片竟开始寸寸碎裂,寒气顺着裂痕蔓延,冻结了它的血脉。叶寒落在地上,剑身上还沾着几片碎裂的鳞片:“昆仑冰魄,最擅破冰裂石,你的鳞片再硬,也挡不住至寒之气渗入肌理。”

青鳞使者的蛇身剧烈扭动,古城的断壁被撞得粉碎,它看着自己身上不断蔓延的冰霜,赤红双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不可能……蛇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它已经在召集旧部,血月之夜,就是……”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彻底被冰封,鳞片上的人脸也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恐中。叶寒抬手一掌,冰坨轰然碎裂,化作漫天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就在这时,冰魄剑突然指向西方,剑尖的冰晶映出一个骑着骆驼的身影,那人穿着漠北牧民的服饰,腰间却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的蛇形纹路,与影阁令牌如出一辙。

叶寒足尖一点,追了上去。骆驼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戈壁深处疾驰。叶寒展开轻功,冰魄剑的寒气在沙地上留下一串白色的轨迹,与骆驼的蹄印交织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追逐。

追出数十里后,前方突然出现一片绿洲,绿洲中央有一座破败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七根蛇形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在夕阳下泛着暗红色的光。骑骆驼的人翻身下马,跪在祭坛前,对着一块黑色的巨石磕头:“使者大人,青鳞使者已死,叶寒追来了!”

黑色巨石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墨绿色的液体,液体在地上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无妨,一条小蛇而已,死了便死了。倒是叶寒……昆仑的冰魄剑,正好能用来打磨蛇神的新躯壳。”

叶寒停在绿洲边缘,冰魄剑直指祭坛:“蛇神教的余孽,果然藏在这里。”

人形液体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吾乃蛇神教大祭司,奉蛇神之命,在此重建祭坛。你若识相,就交出冰魄剑,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让你成为蛇神座下的护法。”

叶寒冷笑一声,剑势展开,寒气弥漫整个绿洲,祭坛周围的草木瞬间被冻结:“蛇神早已被太宗皇帝镇压,你们这些余孽,也该彻底消失了。”

大祭司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笑声中,祭坛上的七根蛇形石柱突然亮起,符文顺着地面蔓延,将叶寒围在中央。无数蛇影从符文里钻出,朝着叶寒扑来,这些蛇影虚实不定,冰魄剑斩过,只能劈开一道残影。

“这是蛇神的幻影大阵,”大祭司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回荡,“你越是动用内力,蛇影就越是强悍,直到把你吸干为止。”

叶寒剑势一收,突然闭上双眼,冰魄剑的寒气不再外放,而是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冰甲。蛇影扑到冰甲上,纷纷被弹开,却又立刻凝聚成形,继续扑来。

“没用的,”大祭司的声音带着得意,“这大阵吸收了百年的怨气,除非你能斩断怨气的源头,否则永远也杀不完这些蛇影。”

叶寒睁开双眼,冰魄剑突然指向祭坛中央的黑色巨石:“怨气的源头,就是那块石头吧。”

大祭司的身形猛地一颤:“你怎么知道?”

叶寒没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内力疯狂运转,冰魄剑上的寒气越来越盛,最后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冰龙虚影。冰龙咆哮着冲向祭坛,所过之处,蛇影纷纷被冻结、碎裂。

“不好!”大祭司急忙催动符文,七根蛇形石柱同时喷出墨绿色的液体,液体在空中汇聚成一张巨网,试图挡住冰龙。

冰龙撞在巨网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巨网瞬间被冻结,随后寸寸碎裂。冰龙穿过巨网,直取黑色巨石,在接触到巨石的刹那,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将巨石冻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

随着黑色巨石被冻住,祭坛上的符文渐渐黯淡,蛇影也随之消失。大祭司发出一声惨叫,身形开始变得不稳定:“不可能……蛇神大人,救我……”

叶寒一剑刺出,冰魄剑穿过大祭司的身体,将他冻成了一块冰雕。冰雕落在地上,碎裂成无数小块,墨绿色的液体渗入沙地,发出“滋滋”的声响。

叶寒走到祭坛中央,看着被冻住的黑色巨石,冰魄剑轻轻敲了敲巨石:“蛇神被镇压了这么多年,还敢兴风作浪,真是不知死活。”

就在这时,黑色巨石突然发出一阵震动,冰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叶寒眉头一皱,正准备再补一剑,却见裂痕中钻出无数细小的蛇,这些蛇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蛇头,蛇头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

叶寒急忙后退,雾气落在地上,竟将冻结的沙地都融化了。他看着巨大的蛇头,冰魄剑上的寒气越来越盛:“蛇神的残魂?”

