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宁候到！大显神威(第2页)
“宁侯，冤枉啊！老夫可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这件事和老夫没关系啊！”
“宁侯你疯了不成？！我叔父乃是当朝三品大员，你敢对我动手？！”
“宁侯？我是当朝户部侍郎的侄子，我什么都没做啊！是不是抓错了啊！”
“贾珏！你要做什么？！我大伯是边关守将，元平一脉永安侯康新，你敢诬陷我？！”
“贾珏，你这是借题发挥！老夫要告你！放开！谁敢抓老夫？！”
“宁侯，某乃扬州李家子弟，到应天府不过半月有余，为何抓我？”
一声声询问、怒骂传来，贾珏却是不为所动。
那些询问的还好，骂他的刚说出口就被军士挥着刀鞘砸在了嘴上，一口血水喷出，不知道多少人的牙齿掉在地上。
甚至有两个人挣扎太过，想去抢军士的配刀，竟然直接就被当场砍死！
这一下，整个宴堂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谁也没有想到贾珏手底下的兵竟然敢杀人！
而且杀了人之后还和没事人一样，贾珏也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们平日里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
可当自己成为草芥的时候，就全都吓坏了。
就连甄应嘉也是一样，他没想到贾珏竟然敢这么做！看那几个兵士的模样，显然是早就得了贾珏的吩咐。再看贾珏依旧淡淡的表情，便知道坏事了！
“坏了，这小子要反水！”
他和贾珏商量的事情虽然也是要杀人的，但不是在这里杀！这可是他家！
眼下他的锅可越来越大了！“宁侯，你这....”
王子肱、贾雨村等人也是吓得连连后退，虽说和贾珏更熟悉，也有了‘合作’...
但眼下可是死了人啊！
看贾珏的眼神那般犀利，要是杀心大起将这里的人都杀了怎么办？贾珏寒声道：
“若只是纳粮之事，本侯无意参与其中。但眼下有人意图攻破旧都，形同谋反！本侯不能无视！今日凡事和此事有关之人，全都老老实实的跟本侯走。”
“说的清，查的清的，本侯登门道歉。说不清查不清的，呵，本侯宁杀错一万，也绝放过一个！本侯深受国恩，不允许有人动摇大干国本！”
这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可这会儿也没人敢应和。随着一个个的人被带走，宴堂顿时空了一大半！粗略一看，竟然前后被带走了六十多个人！
这可就是六十多个家族啊！这踏马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总共就那么点人去攻打城门，背后至于有六十多个家族指使么？六十多家合伙‘造反’？
而且还是一家就指使两三人去？！这不是扯淡么！
再说这攻打城门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不过眼下被抓走的人里面也有开国一脉分家的，大家也无法指责。
再说这么多兵带着刀围着，谁敢站出来做出头鸟？
贾珏巡视了一圈，凡是路过的地方，众人纷纷让路，均不敢和他对视。
回到门口，贾珏对着甄应嘉说道：
“本侯身为两淮总督，职责所在，唐突了！等此间事了，在于世伯赔礼。”
甄应嘉能怎么办？
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贾珏又看向躲在后面的贾雨村，淡淡道：
“贾大人，走吧！今日应天府府衙要连夜升堂了！”
贾珏带着人离开之后，甄应嘉知道事情不能在拖下去了。
原本只是计划将这里的人吓唬一下，带走几个十几个的人，将他们‘造反’的罪证坐实。
剩下的人就算是不是全都听话的，也足以将这一场纳粮的事情搞定了。
毕竟今天来的有很多都是乡绅，即便是有些家底，也压根不在强制纳粮的名单之上。
那名单上的都是世家、豪门和各勋贵、官员的分家，这些乡绅也好，生意人也好，太上皇哪里会知道？
只要让他们也参与到纳粮里面，这账面上就能平了，甚至还能剩下许多。至于剩下的钱粮怎么处置，自然是大家分一分了！
可甄应嘉怎么都没想到，贾珏竟然会杀人，而且还带走了六十多个人！再加上今天没来的，肯定要被收拾的，粗略算一下就超过百人了！
这百余人，可就是百余个家族！
整个应天府有头有脸的几乎被贾珏给拿下了一多半！
这下子应天府的格局瞬间变了，甄应嘉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了。
只是现在人在船上，压根就下不了船了！
“诸位，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城内外乱成这个样子，一个不小心，说不得诸位就要被攀咬进了诏狱。本官相信诸位是纯良的，但要本官帮忙作证，诸位也得帮本官不是？”
“现在宁侯和贾大人离开了，今晚上到底会死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被牵扯进去，没人知道。诸位到底要不要在仔细考虑一下还是早做决断吧！”
众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是后怕。
他们都明白甄应嘉说的对，今天这件事肯定是不能善了的。
换做他们是贾珏，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就是不死不休了！
反正都是结下梁子了，那被抓走的人还有个活？甚至整个家族都要被牵连！
就算是背后的靠山在大，眼下也没办法救人啊！
一旦那些人被严刑逼供，受不了重刑胡乱攀咬，自己会不会被牵扯进去？这时候王子肱见形势逆转，便起身大声道：
“诸位，还都犹豫什么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宁候这两日就要去城外剿匪，一旦在抓到什么人胡乱攀咬，谁知道会不会咬在咱们身上？！”
随后扭头对着甄应嘉说道：
“友忠，王家这边的钱粮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运过来。粮食数量不太够，剩下的就以现在的粮价等价的银子填补吧！”
甄应嘉闻言连连点头，一副感激的模样说道：
“子肱心善，不仅救了城外可怜的灾民，也救了本官啊！本官一定向朝廷上表，言及子肱今日之恩啊！”
这话说的，方才还叫城外的灾民是贱民呢！这会儿打上官腔了，就是可怜的灾民了..
