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歌功颂德
深冬的朔风裹挟着冰碴似的碎雪，如砂纸般刮过废弃小区斑驳的楼体。
零下二十八度的冽风卷着沙砾般的雪粒，刮过29号楼锈迹斑斑的铁栅栏。
玻璃幕墙映出五个黑影，五个黑影身后三米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像黑压压的蚁群，在雪地里踩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却没人敢再往前半步。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赵铁柱扯着嗓子喊道：“玛德，叶凌人呢？我们过来找他谈判了！”
蚩大叔拎着撬棍回来。
眼前的场面，让他回想起当初在军旅的生涯。
他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身体里的热血都要沸腾了。
“五位楼长莅临，“蚩大叔转身时，厚厚的羽绒服膝盖处的补丁擦过墙角的冰棱，发出细微的刺啦声，“我家头在楼上候着。不过昨天不是说好了二十九位一起上来？“
蔡明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依旧是那样谦逊有礼，随后说道：“我们昨天商量过了，大家一起过去的话不太合适。
所以就让我们五个人做代表。”
其实这几个人心里还是有顾虑的，害怕叶凌一次性将所有的人全部都给一窝端了。
所以最后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推选出五个最有实力的人，代表他们去跟张奕谈判。
蚩大叔之前得叶凌的吩咐，微微皱眉，便说道：“那你们请进吧！不过，今天只有你们五个人能过来，其他人不行。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各位身上要是有武器最好都收起来。否则检查起来可不好看。”
蚩大叔的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苗蕾忽然冷笑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红色的指甲在苍白的手背上格外刺眼，高跟鞋在结冰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就是叶凌的态度？
他什么意思？”
她的话音未落，敖强已经抽出了开山刀。
刀身足有六十公分，锯齿状的刀背卡着半片冻硬的耳朵——那是三天前某个不肯臣服的小头目留下的。
刀刃在冷色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的光，映出蚩大叔瞳孔里晃动的人影。
刀身刻着歪扭的“杀“字，刀刃上凝结的冰晶挂着前日处决反抗者时的脑浆。
“让开！“他咧嘴露出染着烟渍的犬齿，刀背重重拍在赵铁柱肩头，“别等老子把你剁成饺子馅喂狗！“
赵铁柱往前半步，棉靴碾碎了门口的冰棱，阴恻恻的说道：“叶凌眼睛是是瞎了吗？怎么连现在的局势都看不出来了？
就你们这区区几十号人，我们千余人一人一口唾沫一口唾沫也把你们给淹死了！
告诉叶凌，今天不答应条件，老子就带弟兄们拆了这楼！”
他身后的人群发出参差不齐的呐喊，却没人敢真的上前，像被无形的墙挡住的羊群。
蚩大叔沉默地掏出老年机，萤幕上显示着与叶凌持续了十七分钟的通话。
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知道，那个人已经站到了窗边。
楼下传来苗蕾尖利的叫骂声，他看见赵铁柱的刀疤在路灯下扭曲，像条正在蜕皮的毒蛇。
拉环脱落的刹那，他听见耳机里蚩大叔沉稳的呼吸，混着远处某个孩子的哭声——那是被楼长们强征来凑数的平民，此刻正仰头接着雪花，浑然不知死亡的阴影正在逼近。
听到这些人蛮横的语气，叶凌笑了起来。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稍微等一下。”
不打一打他们嚣张的气焰看样子是不行了。
他得让这些家伙们知道，不是人多就一定好办事的。
叶凌来到窗户前，伸手推开了窗户。
寒风呼啸而过，叶凌感觉到有一阵冷风往他的衣服里面灌着。
他看了一眼sp; 叶凌从空间之中拿出一个手雷，按照网路上面的教程里面学到的手法，迅速的把手雷的拉环给拉开，然后朝着远处的人堆里尽全力将手雷扔了过去。
此时后面的那些人都还在看着好戏。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大部分人过来只是被各楼的楼长拉过来凑人数。
因此，他们也觉得自己是过来看热闹的，所以都很放松。
此时的他们只要一想到以后就有人可以为自己免费的提供食物、衣服等物资，他们的心情非常愉悦，都在欢快的聊着天，畅想着未来。
“咻——“
破空声像生锈的刀片划过铁皮。
人群中有人抬头，看见个黑黢黢的东西划过天际，在雪夜里拖出道诡异的弧线。
有人以为是块石头，笑着弯腰去捡笑骂：“哪个龟儿子扔石头？“话音未落，那东西砸进雪堆，露出锯齿状的引信。
有人看见那黑黢黢的圆柱体上缠着红胶带，瞳孔骤缩成针尖——那是军队制式手雷的标志
看见手雷的人一时间没有看清这是手雷，还以为是扔的石头，并没有如何在意，反正距离自己还挺远的。
敖强的瞳孔骤然收缩：“是......“
苗蕾的尖叫刚到喉咙，爆炸的气浪已经掀飞了她的皮草帽，露出染成金色的短发。
说时迟那时快，手雷就落到了地上。
“轰！！！！
火光如恶兽张开巨口，吞噬了方圆十米内的一切。
七八个身影被冲击波抛向空中，其中一人的断臂划过苗蕾头顶，鲜血溅在她脸上，瞬间冻成红色冰晶。
中心点的两人被弹片撕成碎肉，钢盔滚到蔡明脚边，里面的脑浆还在冒着热气。
最远处的伤者抱着断腿在雪地里爬行，肠子拖在身后，每挪动一寸就留下一道深红的轨迹，宛如一条垂死的蚯蚓。
“啊！！！！”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引起了一片恐慌性的尖叫。
一颗手雷，当场就让七八个人被炸死，中心点的两人更是被弹片射成筛子。
而冲击波和弹片又波及到了十来个人，让他们血流不止。
在这种环境下，这些伤者俨然也是一堆死人了。
人群在零点一秒的寂静后炸开锅。
来的人虽然不少，可在这突如其来的爆炸面前，所谓的“队伍“瞬间土崩瓦解，活脱脱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之中，更多的人本就是抱着看热闹、充人数的心态而来，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一时间，哭喊声、惊叫声响成一片，人群如同被惊散的羊群，四处逃窜，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