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人之将死(第2页)

她的双眼充满了痛苦之色。皮肤开始快速的衰败，老化，眼中的泪水快速的滚落下来“为什么还是会这样？都怪你，都怪你，你放走了那些少女，没有少女的鲜血，我会死的，我生不如死！”

红裳冲上去拉着白朵朵的衣襟质问道。

白朵朵轻轻的推开了她的手，看着她绝望的栽倒在地上。

“你会一点一点变成这样，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你的修炼出了问题，走火入魔，对不对？你的皮肤开始衰老，只有少女的血能让你保持青春，于是，你一发不可收拾。你的心智也迅速的改变着，变得越来越偏激，越来越疯狂。”白朵朵神情冷淡的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心情来说，如果说同情，她做的事情实在不值得同情，但是愤恨，她也没力气去恨她，原本的红裳虽然处处都喜欢与红颜比，虽然有一些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但是并没有真的丧心病狂到一直残害无辜少女的程度。

一切，都是从走火入魔开始的，不仅让她的肌肤加快衰老，还让她的心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所以这一切似乎也不能全怪她。但是她依然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白朵朵伸出手，直接抓住了红裳的手腕，在手中灵力的运行之下，红裳手臂上的肌肤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白皙。红裳连忙跑到了镜子面前，仔细的观察着自己的脸。没有再衰老，没有再出现皱纹了。还好，还好。

红裳松了口气。然后眼中含泪的看向了白朵朵。“谢谢。”

她想了想，又扑了过去，紧紧的拉住了白朵朵的手腕“红颜，妹妹，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求你了。”

白朵朵看着她的眼睛，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我大概能猜到你想让我做什么，先别说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真的那么恨我吗？这么久以来，恨一个人，不累吗？”

红裳眨巴了几下眼睛，似乎在慢慢消化她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其实红裳自己都没有怎么思考过，因为，她对红颜的恨，慢慢地，似乎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渐渐地，她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要恨她。

是因为母亲的死吗？是因为这么多年不断的比试却不断的失败吗？都有吧，还有最私心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觉得她的妹妹变了，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而她自己也变了，变得越来越嗜血变得越来越可怕，变得她自己都没办法接受自己。

所以最后，就是这个样子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一看到她就想起自己还单纯的那段时光，就更加恨，恨眼前的一切，恨那回不去的曾经。

曾经，这个词多么奇妙啊。曾经有多美好，有多难忘，就有多少恨。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妹妹，你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了吧。当时，传出你是祸水红颜的时候，我还为你担心过，但是后来，你就成为了巫族圣女，我发现我根本就用不着为你担心。你能活的那么好，将自己照顾的那么好，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趾高气昂，永远和我隔着一重山。我为什么不恨你，你是很强，但是你一点都不可爱了，你把小时候的红颜弄丢了，我也把我们的回忆弄丢了。我当然恨你了。”红裳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白朵朵突然就明白了一切，其实，原本，他们也可以是普通的姐妹，虽然母亲的死在他们心上是一根拔不掉的刺，但是他们本质上是互相关心互相扶持的，小时候的红颜还会在学会新的法术之后第一时间找红裳分享。

只不过，后来啊。他们都渐行渐远，他们都变得很强到了很高的位置，可是心却再也没有靠近过了。即使天天见面，心也隔着千重山万重海。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爆炸声，结界已经彻底被打破，外面的人都受不住了纷纷冲到里面来。整个大殿的偶开始摇摇欲坠。

战斗打的越来越激烈了。四大门派联盟的人迅速的冲了进来。场面一片混乱。白朵朵站在一边，没有直接插手。在有人攻击到她的时候，红裳突然穿过人群，拼命的帮白朵朵抵挡起来。

白朵朵看着她身受重伤，白朵朵看着她奄奄一息，而后，伸出了她的手，牢牢的握住了，红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