而且他说的意思很明显，王子肱今日主动纳粮，他会上奏朝廷嘉奖。
但这些不主动的，哪怕是不会被那些人牵扯攀咬，他也要上奏？
如今留下的这些人多半都是没什么太大胆子的，和城内外乱民没有什么关系的。
只不过大部分是不舍得拿出这么多的钱粮而已！
之前最先站起来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说道：
“甄大人，我们若是都纳粮了，那江浙一带的其他府县世家，豪门，乡绅如何？”
甄应嘉沉声道：
“诸位，此事乃是太上皇下旨，所有名单之上的人都要纳粮。只不过本官现在在应天府，所以才先请诸位帮忙。此间事了，本官也要游走各府县，将所有的钱粮全都收上来！”
太上皇给的名单人数极多，遍布整个江浙地区。
甄应嘉不可能只留在这里，很多府县的关系不比应天府简单。
最麻烦的其实还不是府县这里面的世家豪门，而是那些在乡镇的！
这些世家豪门在发源地不断经营，无数年下来几乎就是土皇帝。
外人进去别说是强硬的让他们纳粮了，就算是得罪了他们都没有好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甄应嘉一定要和贾珏合作的原因，因为他没办法调兵，很难强压下去。众人听闻此话，最后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这钱粮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了！
哪怕是数目太大，也只能咬牙拿出来了。
现在拿出来，只是肉疼。
可要是不拿，怕是要家破人亡啊！那老人长叹了一声说道：
“明日老夫让人将钱粮都给甄大人送过来，不过粮食的数目可能不太够，毕竟大部分的粮食都在城外。老夫也不推托，这城外的粮食多半是没了。”
“但要老夫按照现在的市价拿出等价的银子填补，那肯定是不行的。老夫最多以正常的粮价，也就是灾年之前的粮价用银子填补！”
众人全都看向甄应嘉，其实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想法。
他们在城内虽然也有仓库，但其实粮食大多放在了城外的庄子上。这会儿乱民闹得这么大，就算是现在还没事，也未必坚持的了太久。若是贾珏出城剿匪顺利的话，大家还能保留下一些家底东山再起。
可要是剿匪不顺利，或者庄子早就没了，在以现在粮价用银子平账的话，那大家几乎都是掏空家底来纳粮了！
结果甄应嘉摇了摇头，坚定道：
“非是本官不顾各位死活，实在是这件事是太上皇圣谕，诸位若是以银子来填补缺口的话，只能以现在的粮价来填，若不然本官担待不起。”
众人纷纷皱眉，正要在开口的时候，外面的人高声票报道：
“老爷！宁侯麾下在城内抓捕乱党，已有二十多家被灭口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后背都是一阵发凉！
就连甄应嘉也是一样，心中暗骂道：
“这小崽子果然是在害我！时机太巧了，这是要我来背锅！所有人都会觉得我才是幕后策划这一切的人！”
应天府，府衙。
府衙外面忙的热火朝天，时不时的就有不少各家的家眷子嗣被送过来。
但是府衙内确实安静的很，只有贾珏和贾雨村两个人，连个伺候的衙役都没有。贾珏端坐在诸位上，手上把玩着那枚虎符玉佩。
贾雨村弯着腰一脸赔笑的站在贾珏边上，只是这额头上的汗水却是从未断过。
“侯爷，这么多人都送到了大牢里面，一旦出事，下官实在是担待不起啊！要不然，还是送回诏狱里面去如何？”
贾珏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怎么，贾大人这是要和本侯划清界限？还是说贾大人无视本侯，无视朝廷法度，无视上皇和陛下？”
贾雨村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抬头可怜巴巴的说道：
“侯爷，侯爷！下官怎么敢有这种想法？下官能走到今天，全靠着贾家在背后出力，下官一直铭记！只是，只是这大牢里面的人，各个背景深厚....”
