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张妈的担忧(第2页)

励暮见到张妈一脸不自然地表情不解地问道：“张妈怎么了？难道郑姨娘那边……”

张妈神游的思绪被励暮唤回：“不，不是郑姨娘那边，就是想不通小姐你……”她又看了看还在黄包车上的霍岱东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忙扯开话题道：“还有霍三少爷，怎么弄成了这番模样？就像，像是去菜汤里畅游了一番的样子。”

去菜汤里游了一番？张妈这么一说，霍岱东就又不爽了，不爽胡静玢突然的抽疯，害得他与励暮变成了像在菜汤里游了一番的人。

励暮不愿让张妈以及家里人替她担心，便是一如在金曼青办公室里那般拿了摔跤了的借口来搪塞。

应对过了张妈，她就转头对霍岱东说再见，当然，少不了嘱咐他一番回家立马洗个热水澡。

视线触及他身上那件被她当抹布擦了的外套时一顿，又略过。

那外套是因为她变得脏污，她原想叫他脱下来由自己替他清洗，不过，冷风一吹，倒是把她这个念头给吹打消了，衣服虽然脏污十足，但还是有御寒能力在的。

目送了黄包车拉着人离开，励暮与张妈一同跨进了家门，张妈那压在心头的疑问也终于憋不住地倾吐了出来：“小姐，这个霍三少爷可是那个霍三少爷？”这话问的隐晦，但明白的自然是明白着的。

“嗯，是那个霍三少爷？”

张妈有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那小姐可是同他在交往？”

励暮默然点一下头。

“那老爷可知道此事。”

励暮摇了摇头：“爹他还不知道，我与霍岱东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决定在一起的，昨日本来是想跟爹说了的，但是郑家哥嫂前来叨扰，搞得爹气不顺，我一下子便不好说出口了。”

张妈点了点头附和道：“也是，昨日那种情况说了，未免就显得太过急躁了。”

她又问：“那，霍三少爷父母知道你们在交往吗？”

励暮一顿：“应该是不知道的。”

张妈一瞬间没了声响，是沉默着走完后半段路的。直到替励暮放上了热水，试着水温温热了才又张开了嘴：“小姐，你住院的时候霍家那边多半也是知道了你就只当初被送去道观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他们知道后也仍旧是热情有诚意地待着你，但在我看来，那热情总归是因为你救了霍三少爷一命。如今，你与霍三少爷在一起了，他父母那关只怕是难过啊。”

“我怕你受委屈啊！”

励暮已经脱去了身上黏腻的外套，正松着编成了麻花辫的头发，听闻张妈此言，手上动作不停，不甚在意道：“张妈，你放心，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与霍岱东在一起的，也已经做好了承受不好结果的准备。”

抬头，见张妈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又宽慰道：“您不是老说我耳垂有福相嘛，所以，就放宽心吧。”

张妈见她心意已决，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个话题。

脱下最后一件沾了满汉全席气息的衣服，置身于热水中浸泡，励暮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泡澡最是能让人放松身心的方式了，不仅把她泡的干干净净的，也把因刚刚张妈那番话在她心中激起的涟漪给水过无痕地散去了。

温热的水涤去她一身的疲惫，人也跟着松懈了下来，励暮背靠在浴缸沿壁上，脑中走马观花般的无甚规律的闪过最近发生的事，渐渐地，没了声音，没了画面，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虚无。昏昏沉沉，神游太虚间，便听到了菁菁大声呼喊着：“小姐不好了！”

声音由远及近还伴随着她焦急的脚步声，励暮从朦胧中猛然惊醒，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怔楞了两秒，神思才算彻底清明。

“怎么了？”她隔着浴室门问到，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刚刚还有一声房门落锁的“咔哒”声

。

菁菁的脚步声在励暮的浴室门前停住。她听张妈说过，小姐从道观回来后就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了。是以，她这被老爷指派了在小姐归家后近身伺候的，还有跟着小姐从道观回来的张妈，最后干的就是洗洗衣服在厨房打打下手这样的活计了。

菁菁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出口的句子才没拿零碎，但话中的不安与焦虑仍是没有散去。

“郑姨娘娘家兄嫂又来了，门房想拦人的但没拦住，迫不得已要他们进了厅。本来他们是要见老爷的，结果一听老爷不在，您又在家，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