蛇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怨毒:“吾会回来的……血月之夜,吾将挣脱封印,让整个中原都成为蛇的乐园……”

话音未落,蛇头突然化作无数小蛇,钻入沙地,消失不见。黑色巨石上的裂痕渐渐合拢,重新变成一块完整的石头,只是石头的颜色变得更加深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孕育。

叶寒收起冰魄剑,看着恢复平静的绿洲,眉头却皱得更紧。蛇神的残魂虽然退去,但它的话却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血月之夜……距离下一个血月,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转身离开绿洲,戈壁的风依旧在吹,只是这一次,风中似乎多了一丝不安的气息。叶寒知道,这场关于蛇神教的争斗,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尽快赶回长安,将这里的发现告诉萧悦他们,做好应对血月之夜的准备。

夕阳西下,将叶寒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脚步坚定,冰魄剑在鞘中轻鸣,像是在回应着他的决心。漠北的风沙再大,也挡不住他前行的路,因为他知道,长安有他的朋友,有需要他守护的人,更有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在等着他们。

江南织影

柳园开抵达江南时,正值暮春。烟雨笼罩着苏杭,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倒映着两岸的白墙黛瓦,软剑上的紫火在潮湿的空气中跳跃,像一点不灭的星火。

她按照秦无殇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城西的“锦绣坊”。坊主是个姓周的中年妇人,见柳园开一身江湖打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这位姑娘,要买绸缎吗?我们这里有上好的云锦,还有苏绣……”

柳园开的软剑在指尖转了个圈,紫火映亮了柜台后的一匹绸缎:“我听说,周坊主这里有特殊的绸缎,上面绣着蛇形图案。”

周坊主的脸色微变,强作镇定:“姑娘说笑了,我们是正经生意,哪有什么蛇形图案的绸缎?”

柳园开突然出手,软剑的剑尖挑起柜台下的一块布料,布料上果然绣着一条青蛇,蛇的眼睛用暗红色的丝线绣成,在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这是什么?”

周坊主吓得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是……是一个客人让我们绣的,他给了很多钱,说只是用来做戏服的……”

“什么样的客人?”柳园开追问。

“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周坊主回忆道,“他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取走绣好的绸缎,还让我们收集年轻女子的头发,说要用来染色……”

柳园开的眼神冷了下来:“用女子的头发染色?你们就不怕伤天害理吗?”

周坊主哭着摇头:“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他用我们家人的性命威胁……而且,那些头发染出来的绸缎,颜色特别鲜艳,卖得很好……”

柳园开收起软剑,将那块绣着青蛇的布料收好:“带我去看看你们染色的地方。”

周坊主不敢违抗,带着柳园开来到后院。后院有一间密室,密室里摆着十几个大缸,缸里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着无数头发,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缸边的架子上,挂着许多已经染好的绸缎,上面的蛇形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绸缎上爬下来。

“这些液体是什么做的?”柳园开指着大缸问。

“是……是用女子的头发和一种草药熬成的,”周坊主颤抖着说,“那个戴面具的人说,这种草药叫‘蛇涎草’,只有西域才有……”

柳园开走到一个大缸前,软剑的紫火在液体表面轻轻一点,液体突然冒出泡泡,发出“滋滋”的声响。她皱了皱眉:“蛇涎草性阴毒,用女子的头发熬制,是想借女子的阴柔之气,滋养绸缎上的蛇形图案。这些绸缎,恐怕不只是戏服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黑衣人手握弯刀,冲了进来:“柳园开,你果然来了!”

柳园开软剑出鞘,紫火暴涨:“影阁的余孽,终于肯露面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影阁虽灭,但蛇神教的大业还在。这些绸缎是用来布置‘万蛇阵’的,血月之夜,阵起之时,江南的女子都会成为蛇神的祭品!”

柳园开的眼神一寒,软剑如灵蛇般窜出,紫火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斩断了两个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惨叫着倒地,弯刀“哐当”落地。

“就凭你们,也想阻拦蛇神大人的大业?”为首的黑衣人挥舞着弯刀,朝着柳园砍来。柳园开身形一晃,避开刀势,软剑反手一挑,刺穿了他的肩膀。

黑衣人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哨声尖锐刺耳,密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无数条小蛇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朝着柳园开爬去。

“这些蛇是用绸缎上的图案炼化的,刀砍不死,剑刺不伤,”为首的黑衣人狞笑道,“你就等着被蛇活活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