他不怕贾珏大开杀戒，也不怕自已现在捆绑在这个阵营。
从他来应天府做知府的那一天，他本身就和贾家牵扯在了一起。
贾珏现在几乎就是贾家的代言人，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做，也一样是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人都关在应天府大牢，而且关进去的还都是各家的嫡系子女，甚至还没什么人看守这摆明了是要钓鱼啊！
现在这些人不杀，贾珏和甄应嘉不会留下太久。
那最后他怎么办？
这些锅最后都要落在他的身上了啊！
就算是贾家在厉害，贾珏在厉害，到时候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贾珏呵呵一乐，也不看贾雨村。
他本身是没打算留下这么多人的，留下个十来个人，到时候用这些人辐射整个江浙一带的世家豪门也就够了。
剩下的都杀了，家产全都‘充公’，既方便又稳当...
但程乐羽派人过来说了此事，他也就按照程乐羽的办法来了。
对于他来说费点事不要紧，只要程乐羽能归心就值得。
他也正好看看程乐羽的手段，看看李振山对他的评价有没有过高。
至于眼前的贾雨村，贾珏倒也是很感兴趣。
原着中可以看出贾雨村是个能人，而且能屈能伸。如今贾珏正好缺个人来给他背锅.....
“贾大人这是担心本侯抽身退走，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贾雨村赔笑着拱手道：
“侯爷说笑了，雨村能有今日都要仰仗贾家。侯爷让雨村做什么，雨村自然那就要做什么。只是担心能力不足，误了侯爷的大事。”
贾珏挥了挥手，淡淡道：“起来吧。”
贾雨村谄笑的起身，但依旧是弯着腰。
这副神态完全和他的面相不匹配，给人有一种违和感。
“侯爷......”
“行了，本侯知道你的顾虑，不必担心，既已连了宗就是自家人。那几家开国一脉的分家为什么被抓回来，你心里应该也清楚。”
贾珏的话没有明说，但贾雨村却是已经明白了，连忙说道：
“侯爷高瞻远瞩，雨村不敢胡乱猜测。只是侯爷问起，雨村就斗胆猜上一猜，应当是和纳粮的态度有关？”
贾雨村现在自称雨村，见贾珏没有什么不喜，心里也松了口气。
虽说他比贾珏年长许多，但地位身份在这里摆着，他哪里敢拿大？
就算是到了贾家，见到了贾宝玉，他都得陪着笑脸。
更别说现在是面对贾珏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贾家现在势大，以贾雨村的狼顾之心，若是贾家失势，他必然要将这些‘面子’全都找回来！
不过这种人，只要是能一直压得住他，那就是非常好用的棋子。贾珏轻呵了几声，也没说对与不对，而是直接开口道：
“回头他们就都交给你了，不用死，家产留下一些，剩下的都清点清点。至于其他人，该杀的杀了，该关的关着。”
“这两日你负责所有抄家和审讯的事情，什么人该死，什么人能活，本侯身边的程先生会告诉你的。记住，事情做的漂亮一些。”
贾雨村没有着急回话，他知道贾珏的话没说完。而这没说完的话，就关系到了他的前途和命运。
贾珏扭头看向他，忽然笑道：
“贾化，本侯现在身边急缺人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跟随本侯的。应天府府尹的位置是个烫手山芋，如今本侯给你一个机会。”
“这几件事情做的好了，过些时日就跟着本侯巡视江浙一地，然后跟着本侯回京。本侯虽不能让你直接成为中枢大员，却能抬着你走的更高。”
听到这话，贾雨村激动的直接跪在地上俯首道：“侯爷大恩大德，雨村感激不尽！从此为侯爷马首是瞻！”
他一直都在等个机会脱离应天府，这只是一个跳板。
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位置不好做，但好歹这个位置品级高，而且这里是旧都。
只要能回到朝廷，那么有这个资历在，升官是必然的。
如今又有贾珏承诺，他已经看到自己威风八面，指点江山的画面了！
当然他也清楚，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将贾珏吩咐的事情做好。
若是做不好，别说离开这里了，想好死都难！
毕竟这些事都是极为得罪人的，以后若是没有贾珏和贾家在背后做靠山，他可没勇气面对贾珏起身抬脚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
“记住，这些事情要做的漂亮才好！”
贾雨村跪在地上随着贾珏的脚步而转身，头一直没有离开地面。
“侯爷放心，雨村一定办妥这些事情，不让侯爷失望！”
“放手去做吧，一切自有本侯给你兜底！”“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