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开杀戒!

鸳鸯如同护雏的母鸡一般,死死地护着贾宝玉,眼神中满是警惕,生怕贾珏再对贾宝玉有所动作。

方才那一巴掌虽只在贾宝玉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但若真是贾珏亲自出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贾宝玉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我哪有那闲工夫跟贾宝玉计较。”

贾珏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鸳鸯听闻此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紧接着,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脸颊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般红了起来。

她赶忙松开紧抱着贾宝玉的手,神情有些慌乱。

“哇——”

贾宝玉满心委屈,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转身跑开。

他满心期待着能喝到那心心念念的可乐,哪成想可乐没喝到,反倒被亲兵狠狠扇了一巴掌。

奶妈本想开口斥责几句,可抬眼瞧见那亲兵满脸怒容,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得立刻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怯生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啊!”

贾母和王夫人起初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因这太过突然!太过不可思议!

本来贾珏还是那样友善,平易近人,却突然放纵亲兵如此暴行!

她们见此情景,顿时慌了神,只觉天塌了!

两人脚步踉跄地急忙围了上去,瞬间哭得肝肠寸断,泪水止不住地流。

不过短短一会儿工夫,贾宝玉被打的半边脸已然肿了起来,

那清晰的巴掌印,就像烙印一般刻在脸上。

“贾珏,你简直太过分了,竟把我心爱的宝玉打成这副模样!”

“宝玉毕竟也是你的堂弟啊,你们之间莫非有什么天大的仇怨,要下此狠手?”

王夫人悲痛欲绝,放声大哭起来。

“快,赶紧派人去请郎中!”

然而,贾珏却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完全不予理会。

这只是风暴来临的前兆罢了!

紧接着,只听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竟有十位全副武装的忠勇营亲兵从门外鱼贯而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贾母虽不认识这十人,但瞧着眼前的阵仗,心中已然明了,这些人定是贾珏的亲兵,不然怎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闯入荣庆堂!

这群忠勇营亲兵对贾母的存在视若无睹,只是手持利刃,静静地守在原地,神情肃穆。

恰在此时,贾珏早已悄无声息地部署了另一队亲卫,将荣庆堂围得铁桶一般。

转瞬之间,又有一列身形如松的卫队,于荣国府各处要隘严阵以待,戒备森严。

往昔被贾珏暂时搁置心头的旧怨,此刻如潮水般汹涌翻腾,他本就怀揣着复仇之念。

正是那些卑劣无行的奴仆,编造谎言诬陷于他,致使贾宝玉不慎跌入池中。

而今记忆复苏,他誓要新仇旧恨一并清算,将那些刁奴尽数正法。

只见上百名披坚执锐的亲卫,步伐铿锵地踏入荣庆堂,

王夫人的面色瞬间煞白,心中涌起无尽恐惧,莫非贾珏竟要取她性命?

闻此讯息,贾赦等人急匆匆赶来,齐聚于此。

贾政眼中忧虑重重,只因他的嫡子贾宝玉此刻正身陷险境!

望着眼前这群杀气腾腾的亲卫,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凝滞不前。

“这些……竟是珏兄弟的亲卫?”

王熙凤只觉这些人犹如自九幽之下重返人间的厉鬼,令人胆寒。

“确是如此。”

尽管贾琏已非首次目睹此景,但再度面对,仍是忍不住心生惧意,身躯微颤。

恰在此时,贾珏携着众位佳人,款步踏入荣庆堂。

随后,他悠然落座于主位之上。

若在往昔,众人定会群起而攻之,指责贾珏此举太过僭越无礼。

然而此刻,面对着亲卫们那寒光凛冽的刀锋,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异动。

贾母、贾赦母子三人,在主位上贾珏的身上,恍惚间竟看到了当年贾代善的英姿,心中皆是一凛。

他不过端坐于此,未动分毫,仅凭那凌厉的眼神,便足以令人心生畏惧,肝胆俱裂。

“尔等速将当年诬陷构害我的小厮、丫鬟、婆子之名,一一写下。”

贾珏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下令道。

此言一出,众人只觉后脊发凉,寒意彻骨。

众女立于原地,身躯瑟瑟发抖,难以自持。

贾珏见状,轻轻招手,示意她们站到自己身后。

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众女缓缓移步至贾珏身后。

面对贾珏那深邃的目光,她们虽感手足无措,但心中的重担却仿佛瞬间卸下,轻松了许多。

“珏哥儿,你说的那些诬陷你的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今日你这是怎么了?”贾政一脸困惑,不解地问道。

贾政一直以为,自己的爱子贾宝玉,确实是遭了贾珏的毒手,被推入池中。

但事后想想,或许也是小儿间一时玩闹失手,应该不会是多么嫉恨宝玉受宠,故此时至今日也并未当回事。

贾赦闻言,心中亦是猛地一紧。

昔年他只当贾珏是个痴儿懵懂,故而对那桩事从未深究细思。

如今思来,方觉其中端倪频现,诸多可疑。

自他迁居东跨院之后,贾珏便鲜少踏出那方寸之地,终日闭门不出,大房二房交往甚少,平日甚至鲜有一起嬉耍的时候。

试问,他又如何能将贾宝玉推入那碧波荡漾的池塘之中?

“哼哼!”

“那些个狼心狗肺的奴才,竟敢如此胆大妄为,诬陷我的骨肉至亲!”

贾赦面带愠色,愤然说道。

“珏哥儿,此事已尘封多年,你我皆为血脉至亲,今朝你更是位极人臣,贵为侯爵,何不宽宏大量,既往不咎?”

“乖孙儿,你就看在祖母的薄面上,莫要再为此事斤斤计较了,可好?”

贾母趋步上前,温言相劝。

其实,当年贾母心中便已洞若观火,深知贾珏绝非那等行凶作恶之人。

只不过,她始终觉得荣国府若有个痴傻少爷,实乃家门不幸,颜面尽失,心生嫌隙,索性便装聋作哑,任由事态发展。

再者,彼时贾珏当真就毫无过错吗?若非他日日缠着宝玉嬉戏玩耍,宝玉又怎会身处险境,招来这无妄之灾!?

然而实则上,这只是那王夫人的一面之词罢了!

“老祖宗,你休要在此处倚老卖老,装模作样!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清白无辜之辈?”

贾珏冷眼相待,虽承袭了原身之躯与记忆,但此仇不报,他心中实难平息。

贾母闻言,面色微沉,只觉颜面扫地,羞愧难当。

“儿子,我已想起那几人下落!”

贾赦猛然忆起,急忙提笔疾书,写下几人名讳。

贾珏微微颔首,示意亲兵即刻前去缉拿。